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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细细查看了一番,最后心里得出了结论,难得地愠怒咬牙道:“邱小少爷......”想了想看邱灵赋那几乎与自己一般高的个子,又强迫着安慰自己邱灵赋不过是个幼稚的,不要与他置气,黑着脸道:“此等关头,别开玩笑。”说着一挥袖,让两个伙计跟着自己走了。那两个伙计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这会儿还在莫名其妙呢。邱小石愣了片刻,才摸着脑袋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得也露出了怒色,瞪了邱灵赋一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哐当一声甩上了门。邱灵赋看一个两个都走了,自己愣愣着张开口竟然发现不知从何说起,便叹了口气,僵硬着身子,转身把门阖上了。忽然身后一声动静,一回头,窗前果然立着一人,嘴边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抱臂看着他。邱灵赋警惕着不动,“你来干什么?我打不过你你就不怕了,我叫人还不行吗?”“你方才不是叫了吗?”阿魄好笑道。邱灵赋一双琉璃一般惑人心智的眼紧盯着他,后退一步:“我叫不来人,跑还不行吗?”“你昨晚不是跑了吗?”阿魄简直是步步紧逼道。邱灵赋浑身卸了劲一般。昨晚自己假意妥协,骗得那乞丐阿魄为自己解了xue,自己一得自由立刻毫不犹豫运起轻功跑走了。可走之前,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那乞丐仿佛一切在意料之中的笑眼,让自己为计谋得逞而窃喜的心情一扫而空。看邱灵赋眼里nongnong的戒备,阿魄忽然想说点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邱灵赋拉开椅子,大刺刺坐上去,毫无风度,其实本来也并非什么公子家,只不过是邱心素不知从哪弄来一堆钱财,不愁吃喝罢了,实质上就是个街头惹是生非的人物。不,比那些惹是生非的人更可恶,街头无赖与官宦子弟的恶习,他可以说是全沾染上了。又拿着精巧白瓷茶杯倒了点凉茶水,也不嫌冷,一口喝干净,不过是凉了的茶,喝起来却颇有借酒消愁的味道。他看着阿魄,好似不那么心慌了,又道:“你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你怕什么?”阿魄好笑道,“江湖人来往便是这般,你怕了?”“是啊,我怕你吃我的零嘴。”邱灵赋冷哼道。“我只是想和你一道,找邱心素。”阿魄言简意赅,“但是吃的嘛......”他却不说了。邱灵赋也不啰嗦,“找她......来做什么?”“我有事,要向她问。”阿魄道。“你自己找。”邱灵赋扭过头,又倒起茶水来,眼光流动。“我偏要跟你一起。”阿魄不知好歹地凑过来,衣摆一掀,坐在了邱灵赋桌前,身后高束的发在腰后轻轻摆动。第8章八、紫域(四)这阿魄声音有意压低,也许还是提防着许碧川或是如意楼内其他人的。邱灵赋悄悄往门外看去,这阿魄武功出神入化,但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够察觉这里的不速之客来。明天,明天自己就去跟许碧川坦白。邱灵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只不过自己并不相信这人真会死皮赖脸来找自己,并且真的能在许碧川眼皮底下潜入如意楼,今日便也懒得和许碧川说。没想到这人今夜就来找自己麻烦了。邱灵赋把那倒着的一杯茶水递给了阿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己举起茶水便朝一饮而尽,一双无垢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阿魄,似乎是一个自然不过的邀请。可这邀请似乎昭然着恶意。“你下了毒?”阿魄挑眉。“你怕我下毒?”邱灵赋对他的小心鄙夷道,“这种茶水里下药的勾当,在江湖是玩烂了的,我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做的。况且别人的药都下在琼浆玉液或是山珍海味里,去哦这茶还是凉的,未免也太寒酸了。诱得动你吗?”阿魄手指却是修长整齐,在这室内的烛火灯光下,竟然也让人觉得好看,他就用这手指举起茶杯,才放到嘴边,又了然一笑,道:“怎么诱不动,这可是你倒的茶,主人待客的一片诚意。”他看着茶杯里的金黄润泽的茶水,晃了晃,道了句:“而且,我渴了。”便像是回应主人的好意似得,举杯把这杯凉了的茶喝了个干净,然后用袖子狠擦了下嘴。阿魄这一连的动作豪气又潇洒,可邱灵赋看得满心里不舒服,不由得想起上次那枚松子糖,便也不遮掩,厚着脸皮便承认这茶里确实有玄机:“你明知道有毒,为什么要喝?”阿魄把杯子喀一声放在桌上,对邱灵赋笑得暧昧:“你心软,下得轻。”邱灵赋下了毒,可这毒没下在茶里,倒是下在了茶杯上。邱灵赋也不怕承认,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只道:“是吗?”说着便一掌朝阿魄拍去,阿魄往后一推,没让他拍上。邱灵赋紧接着又抽出了软剑。这动静难道还不够大?邱灵赋张嘴喊之前还用那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向阿魄,这阿魄怎么不走老路子,点了自己的xue?邱灵赋看那阿魄没有点xue的打算,便又张嘴要叫人。“有贼!”这话已经出口,阿魄却只是步步后退,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作。此刻阿魄嘴上勾着三分了然三分洒脱,腿下的动作爆发极快,一踢那椅子便滑向邱灵赋磕碰到了他的膝上,自己便干净利落跑到那窗户前,看了一眼那龇牙咧嘴的邱灵赋,便带着恶劣的笑意,转身跑得无影无踪了。而邱灵赋反应根本不及阿魄,那椅子角生生磕在了腿上,一个姿容出尘的人就这么狗啃泥地摔在了地上。本来想缠着阿魄使点绊子,好让许碧川或是那俩伙计上来,至少能看到一点有人造访的痕迹,至少能够佐证自己的清白,让那阿魄心存芥蒂不敢再来......至少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岂料,又给他跑了,甚至除了两个茶杯,却是又没留下痕迹。许碧川再来的时候,便看邱灵赋方从地上爬起,桌上两个空杯子,便也没看,从那大开的窗户遍追了出去。过了不久,又冰冷了一张脸回来。许碧川一身潮湿的夜露,冷声道:“对面的陈掌柜和旁边的张府仆人都说了,未见有可疑之人。”邱灵赋捂着膝解释道:“他们怎么看得见,那人武功厉害着。记得么?就是醴都时看到的那个乞丐,他叫阿魄,武功极好,我留不住他。昨天,就是他在我眼皮底下把你的消息听了去的,所以我才知道你和那丁宫主说了什么。他用了两块石子,一根丝系着,从屋顶垂下二楼听。这人知道我娘失踪,也知道我是邱灵赋。”他的语气又急又快,也不耍宝了,一股脑儿把那所知的阿魄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