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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摩挲着墓碑在说着什么。王管事叹了一口气,想起十年前还是年少的睿王,意气风发,是先帝最疼的儿子,当时太子,现如今是皇帝最看重的小叔叔,父子慈爱,兄友弟恭,似乎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谁知道一转眼,就这般物是人非。“这是王爷的先夫人吗?”一个中等身材,肤色白皙的年轻将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说完见王总管瞧了自己一眼,显是有些害怕,马上道,“王总管,我不是对王爷不敬,就是听家人讲过……,王爷未曾婚配,所以有些好奇。”“你爹爹是不是叫庄厚?”“王总管你认得我爹?”“谁不认识庄将军?爱喝酒,还喜欢唱小曲儿,人挺好,就是嘴里没有个把门的。”王总管虽然讽了几句,却不见的是真的生气,语气里反而带着说不来的亲昵,“跟你一模一样。”庄田脸顿时就红了,吓的差一点跪了下来。王总管哈哈笑,拍了拍庄田的肩膀,道,“别怕,我跟你爹好着呢。”又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件事稍微打听下就都知道了。”“那里面是葬着的是穆家的三小姐,原跟王爷订了亲,旁边几个无名墓都是他们家里人……,十年前被判了通敌叛国,一家子满门抄斩,真是惨呢。”王总管叹了一口气,似乎还记得跟睿王一同去法场截人,结果看到满地尸首的场景,“这通敌叛国是重罪,死了之后尸首也留不得,王爷为了保全尸,这才以王妃的格局给穆家三小姐下了葬,又强行留下穆家人的尸首,埋在这里。”“想来王爷是很喜欢这位穆小姐吧?”庄田毕竟还小,正是对男女情爱憧憬的时候,听王管事这话忍不住问道。婚事是由先帝赐婚的,王爷和这位穆小姐未曾见过,王总管可不觉得王爷是对这位未过门的夫人多么情有独钟。只是那之后王爷就好像是被人收走了七情六欲之中的男女之爱,对女子全无关心,王总管猜想多半是穆家满门斩首这件事和王爷有关……,只是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就是他这个近身伺候的人,到现在也无从得知。赵泷举起那一坛子的桃花醉,一下子就倾倒过去,道“你放心,你们穆家陈冤昭雪的日子……就快到了。”“珍重。”待下了山,已经是傍晚了,杨志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道,“王爷,将士们都等着王爷去训话呢。”赵泷晓得杨志的脾性,恐怕从他入了齐州府开始,那些齐州营的兵士就应该整装待毕,只等他去了。王管事颇为头疼,道,“杨大人,王爷一路颠簸,甚是疲劳,刚入了齐州府又来祭拜,这总要有个空隙喘口气儿吧?”杨志听了,立时就跪了下来,道,“王爷恕罪,是下官安排不妥。”很是懊恼的样子,只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刚才的话给咽回去。赵泷却弯腰把杨志扶起来,道,”何罪之有?你在这一守就是十三年,旁人都升职,回了京城,唯独你还在这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怕鞑虎进犯,无人可以抵挡?”杨志听了一下子就红了眼圈,道,“下官,一日也不敢忘记王爷的嘱托。”“走,咱们去瞧瞧,看看那几个老东西,还不是整天偷jian耍滑的为难你。”赵泷揽着杨志的肩膀,很是亲厚的说道。杨志身子僵硬,显然既无措赵泷的亲近,又是欣喜万分,那动作就跟木板在移动一样,道,“军规如山,他们犯了错,下官自当按军规责罚就是。”赵泷听了忍不住笑,想着这些人还是老样子呀,心中的伤感被这话弄的消散了一些。王管事跟在后面想起朝中官员对杨志背后骂的话来,说杨志就是赵泷养的一条狗,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王管事心中暗骂,那些人不就是眼红杨志占着齐州府不回调?觉得这几年开了边境,许多行商跟鞑子布匹换马,又或者是牛乳换粮食,光是那抽税就赚的盆满钵满,只恨不得把人弄下来,顶替自己人上去。只是他们怎么就忘记了,当初是谁挡住了鞑虎的侵犯?还不是他们王爷和杨志这些人,真要把杨志换了去,其他人谁又挡得住?那些人还不信邪,偏要写了奏折撤去杨志的职位,杨志的职位即是齐州府的知府,又兼职守备,管着齐州兵营,权利甚大,有些人早就看不惯了,只是圣上对王爷多有疼爱,又十分信任,怎么会这么一点事伤了和气?圣上大怒,处置了许多官员,一时间人人自危,那之后众人就知晓圣上对王爷的维护来,在无人敢提这件事了,这才让杨志稳坐在这里不曾换防过。王管事想到这些事儿就忍不住露出冷笑来。马车行到齐州兵营,人还未到就听到了震天的呼声,齐州营一共十万的兵力,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九边之一。其中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毕竟如果鞑虎能跨过齐州府,就可以直接插入京城而去。赵泷下了马车,看到几个相熟的将军,皆是在门口等着,见到赵泷莫不是露出惊喜的神色来,道,“见过王爷。”“庄厚,孙大人,王将军……”赵泷一一打了招呼。晚上,在兵营的大堂里摆了宴,几个将军,杨志都围着赵泷坐在一处,等着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庄厚卷着舌头道,“那时候说京里派了个新监军过来,却没有说是王爷,我一瞧,哎呦,竟然还是奶娃娃。”“那时候王爷才十五岁吧?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们相比,可不就是孩子?”庄厚中等身材,却跟个树墩一样厚实,皮肤黝黑,一双浓眉飞扬,看起来就是桀骜不驯。“我就是第一个不服,经常给王爷下绊子,王爷也不生气,说咱们比试下,看看谁厉害。”“我哪曾想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箭术那般了得?就这样当着全军的面输掉了!”话虽如此,但是庄厚眉飞色舞,好像输给赵泷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虽然丢脸,但我庄厚从来都是信守承诺之人,那之后王爷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旁人听了似乎都忆起曾经热血的过往。孙诚讥讽道,“哎呦,你哪里听话了,王爷说过很多次穷寇莫追,你偏不听,杀红了眼一路追到科尔山去,结果中了鞑虎的计,那一千兵士差一点就有去无回,要不是王爷带着我们几个去救你,你还能成亲生子?有了这么一个好儿子。”然后指了指一直站在后面的庄田道,突然一顿,带着几分不确定道,“不过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你儿子长的细皮嫩rou的,是你亲生的吗?”“孙诚,你皮痒不是?是想跟老子干一架不是?”“别,你是个将军,我却是个文书,我傻了才跟你打。”孙诚不慌不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