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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身体清爽,衣着整齐,白曳总是把一切都料理好了,和那八个月一样。花佚还记得昨天晚上白曳曾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走,我不送,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佚儿,你只是忘了,你会想起来的,你爱我。”你忘了,你爱我。花佚想着不禁嘲讽的笑了笑,白曳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在那八个月的里,他总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也不知到底是觉得这样便可让他相信,还是在骗自己。花佚微微活动了一下子身子,身体酸痛袭来,可是到底不是凡人,调息片刻便轻松了不少,花佚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房间中空无一人。桌子上空荡荡的,那信件应该是被白曳拿走了。花佚也不禁有些感慨,他记得白曳和任逸安凡的过往,也许,白曳是真的爱上了他们,可是他的爱来得太迟,而任逸安凡的爱来得太烈。花佚有些出神的看了半晌,这才走了出去,却发现整座岛上都看不见白曳的影子,心里倒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然后有些无奈的看了半天这地方,最终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第60章第60章本就是毫无目的的走着,花佚却突然想要回昳阳山看看,虽然白曳曾说过昳阳派已散,可是终究不过是一句话,花佚没有看见,也从不曾想过现在的昳阳山该是什么样子?解散?若是解散的话,那山上的小师弟该是已经走了吧,可是他们自小生在昳阳山,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呢?那乐儒师兄又该去了何方呢?这样看来,那昳阳山也只是比平时清冷了几分,想来该是也没多少不同吧?花佚漫不经心的走着,当第一次听见白曳说道解散了昳阳派的时候他感到天崩地裂般的震动,可是到了现在,他终究没有看见这昳阳山到底是如何光景,想来想去竟觉得这与之前也该是差不了几分。花佚抄了条小路,人际荒芜,可是倒是可以从后面溜上昳阳山,他看见渐渐出现在眼前的昳阳山的一角,忍不住眉头一皱。不过几日不见,这昳阳山怎么好像是隔了几世一般,那本是仙雾缥缈的昳阳山犹如失去了生命草木,竟渐渐生出来几分枯萎腐朽的意味来了。那本该是让人见之忘尘的的昳阳,此时却笼罩着层层阴霾,犹如被魔鬼死死握于手中,无法逃脱。花佚只觉呼吸一滞,不禁加快了步伐。昳阳山的面貌渐渐的显露在眼前,残破的房屋,被砍倒的大树,乱七八糟的会客厅,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房间,还有被一把大火灼烧过的那棵古树。原本郁郁葱葱的大树被全部焚烧,从前风景静谧的地方被糟蹋的一干二净。这是他的昳阳山。这是他生长惦念的归宿。这是他三世都脱离不开的梦魇。这是曾经连他人踏入一步,他都会取人性命的珍宝!却在这几日内,一切面目全非!花佚双手紧握,眼眶通红,悲伤愤怒不甘屈辱一下子铺满了他的胸口,让他想刹那将自己眼前这残破的景象全数撕裂。就在此时,脚踏在树叶上的声音作响,一人身着华丽内敛的黑衣,身形颀长,神情复杂,眸子在眼中隐隐颤抖,看了半晌,这才开口唤了声,“花佚。”熟悉的声音让花佚一时错愕的回过了头,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人,仿佛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几世,那原本心中的怨恨不甘一下子像是被人卸了力道一般,如潮水一般涌来,却又如潮水一般退去。花佚错愕的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过了好半天才微不可见的叫了一声,“君一。”程君一嘴角微微带了古怪笑意,眼里是花佚看不懂的复杂神色,他便站在那里看着花佚,过了片刻,这才如梦方醒一般走了过来,用力的抱住花佚,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你居然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花佚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是任他抱着,然后有些局促的拍了拍程君一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可是程君一依旧死死地抱住他,双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口中依旧如入魔一般怔怔说道,“你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花佚这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开口说道,“君一,放开我!”程君一置若罔闻,花佚一时有些气恼,试图推开他,却被程君一更加用力的抱在怀里。花佚更加气恼,刚想要推开,却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微微传来湿意,花佚身形一僵,想要推开对方的双手轻轻的抱住了对方微微颤抖的身形,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轻声说道,“君一,我在。”从头到尾花佚都没听到对方半分呜咽声,除了程君一靠在他的肩膀上传来的温热的感觉,还是对方的颤抖的身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仿佛只是花佚一个人的错觉。程君一慢慢的离开了花佚的肩膀,睁开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花佚,用额头和花佚的抵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得到了最后一丝救赎的机会,喃喃自语,“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在心间游走,那一段刚刚发芽的情愫曾经看得是如此重要,花佚却在这一刻才猛然惊醒,他曾以为的爱恋,仿佛远比他认为的轻得多。程君一的变化很大,原本谦和内敛的眉眼间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冰冷而带着杀戮,温润如玉的举手投足间竟也带了些许不容拒绝的煞气。若真要说,那便是一块墨玉被摔出了锐利的棱角,泛着寒光,带着残缺不全的怨气冷冷的看着靠近他的每一个人。花佚看得出程君一刻意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可是那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郁,叫人无法忽视。过了很久,花佚才看着程君一,神色不定,开口说道,“君一,你修了魔?”程君一面色如常,嘲讽的笑了笑,一派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我灵根被废,若不是修了魔,若是那白曳将你藏个一两百年,我又怎么能等得到你呢?”花佚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当日你上昳阳山,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君一突然转头看了花佚一眼,神情古怪的笑着,“他没跟你说?”花佚回道,“我想听你说。”程君一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当日我上了昳阳山,本是想着从这儿可以得到你一丝半点的消息,也好过我这样大海捞针,现在想来,倒是觉得这一趟不该来了。”程君一看着花佚,神情漠然而古怪的笑着,“白曳给我看了你们两世的纠缠,呵,真是好深的缘分,他还说我不过就是他的影子,我自是不甘心,我想见你,可是他不许。后来我想起他之前说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