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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就连异样的目光都没有收获几个。

满脸泪痕,她抬手狠狠抹了一把。

“周最,你扶我一把。”蹲得久了,一双腿都麻了。

“哦……好!”周最俯身握住徐长安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她拍了拍羽绒服的衣摆,吸了口气,“走吧,咱们继续逛。”

周最:“……”

前后转变不过数秒,简直不要太快!

周最不敢细问,只能跟上她。

“你刚看到的那些类似鸭子的灯叫鸳鸯灯。在我们这里,情投意合的信男信女,或者恩爱的夫妻,他们会亲手扎一对鸳鸯灯,在灯上写下两人的名字。然后一起把灯挂在板灯头上,跟着灯阵昼夜。□□,以此来祈愿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周最静静听着,“听起来这个鸳鸯灯和同心锁一样。之前我去爬铜卜山,很多人会在栈道锁链上挂同心锁,锁上也刻着情侣的名字。”

“大同小异,都是世人的美好寄托。”徐长安早已恢复如常,除了眼眶有些发红,其余根本就看不出异样。

周最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哭。大概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带出了过往的委屈和无助。情绪突然爆发,难以遏制,就崩溃大哭了。

经历一件糟糕的事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后续的连锁反应。这件事过后,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而重新找回当初的那种挫败、无力、痛苦,甚至是绝望。然后彻底奔溃。

“师姐你有笔吗?”少年迎着风口,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姿颀长,如松如柏。

“什么笔?”

“什么笔都可以,只要能写字。”

“我看看有没有带。”徐长安低头翻自己的帆布包。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一边脸颊被灯光照亮,精致好看。

“还真有笔。”她从包里成功翻出一枝黑色的签字笔。

“谢谢。”周最伸手接过,摘了笔帽,低头在那只兔子灯上写字。

徐长安就站在他身边,看他写什么。

少年的字苍劲有力,笔锋隽永,一手漂亮的行书。

徐长安欣赏写字写得好的男生。字品即人品,一个人的一手字多少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徐长安,你要快乐啊!”

字是好字,可这话却委实有几分幼稚了。

周最说:“师姐,等下我把这盏灯挂到灯头,让它把你所有的烦恼都带走,然后开心快乐地过每一天。”

徐长安觉得这行为令人发笑。但也不愿拂了周最的好意。

他拿起那只蹩脚的兔子灯,剥开层层人群去了灯阵中心,然后找到灯头。

他速度很快,徐长安来不及细看,少年便已经涌入人群。一抹挺拔的背影若隐若现。

人实在是太多了,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往灯头上挂灯。他愣是挤了好久才挤进去。

挂灯之前,心思微妙地转了一转。他又揭开笔帽,低头飞快地往兔子灯上写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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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他把兔子灯挂上了灯头。

灯阵慢慢移动,几百上千盏花灯挂于灯头。那么多精致漂亮的花灯里混进了一只奇丑无比的兔子灯,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远远看着那兔子灯随着灯阵缓缓移动,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他周最却大有愚公移山的雄心,每一座他都会荡平了。

***

周少爷是真想懒在徐长安家不走。糖水镇风景那么好,肖晓慧母女又烧得一手好菜。他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但奈何唐婉眉思子心切,一天无数个夺命电话连环轰炸。扬言他再不回家,就断了他的生活费。

迫于无奈,第四天一早,周少爷不得不收拾行李回家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天,可这一趟收获还是很大的。他隐隐感觉他和徐长安的关系似乎有了实质性的变化。

一大早徐长安将周最送到了高铁站。

春运车票紧俏,周最只抢到一张高铁票。

春节临近,高铁站人来人往不断。候车室里乌压压的全是人头。

“好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将人送到车站,徐长安就打算走人了。

周最和她告别:“师姐,这两天真是叨扰你和阿姨了。”

她笑了笑,不在意道:“没事儿,以后常来玩儿。”

这自然是客套话,谁曾想周最却当了真。

周少爷兴奋地说:“师姐,那我暑假还来玩。”

徐长安:“……”

这孩子真是一点都听不懂客套话呀!

——

送走周最,徐长安一回到家就拆下了他睡过的三件套,打算重新再洗一遍。

一掀开枕头,就发现了一只信封。

她拆开一看,信封里头装着好多张红票子。

她数了数,足足两千块。

她大概知道少年的用意。这应该就是这四天的房费和伙食费。

今早临走之前,周最就把钱拿给了肖晓慧。但肖女士坚决不收。肖女士说:“你是长安的学弟,难得过来玩两天,哪能收你钱呢。”

周最塞了几次,没成功。无奈之下只能采用了这么一个办法。

倒是个懂事的人。但这数额却委实多了。徐长安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一千块。小镇客栈的房费平均也不超过两百块一晚。就算加上伙食费,也根本要不了两千块钱。

其实从少年的吃穿用度,徐长安也看得出来他家境优渥。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大牌,一套衣服下来都大几千上万了。

徐长安默默把那只信封塞进书包,打算回学校还给周最。

***

在徐长安家待了四天,每天都那么好玩,格外充实。一回到家,周最就开始发霉了。不是在床上躺尸,就是抱着电脑玩游戏。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徐家伙食那么好,回到家保姆烧的饭菜周少爷真是没半点食欲。

从周最一回到家,唐婉眉就发觉儿子不对劲了。成天没精打采的,茶不思饭不想的,还时不时一个人抱着手机傻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她每天都在旁敲侧击问周最那四天去了哪里玩儿。可周最那小子嘴严实得很,扔下一句“在同学家玩”搪塞,别的就再也不愿多说。

年前一周,大哥周望从宛丘出差归来。给唐婉眉带了几瓶药酒,专治关节炎和老风湿。

周最就像是看见了宝贝,双眼发亮。

“妈,给我一瓶呗!”

唐女士不解:“你要药酒做什么?你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是我一个同学扭伤了,我给她拿一瓶用用。”

“同学?”唐婉眉抬了抬眼皮,“谁?”

“郭贸飞那个胖子,您认识的。”

“他怎么了?”

“之前打篮球伤了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