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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六十七:学长陷入悔恨和自我厌恶,对一主多奴的决定

    他是知道原因的,他对姜典为什么要更换责编这件事的理由再清楚不过。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擅自对姜典把不该泄露出来的感情说出口了。邢修哲抬起手臂捂住嘴,他的身躯突然震颤起来。

    然后便顾不上一旁同事的关心,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无比失态地站起身来冲进编辑部的公共卫生间内,抖着手打开卫生间隔间的门。

    甚至连隔间的门都来不及关上,站在这个他向来不会去使用的马桶前。哆嗦着手扯下口罩立刻干呕起来,弯下来的腰身都在发抖。

    嘴里发出呕吐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从胃里返上来。只有口腔里很是多余的唾液分泌得越来越多,顺着男人干呕的动作半强制性地滴落下来。

    邢修哲整个人都发抖得厉害,身体颤抖的频率已经称得上是不正常了。更不用说他正站在马桶前不停地干呕着,连生理性的眼泪都打湿眼睫。

    接受来自外界的打击太大,情绪上过于激动都会导致生理上产生强烈的抗拒反应。

    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部连同食管以及口腔都无比疼痛。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是惩罚,这是他罪有应得。

    一夜未睡加上昨天被过分对待的喉咙和口腔正火辣辣的疼痛着,现在又无法停下来那样干呕不止。这个男人已经是rou眼可见地体力不支,连好好站稳似乎都没办法做到。

    邢修哲只能侧过身靠着隔间的一侧,以此想要支撑身体正常站立。却失去力气般整个人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身躯仍然在不停颤抖。

    卫生间隔间的门半开着,依稀能看见靠在隔间一侧跪坐在地上的这个男人。他的背影看起来不堪一击,像是可以十分轻易地将他整个人的灵魂折断一样。

    让其他认识邢修哲的人看见这幅画面,一定会讶异这个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坐着,更像是连站都没办法站起来。

    无法看见这家伙的神情,却能从他颤抖着的肩膀得知他正处在崩溃之中。

    “呜······”邢修哲紧抿着唇,他不想发出一点难堪的声音。

    即使知道这里不会有她的存在,也还是想尽力地去掩藏自己不堪的一面。不想被她讨厌,不想失去待在她身边的资格。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的自己要告白?他明明很清楚一旦说出来的话一切就都完了,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姜典不再需要他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一直被外界赋予期待同时饱受赞誉的“天才”,在这种时候居然习惯性地将过错全部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

    悔恨、痛苦、罪恶感,负面情绪让邢修哲除了去追问自身的过错外,什么都思考不了。他近乎自虐般地加固他身上的枷锁,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茶餐厅内。

    不得不说厄洛斯这家伙的确会将自己的指示做得很好,而且他和尉迟桀有着一点本质上的不同。

    他的确是一个在调教中手段高明且残忍的施虐狂,在这种时候倒是会给人一种很会“撒娇”的印象。倒不是有意示好而刻意展露出来的行为举止,而是这个男人就自带这种暧昧又色气的氛围。

    是因为这家伙身上总是有一股甜甜的奶油香气吗。在厄洛斯将餐勺里的冰淇淋吞下时,低下眼看向他的姜典便动手将餐勺往口腔里面插入得更深。

    “呃嗯——”厄洛斯仰头看过去,恰好和正认真注视着他的姜典对上视线。

    如同寂静夜晚般美丽的双眼中此刻只有自己一人的存在,那道不陌生的目光由上至下地在审视着自己。

    对这个他一直期盼着的事实再清楚不过,厄洛斯的身躯瞬间震颤了两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胸膛起伏有些剧烈。

    从自己坐着的这个角度来看,刚好能看见这个男人因跪在地上而更方便被看到的锁骨和胸膛,以及肌rou线条利落流畅的双腿和微微颤抖着的膝盖。

    转动手腕让插入厄洛斯口中的餐勺跟着转动起来,餐勺剐蹭过这家伙舌面上的金属舌钉和舌环。相互碰撞着在他的口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柔软的舌头蹭弄着被唾液润湿的餐勺。

    餐厅内传来其他客人交谈用餐的声响,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正跪着一个五官上打满洞的红发男人正被这样对待着。

    这个男人穿刺着各类金属耳饰的双耳红了一片,被用餐勺搅动着舌头和上颚让他发出了更yin秽的喘气声。“咕唔······呃嗯嗯······”

    只是被她这样对待,胸腔里面就快要爆炸了,一直存在于梦境里的幻想变成了现实。舌头和上颚被冰冷的餐勺摩擦过都舒服得要死,还想被她再这样多欺负一点。

    姜典没怎么加重手中的力气,也没有故意将餐勺往厄洛斯的喉咙那儿捅。

    更像是在找着敏感点一样用餐勺慢慢磨蹭着他的口腔内壁,这点连调情都算不上的动作反而让这个男人不自觉地弓起后背。

    清楚这家伙如果想成为一名sub的话,一定也会像现在这样引人注目。他和尉迟桀不同,和自己又很合得来,如果有这样的sub,那么在各方面一定都会很轻松。

    他们随时可以进入D/S模式中,他会是名任由主人索取的优秀又贴心的奴隶。在平时的生活中,他和自己又能以朋友的身份平等相处着,和这家伙大概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姜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厄洛斯,她将餐勺从他已经湿透了的口腔里抽离出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她不需要一个可以随时将其他身份和奴隶身份转换的sub。她要的是对方无时无刻都必须记住,无论是精神还是rou体,所有权都只能交在她的手中。

    说到底,那种理想的家伙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在口中的餐勺被抽出去后,厄洛斯就立刻察觉到了姜典的情绪。他似乎知道姜典想说什么,所以在她开口前就膝行着往前跪了一步。

    没做过这种事却将这个动作做得很熟练,厄洛斯用那双偏金色的眼珠看向姜典。他的声音异常低沉,低到可以让人忽视他语气中的不安。

    “请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好吗?至少、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拜托您?”

    话语里并未明确地出现带有恳求含义的词汇,但从这个红发男人口中出来的这些话却字字乞怜。

    他还不想就这样被姜典拒绝在一主多奴的考虑之外,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什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种说法他不愿意。

    谁都不会将眼前这个跪在地上毫无侵略性的男人和俱乐部中那个狂气又手段强势的施虐狂联系起来。

    和学长那家伙不同,厄洛斯本来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对自己的感情大概更偏向于“性”那一部分,而邢修哲那纯粹的“爱”让她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去接受。

    所以她对待厄洛斯的态度才会和对待邢修哲时不同,考虑的事情也完全不一样。

    如果厄洛斯知道姜典将他的感情只归结到“性”的方面,一定会郁闷得无以复加。他的感情或许没有邢修哲持续压抑的时间长久,但论真心程度的话也绝不逊色于其他家伙。

    毕竟他从见到姜典的第一眼起,就那么突然地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她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对于已经这把年纪了还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感到羞耻,却怎么都无法回避这个事实。

    听到厄洛斯说的话,姜典的确思考了一会儿。她也觉得就这样断定这个男人无法成为合自己心意的sub,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可以啊。”

    姜典的话音刚落,厄洛斯偏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了姜典的下一句话。

    “亲口去告诉尉迟桀——你和他会被我‘关在同一个笼子里’。”

    姜典知道厄洛斯不可能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她要厄洛斯亲自去对尉迟桀说明,她会和他们两人一起进行一次调教。

    显然厄洛斯也已经明了姜典的要求是什么,他只是没有想到他求来的这次机会是和尉迟一起。

    虽然知道一主多奴的模式根本不可能避开这种事,但一想到尉迟桀也要加入这场明明是对他的考验,就觉得异常不顺心。

    而且还要让他去告知给尉迟桀,且不说那个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光是想到这样就像是间接承认了自己不如那家伙一样,厄洛斯只觉得体内尽是烦躁和不悦。

    “是,我知道了。”即使是这样依然为她愿意给自己这次机会而不争气地感到雀跃,厄洛斯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姜典。

    这时有一位店员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姜典看了一眼后,轻轻把那把餐勺扔在了地上。

    “客人?”店员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厄洛斯正半跪在地上捡起餐勺的场景,同行的那位年轻的女性客人神情自然。

    厄洛斯站起身来对店员表达歉意:“这把餐勺不小心被我弄坏了,我会付款将它买下。”

    姜典抬眼看着神色如常地和店员进行交涉的厄洛斯,视线向下瞥了一眼被他紧握在掌心中的餐勺。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确有着不需要彼此过多言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