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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在门旁边的宿镇,最近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低垂着头,一时之间都让谭青有些忘记了那日初见时的锋芒微露,从而产生了一种“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如此乖巧听讯”的错觉出来:“去床榻之上打坐入定,我要查看你修为。”宿镇这几日日夜夜不曾就寝,床榻上的被子都是不知道多久没有打开过了,他盘腿而坐,呼吸绵长正要入定。面色还是惨白不已,他又没有办法跟谭青似得,衣裳无论是否用了避尘咒也一日一换,换下去的几乎不穿第二次,就是这样都多的没法穿,每个月末几乎全部凤鸣派的小师妹都捧着衣裳排着队来送。在看看宿镇,回来这么许久,原本洁白的弟子服下摆上那一团烧焦的痕迹配上这简陋的屋子,要是称他为凤鸣派内门外门第一穷,想来是也没有什么争议。谭青正要坐上去查看宿镇此时的修为,忽见他枕边倒是有好几个精致的匣子,匣子上面皆上着他这个修为能够做到的最难解的阵法。书上可没说宿镇在凤鸣派的时候,在枕边贴身放着几个匣子,他认真的数了数,足足有十二个每一个大概都有一本书的大小,整整齐齐的摞在枕边,想必是时常拿出来里面的东西把玩的。又是什么金手指不成?谭青坐在宿镇旁边,虽然是打坐的姿势,但是注意力全在他身边的小匣子里面:一本书大小的匣子,还连连摆放这么多个?里面能放什么东西……宿镇入定了许久,都没有感觉到谭青的探查,不由睁开了双眼,顺着谭青的视线朝着自己枕边一看,差点失了方寸,若是被谭青师兄发现自己并没有将书还给邱明珠的话……他连忙说道:“谭青师兄?可是我的修为有什么不妥之处?”谭青这才收回了视线,倒是颇为认真的将自己灵力探入宿镇经脉之中,随着他经脉运行了一周身:水生木,冰灵力本就属于水灵力变异,宿镇此时还不曾将灵力炼化为己用,故而少了之后的冷厉,谭青的灵力融入其中,反而有些不想出来,就好像是他周身的灵力在蕴养自己探入的那一小股木灵力似得。属性相生,不过探入灵力都觉得这么舒服,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正道人士明明不耻那些邪门歪道,却还偷偷驯养炉鼎的道理了。也对正派中的奇葩的合欢宗有了些许认同,人家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双修,就是炉鼎也都是清清白白心甘情愿的。“经脉没有阻塞,运行畅通。”谭青有些不舍的将自己身的灵力撤回:“你的经脉天生要粗些,可下次可在‘悬山’待久一段时间再回来。”“是。”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一次,他顿了顿,忽然又牵上了宿镇的脉搏,义正言辞的又盘腿坐了上去:“你接着入定,我再带你走一遍灵力运行所到之处。”然后堂而皇之的将身体里面五分之一的灵力全都派了出去,要不是害怕宿镇支撑不住,他还想要将全身上下的灵力全都灌注进去来个大型的温泉滋养旅游。宿镇只感觉身上所有经脉中的灵力都像是有了头领似得,在源源不断强大的木灵力的带领下,在自己已经不知道运行了多少个周天的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曾经因为魔力被撑大的经脉犹如被滋养过一样,自身的水灵力再过去,经脉接纳自如,不再胀痛。下至内府,自己引气入体的修为竟然隐隐有了成丹之向,更是将水灵里融合成了冰灵力,温润无害的灵力运行起来也有了几分冷寒。他自主又吐纳了一个周天,忽觉得刚才温养着自己经脉的木灵力正飞快的尽数撤出。莫不是师兄出了什么事情?宿镇体内的一个周天还没有运行完,也顾不得吐纳结束,强行断开。抬眼一看果然身边谭青面露暴汗,整个人的脸色犹如发烧了一样泛红。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方才结束入定的身形竟然有些不稳,原本看着宿镇时候那自带冷色的眸子犹如也染上了发烧一样,戴上了些许的炽热。水与火相克,但偏生他眼中的那一抹炽热让宿镇浑身一怔,还没来得及探究让自己涌泉xue升到天灵盖的那一阵刺麻是什么缘故,就看到谭青下床的时候腿下一软,险些跌了下去。“谭青师兄。”宿镇赶忙上前扶住,谭青师兄不惜损耗自己的灵力,来蕴养自己的经脉。他亏欠师兄的未免太多。“无事。”谭青摆了摆手说道。爽啊!还有什么有事?跟泡温泉蒸了桑拿一样的爽啊,要不是宿镇后来自行将水灵力吸收之后变成了冰灵力,让水温有些冷了,他还能再在他的奇经八脉里面走上两圈。不过,不愧是主角啊……这修炼的速度。他还有些晕,却是想要回去府邸之中睡一觉,眼睛也不看地的朝外走了出去,也忘记了御剑,直接摘下了背上的九霄琴,手腕一翻,几声琴音倾泻而出,只见一束青绿色的灵力外泄,流出了一束光芒,光芒散去,刚才还在眼前的人,就已然足下一点,借了门前那颗梨树上正落在空中的梨花的力气,又是腾空而起。宿镇抬眼再看,天色已然是蒙蒙亮,耳边只余宫商之音,不见谭青那弟子服的衣角。方才他借力的梨花落下,软软的花瓣,轻飘飘地划过宿镇的目光,宿镇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让这一片梨花不曾落地,小小的一朵,躺在他的手心里头。柔软的花瓣让人无法忍心触碰,他抬头,微风清扬着他的发丝,伴随着梨树枝头的摇摆,枝芽时不时摇晃着要去够自己屋顶上的瓦片。已经长这么大了么?枝叶都能遮住自己房顶的一角了,再过些时日,这棵梨树都盖上了自己的屋顶,自己就在他的枝芽下,再无风雨。宿镇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翘,那股温柔的劲,瞧着倒比手中的花朵还要柔软细嫩。他在屋檐下呆了许久,都有些不舍跨步回屋了,那不曾在乎舒适与否的性格忽然转变了一个人似得,看自己屋内哪哪都不顺眼:阳光不够,照不清师兄的笑容;灯烛不亮,看不清师兄的眉眼;床榻不软,让师兄坐不舒适;还有桌上的茶水,那哪里能入师兄的口……桌上?他的视线忽然放到了桌上的那些大包小包上面,师兄是忘了拿走?他刚刚靠近,熟悉的香味就从油纸包里透了出来:千层糕?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只敢动食指和拇指,悄悄的打开了一个小包:层层片片合成了一小块,闻着香甜,正是他在尘世中最喜欢吃的淮朔千层糕。他不敢动,却又抵不住诱惑,又打开了一个:香偱饺子。那是家里有了余钱之后母亲最愿意包给他吃的,虽然卖相没有面前的这一碗好看。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