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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传说中的“A先生”,一个看上去似乎比洛蒙还要瘦的Beta,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张白色面具,就像个幽灵一般。迦勒冷静地说:“放了我的Omega,有什么条件你只管开出来。”艾尔从面具后定定地看着那张与奥托有七成相似的脸,一时间心里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片刻后才用沙哑难听的声音道:“呵,皇太子殿下真有魄力,可以啊,你让奥托退位,把奥古斯都家族和其他贵族老爷们全都逐出天鳐星系,你也不再纠缠洛蒙,我就可以答应你。”迦勒闻言一震,心念电转,脱口而出道:“难道你就是艾尔,洛蒙的亲生父亲?”这下轮到艾尔意外了,顿了顿才道:“是又怎么样!”第77章第77章艾尔这么说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迦勒惊异之余朝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见面礼:“艾尔先生,您好,终于见到您了,荣幸之至。”来之前他对劫持洛蒙的主谋者的身份有过推断,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上次洛蒙曝光伊甸园的黑幕后自身利益受到损害的某位权贵人士,以此来报复洛蒙;二是自由党叛军,用洛蒙作为人质来要挟皇室,狮子大开口地提条件。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人有可能是艾尔,只不过最近几个月多方调查都没能发现艾尔的半点踪迹,所以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这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分明是个Beta,那就更不是艾尔了。现在迦勒才发现自己和父皇都低估了这个曾经在帝都掀起腥风血雨的Omega,他对仇家狠,对自己更狠,居然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改变了自己的属性,变成了一个Beta,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和这位生父比较起来,洛蒙当初只是用一些小手段来伪装成Beta,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不管艾尔曾经做过什么,眼下绑架洛蒙又意欲何为,他终究是自己Omega的父亲,迦勒向他行礼也是应该的。艾尔被他这一举动搞得又是一愣,随即骂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老子才不吃这一套!我刚才提出来的两个条件呢,你同意了?”迦勒正色道:“抱歉,这两个条件请恕我都不能同意。因为我父亲是一名称职的皇帝,在位二十年来令帝国实力愈加强盛,帝国民众对他的拥戴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让他退位并无道理。而洛蒙是我的伴侣,我爱他,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您是他的父亲也一样。”艾尔骂道:“那还谈个屁!你是上门来耀武扬威的吗?别以为你是皇太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在我这里,奥古斯都家族的人都狗屁不是,包括你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老子也一样!”迦勒不卑不亢地说:“艾尔先生,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但那是各种复杂的历史和社会因素造成的悲剧,并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某一个人的身上。我们的确需要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我想我们从根本上并非天然敌对的双方,有些误会可以想办法消除,有些遗留问题也可以尝试着去解决,并不一定非要兵戈相向,斗个你死我活。”摩里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玩一把尖利的军刺,闻言站起身来,阴恻恻道:“真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们自由党和皇族本来就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好谈的。直接用他来威胁那狗皇帝,我看更省事,来人,把这小子抓起来!”一群打手立即呼啦啦地涌上前来,将迦勒团团围住,枪口和刀尖全都指向他。迦勒缓缓扫视一圈,湛蓝色的眸子隐含刀锋,强悍的Alpha气势如同无形的冲击波一样释放开来,立时震得雇佣兵们心生惧意,纷纷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就连艾尔也暗暗吃惊,这个年轻的Alpha实在很厉害,不管是武力值还是心性的沉稳强大,和奥托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迦勒沉声道:“艾尔先生,我独自前来,不仅是我个人的意愿,也是代表皇室与您和谈的诚意,不想再像二十年前那样,令那么多人流血伤亡,甚至牵连许多无辜的百姓卷入其中,无谓地付出自己的生命。否则我只需要一声令下,发射一枚光能炮,就能将整个军营和方圆十公里的山谷全部夷为平地。这里面的所有人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管他们家里是不是有妻儿老小,是不是有爱人在等待他们回去——这难道是您希望看到的结局吗?我知道贵族之中存在某些骄奢yin逸为祸百姓的毒瘤,这些人同样也是帝国的敌人。二十年前,雷恩侯爵一家辜负了你,杜克为你报仇杀了他满门,而他自己也在炮火中丢了性命,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事实上在剿灭了自由党的叛乱分子后,父皇就在贵族阶层内展开了一场肃清运动,割除了部分毒瘤,其中就包括曾经谋夺杜克家的土地和财产,陷害他入狱判了死刑的克劳德子爵。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那就让当年那些人和事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吧,趁现在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们是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我以皇太子的名义担保,没有参与过当年那场暴乱、没有滥杀无辜的人,都可以既往不咎。”打手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面面相觑,继而小声议论起来,似乎都有些意动。艾尔心里也微微震动,想起刚才洛蒙说的那些话,第一次对自己这些年来执着的信念产生了些许动摇。摩尔斯见状不对,当即恶狠狠地说:“你们别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洗脑了,都给我清醒一点吧!就算没参与过二十年前的暴乱又怎么样,既然加入了自由党,那就是叛国之罪,是要上电椅的!皇室怎么可能放过我们,肯定是统统杀之而后快,就像当年怀着侥幸心理打算和谈却被乱枪射死的那个愚蠢领袖杜克一样!”众打手听得后背发凉,再次戒备地盯着迦勒。艾尔却恼火不已道:“摩里斯,你吃错药了吗?你有什么资格骂杜克?要不是他,你早八百年前就死了!”摩里斯腮帮子上的肌rou直抖,脸色铁青道:“你给我闭嘴!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刚刚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而这小子又是你的准女婿,就算你当年参与了暴乱应该也没有性命之攸,所以你就退缩了,也想当个贵族去过太平日子了,于是就可以不顾大伙儿的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