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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摇头表示不喝。昨晚路父路母还来电话了,问他怎么还没有回去,还问在这边咨询的结果怎么样,首都这边有没有能康复的办法?盛夜行压制住脾气,耐心地给对方解释,路见星这个问题暂时不存在治愈的可能性。挂了电话,盛夜行把窗帘又按开一点儿,入目,天穹之间的红橙色正烧得旺烈,映得他腰间系着的浴巾都有点儿颜色了。抹了把汗,盛夜行仰起头,喉结滚动一番,长吁一口气——还是热。他正准备去换浴袍,手机微信又在桌面上震动起来。路见星按了接听键,把手机递过来,一个人跑旁边端着西瓜吃瓜rou。他吃得嘴角发红,扯了张纸巾自己擦擦,又看自己的手机也亮了。他伸出食指去划开屏幕,看是群视频的邀请。路见星犹豫了几秒,按开接听,还把手机立在抽纸盒旁边固定好镜头,然后低头一言不发地吃西瓜。“我cao!见星儿接视频电话了!啊!啊!”李定西先叫起来,一张满是惊喜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聊天室就六个人,开视频的就有五个,冬夏、顾群山、李定西、路见星和盛夜行。李定西说展飞备考努力得很,为了过招飞,年底还要去做个什么手术,得纠正一下。“去过首都看医生是不一样啊,路见星都能接视频了……哎老大,你医生给你怎么治的?”冬夏手里捧着碗芋圆,正吃得吧唧嘴。“聊天,做心理建设……还能有什么,都一样,”盛夜行趴在房间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回头望路见星一眼,“不过我那个医生,见了路见星几次,说这小孩儿还挺灵光的,挺不一样。”冬夏继续问:“你的束缚带还用么?”“没用了,”盛夜行说,“我感觉我好多了。”顾群山忍不住插一句嘴道:“冬夏,你害妹听说过‘首都’什么概念啊?!”冬夏一肘子撞过去,“你怎么乱说方言呢?”“我说的普通话啊。”顾群山一趔趄,差点摔个屁股墩儿。“你……算了,”冬夏揉揉太阳xue,懒得听他扯,“我还能指望你说普通话没口音么?”顾群山不服了:“我本来就没口音!”我那不是配合见星儿和老大么!看那头兄弟打打闹闹的,盛夜行憋着笑把摄像头拿远点儿,故作嫌弃道:“我就上来看个病,给你们说得观光旅游似的,折腾不折腾。”“吃冰棍了吗见星儿,”顾群山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大还让你吃吗?”“嗯。”路见星热得不想讲话,感觉汗都要顺着胸口流向肚脐眼了,“薄荷的。”“一个?”“嗯。”盛夜行看路见星有点儿累了,伸手把电话抢过来就对顾群山说:“你以为跟你似的,非要吃五六个,口味还不一样,舔了这头舔那头,怕滴下来黏手上。”“巧克力化了还舔手指呢,”顾群山说,“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哎,你们多久回来?”“后天的票,”盛夜行说,“今天陪他在这边把生日过了。”路见星不太会说,就只能听,他也习惯了倾听,在听别人讲话时眼睛会亮亮的。偶尔黯然,那绝对就是不感兴趣或者没注意到。一听“生日”两个字,他眼睛发光了。过后三天,五月二十五日,是路见星生日。也就是这一天,盛夜行没让路见星跟着去医院,自己拿着测验报告跑了趟医院,中午和晨姐吃了顿饭,一点过就准备回酒店去。拿完药正准备从诊室离开,盛夜行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医生,那个,我……晚上睡不着的话,能不能多吃点药?”天天抱着路见星睡觉,能容易早睡着就奇了怪了。躁狂类的药物吃了嗜睡,这一威力盛夜行早就体验过了。“你这药吃了是嗜睡不是催眠,”医生看他一眼,正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这药是精神类的,能多吃吗?”“不能。”盛夜行说。“药吃多了不好,能不吃就尽量不吃,”医生扶了扶框架眼镜,劝慰道:“睡不着就听点舒缓的音乐,不要睡得太晚。”“行,”盛夜行攥紧纸张,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出了医院,盛夜行也没走。盛夜行去文具店买了根黑色的马克笔,把兜里装的机车木雕的后视镜涂成黑色,在车身上写了个“猎路者”。这就是他自己那辆车的型号名,没想到挺赶巧,真成猎“路”者了。每天早上他都比路见星先起床来,就在浴室偷偷弄一点儿,想争取在生日前做好送给他,这下终于大功告成。他手里的木雕早已不像上个月那样粗糙了,边角都是细细打磨过的,路冰皮儿绝对喜欢。对于“生日”,盛夜行的理解还颇为模糊,他也不觉得长大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属于路见星的十八岁永远不要到来。但是,只要是凡人,都躲不过要长大的命运,也会去面对自己的一片天地,然后一辈子自己对自己负责了。刷了个单车骑回酒店,盛夜行叫了个蛋糕外卖,在酒店大厅等蛋糕到了再上去。早上走的时候路见星还没醒,没能及时说一声“生日快乐”。盛夜行拎着蛋糕回房间,路见星正拿着手机,有点儿懵地看班上好多同学在班群里刷屏,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他们那里的学生接触社会少,大多都比较直接,什么话都说,无非是希望路见星尽快好起来,尽快融入他们。“我说的,”盛夜行把蛋糕拎到桌上放好,“你应该得到很多祝福,很多很多。”他说完,走到路见星身边,往路见星被空调吹得发凉的脸颊上印了个吻,“热得一身汗,我去洗澡。想吃点什么?”路见星知道他在问午饭,但还是说:“蛋糕。”“行吧,等下一块儿吃,”盛夜行深呼吸,用掌心在衣摆擦了擦汗,从兜里把小木雕掏出来,看似随意地说:“喏,送你的。”“啊。”路见星双眼都发光了,他实在太想念被唐寒没收了车钥匙的摩托车了,那是盛夜行的“七彩祥云”,能载着自己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装……”他捧宝贝似的把礼物接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完全不知道把它放在哪里。“放行李箱里就行,回市二了摆寝室里,”盛夜行说,“喜欢吗?”路见星点点头,但还是重复:“装!”看他眼神完全已经黏在木雕上边了,盛夜行笑着问:“装箱子里啊。你非要拿着?”路见星只是说:“身边。”“装你衣帽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