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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事 孙青律x 周规焉 (不是人的离经花X 会捉鬼的灵虚道长) 周规焉正在做法事,这是一个大户人家,请人十分有诚意,订金给了足足十砖,还只是一半!道长看着那金灿灿的金砖,眼泪就不争气地从嘴里流出来了,立马义不容辞地接下了这个大单子。 他本是灵虚门下,剑气都修,可惜剑气不如师兄厚重,剑势不如师弟凌厉,算是个半吊子,竞技场能上十段但是再高就不行了,再上面都是大神斗法。 虽说武学不精,但道长画得一手好道符,天生灵觉充沛,驱鬼请神,信手拈来,灵虚子都感叹过他真的是老天赏饭吃。 因此混得十分不错,只是此回他应邀来了这处深宅,做法三天了,毫无异样。敏锐的灵觉却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是暗处仍潜伏着恐怖阴影。 周道长道行高深,做法事本不用那么负责,只是世人多执迷,不多绕上几道弯子总觉得你未尽心,于是道长每回做法都必披华美绚丽法衣,用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法剑法铃,然而实际上起效的是却是一开始便燃尽的道符。 当然效果肯定和那种骗人钱财的妖道野僧不一样,规焉道长可是实打实的道门高材生,只是夜路走多了,终究是要遇鬼的。 月色幽幽,深宅里悄无人声,这户人家都睡得十分沉。 周道长步罡踏斗,手执法剑,落下最后一步,对天一拜,旋即收势。 就在此时,暗处一道黑影蹦起,扑面而来。 危机之际,周道长眼不动,身不摇,法剑一掷,将黑影钉在青砖地上。 往地上看去,这才看清黑影全貌,一道形似长蛇,色黑如墨的黑气,法剑钉在黑蛇七寸,使得黑气挣扎不休。 “咦?”道长聚气于目细看黑气,却发觉同自己原先想的不一样,这气似凝非凝,身带鬼气却又干净纯粹,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发觉这物有恶意。 黑气似乎挣扎累了,软趴趴倒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尾。 周规焉蹲下身,缓慢靠近这股黑气,谨慎地在手上覆了一层灵力,这才小心触碰它。 谁知虚弱竟是伪装,道长碰到黑色气流一瞬间,黑气猛然膨胀,舒展成一张漆黑幕布,似噬人巨口,将道长一口吞下! “不好!” 周规焉心念急转,刚想运气,脚下一空,整个人竟直直掉了下去! 只在一瞬,庭院里便没了道长踪迹,黑气吞下道长后便收缩回黑蛇状态,盘旋几圈,一头钻入地里,再寻不得。 道长被吞下后便一直下坠,周身黑漆漆的,似水非水,伸手捏捏,还有一种软软弹弹的触感。 不知下落了多久,只一眨眼,环境又变了。 道长以梯云纵落地,这处是座小院,地方虽小,五脏俱全。 周规焉绕过假山,眼前便现出一处碧湖,湖中有一亭,亭中有一人。 这里不是人境,出现在眼前的自然不是活人,想起那些神鬼传说,道长心里有些跃跃欲试,量了量湖边到亭的距离,纵身一跃,朝亭内掠去。 只是似乎估算有误,还未到亭,道长身形急落,气力用尽,无力后继,眼看就要落水,成为一只落汤羊。 亭内忽然飞出一物品,速度既快且慢,一瞬便来到道长脚底,将他轻轻一托。有了一点借力道长顺势再起,安然到达亭中。 道长身后,一片嫩绿柳叶轻飘飘坠入水中。 亭中人仍背对着他,没有打招呼的打算。 道长也不慌,看着人背影细细打量,亭中人身形挺拔,坐姿端正,乌黑长发仅靠背后一紫色银饰拢住些许,看着十分顺滑,想摸,身着紫墨相间的衣衫,衣袖袍角处处绣满银色草木花纹,这纹路款式极为眼熟,周规焉在记忆里翻了翻,找到了此人可能的身份。 “你是万花弟子?” 青烟袅袅,茶香淡淡,道长走到茶几对面,正好有一蒲团,他一撩衣摆,毫不客气地落座,张口问道。 这反客为主的做派十分洒脱自然,让万花刚想好的话顿时噎住,只得幽幽看了眼这胆大的纯阳。 周道长一手搭在膝盖,一手支在案上打量万花,色彩浓丽的法衣铺满小半个案几。 山清水秀出人杰,万花谷好山好水蕴养出的弟子也都是个个俊秀水灵,周道长没见几个万花,仅见的几个都是同门师兄弟的情缘,但单就眼前这个,其貌灿如春华,姣如秋月,其神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你看见了他,恍若万花谷纷繁绚烂的晴昼海近在眼前。 道长只觉得,就容貌气质来说,此人在万花中应当也极为出挑了,只是万花弟子惯来越好看的越心黑,周道长默默提高了警惕。 周规焉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万花也在看他,看着看着,唇角弧度越发明显,到后面, “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一笑,美人展颜,笑面含春,便是繁花齐绽,惊动凡心。 “我叫,孙青律,万花杏林门下。” 在周道长翻脸前,万花总算止住了笑容,边抬袖揩掉泪水边介绍自己。 “哦?你带我来此地干什么?”道长端正坐姿,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发问。 万花眼珠一转,避而不谈,推了推面前茶盏:“道长请喝茶。” “不了,夜色已深,茶喝多了容易睡不着。”周道长丝毫不为美色所动,果断拒绝,鬼知道这是什么。 “安神养颜茶,用花做主料配制的,我特意准备的,道长可否赏脸?”万花不依不饶,举杯凑过来。 周规焉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茶盏里红红白白的玫瑰茉莉枸杞,再看万花期待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就接了下来,他暗自用灵力探了探,一切正常,随后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周道长抬眼就看着万花直直盯着自己:“你盯着我看什么?” “看道长好看啊。”万花笑得越发灿烂。 笑笑笑,小心真笑成朵花,周道长心里嘀咕,嘴上也不客气:“这茶我也喝了,说说你的目的吧。” 见避不过追问,万花眉头微蹙,芳容生愁,又很快舒展开,冲道长递去轻柔含情的一眼:“我观道长道骨仙风,朱颜俊容,见之忘俗,心向往之。道长可愿,以身献我。”说罢,低头不语让人瞧不清表情,只是道长眼尖,看见这万花的耳畔已然发红。 ……这番话翻译过来就是我看你长得漂亮,想睡你,这剧情太过离奇,周规焉一时竟也被吓得失语了。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干笑两声:“哈哈,孙先生你可真会说笑。” “不是说笑!”万花反驳又快又急,神情郑重严肃,“在下是真心仰慕道长,想和你亲近。” 周道长强自镇定:“可是你说我好看很向往,你自己看镜子,你不觉得其实你才是更好看更吸引人那个么,为什么会觉得我好看。” 这话不假,周规焉扪心自问要是自己长成这样哪还看得上其他人,想看美人自己照镜子不好么。 道长拒绝姿态十分坚决,慢慢地,对面的万花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浓密纤长的睫羽低垂遮住眼眸,形状较好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放在膝上的手攥起。 喂喂喂,不会吧,要翻脸了么?!周道长心下紧张,拢在袖中的手悄悄掐出道决的起手式,眼珠子滴溜一转,已经在寻摸着逃跑路线了。 孙青律是此地主人,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周道长那点小动作当然同样被他发觉,一时间心里又委屈又羞恼。 气氛顿时僵持住了,周道长端坐了一会儿,感觉不行,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这样天都亮了,他还要不要休息了。想到客房里舒适的床榻和温暖蓬松的棉被,周规焉觉得骨头都酥了,恨不得立刻回房倒头就睡,就当是一场梦说起来他为什么要大半夜不睡觉和一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家伙讨论要不要上床这种事情啊。 想到此处,周道长动了动,想要告辞。不料却被一直关注他的孙青律误以为他要逃,其实没什么跟别人相处经验的万花立马慌了,倾身越过案几就向道长扑过来。 叮当当——,茶盏器具洒了一地。 同一时间,道长脚底的影子也暴动起来,从黑影里窜出数条黑漆漆的触手,状似狰狞地将道长牢牢抓住,打乱了道长步伐,让他动弹不得,被万花抱了个满怀。 “诶??!等等!” 这是周道长在慌乱拒绝万花的亲近。 “别离开我” 男人炙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令人感觉痒痒的。 孙青律的吻急乱而又没有章法,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啃,他抱着道长从头啃到脖子,还在试图拉扯道长衣襟,事实上已经快被他得逞了!周道长半个肩膀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了。 啊,真是意外的情形呢,周道长苦哈哈地想。 当然我们周道长也不是吃素的,万花的手段只是出其不意,制住了道长一时,很快就被他挣脱。 随后道长伸手坚决将身上的万花往外推,并试图跟他讲道理:“哎呀呀,你这样不行啊,光天化日的,做这种事情好歹要在床上啊,你这是耍流氓知不知道!” “在外面是耍流氓,在床上就可以了么?”原本毫无反应一心啃羊的万花突然问道。 “额……” 这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周道长,总觉得说什么都很不对的样子呢。 ??! 不知道是不是这般沉默给了万花什么错觉,总之下一瞬,场景变换,他们就到了房里,房间红彤彤的还挺喜庆,周道长就保持着被扑倒的姿势被万花按在这红艳艳还绣着交颈鸳鸯的大床上,额头不禁冒出一滴冷汗。 “你冷静点啊,我们可以谈谈的!”周道长用力抓住万花作乱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不该摸的地方摸。 被抓住手的万花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周规焉,搞什么啊,搞得像我欺负了他一样,周道长心烦意乱地想。 孙青律低头看自己手腕,周规焉下意识跟着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万花白皙的手腕在道长的抓握下现出大片红印,周道长连忙松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呼吸间,红印转青,在白嫩的手腕上十分显眼。 “痛——”万花将受伤的手腕伸到道长眼皮底下撒娇,激得道长眼皮一跳一跳的。 “好了好了,我的错,对不起,我负责还不行么。”周规焉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心里毛毛的,连声讨饶。 然后他就看见万花眼里一亮,又扑过来了啊啊啊啊! 所以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再次被扑倒的周道长捂脸颓废地想,甚至有点不想要反抗了。 渐渐地,万花先停下了动作。 “?” 周规焉放下捂脸的手奇怪地看他,“你不继续么?” 孙青律闻言眼里浮现一层浅浅的忧伤,周道长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懂这家伙是在伤心,应该是伤心吧,眼里有泪光的感觉。 接着他看见万花低下头,离他越来越近,周道长不禁瞪大了眼睛。 额头传来湿软的触感,慢了半拍的周道长反应过来,他刚刚亲了自己额头,万花双手撑在道长肩膀两侧,乌黑长发从背后散下来,将道长笼罩住,自成一片小天地,他专注看他:“做这种事,你不开心也不愿意,为什么?” 谁会为这种事情开心啊!周道长哭笑不得,他已经发现了万花在人情常识上似乎有某种缺失。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万花的俊脸,好看是好看,可惜了,用脑子换的。 孙青律敏锐感觉到身下的纯阳好像在骂他:“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没有没有” 周道长眼神真诚。 身上的人离开了,视野重新变得开阔,道长坐起身打量四周,这看起来像个喜房,描金红烛,窗户上糊满了大红喜字。 再扭头看,周道长又觉得心累了,万花正缩在床边一角,蜷缩着身子,手臂环抱膝盖,也不说话,就这样直愣愣看着他,配上那苍白的脸色,简直像鬼压床有没有!效果十分惊悚。 “别自闭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吧,快告诉我怎么出去。”周道长无奈扶额道。 孙青律沉默着转头,不看道长,身体力行表达拒绝放人的意思。 看着这个黑漆漆全是头发的后脑勺,周道长更头痛了,哪有人能身子不动脖子扭一百八十度的啊,这是已经自暴自弃到放弃伪装了么。 “啊,好困”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困意就涌上来了,周道长拿起大红鸳鸯被严肃看了看,忽略颜色其实这被子还是很不错的,嗯,决定了。 然后孙青律就看着周道长将床上乱七八糟的桂圆莲子花生抖到地上,被子一掀,舒舒服服躺下了。 “……” 周规焉沾枕即睡,不多时就非常心大地进入梦乡,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身旁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这是什么?周道长神志迷糊地想,然后一具温凉的身躯贴了上来,凉凉的,滑滑的,还有两个小点,摸起来很舒服。 “……” 刚睡进来的孙青律无言看着主动滚进怀里的纯阳,睡熟的道长正一脸享受地蹭他胸,哼,男人!明明很喜欢,刚刚还装不喜欢,口是心非,孙大夫小心眼地想,但还是舍不得放开道长。 万花挥挥手,外面的天光顿时转为黑夜,烛火熄灭,房间里也暗了下了。他温柔抱着怀里的道长,替人拢好被角,幸福地睡去了。 第二天,道长是在万花怀里醒的。 “啊啊啊!”这是发现自己枕在万花胸上睡了一晚的周道长在惊叫。 ……好吵,孙青律眼都没睁开翻了个身,顺手将周道长捞进怀里想继续睡。 绝色丽容近在迟尺,周道长却毫不关心,一脸崩溃掐上万花的俏脸:“给我醒醒!放开我!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哼哼——” 被打扰好梦的万花被迫睁开双眼,哼哼唧唧一脸不爽。 周道长愧疚了一秒,继续指责:“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床上,我的衣服呢!” 灵魂三连问,孙青律脑袋放空了一下,慢吞吞开口:“我想睡觉,我的床,你喊热,我帮你脱了” 周道长梗了一下,才意识到万花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我的房间,”万花拨开道长作乱的手,示意道长看屏风后,“衣服在榻上。” 道长立马翻身坐起,动作利落跨过万花,将衣服捞到手。 这么一闹,孙青律也没了睡意,本来他也不需要睡觉,一手支起脑袋,侧躺着看只穿了裤衩的道长穿衣,嗯,身材挺拔匀称,屁股挺翘有rou,嘶,腰好细。 正躬身穿裤子的道长突然感觉背后一道强烈视线,忍无可忍转头吼道:“把头转过去!不准看!” 万花不情不愿嘟囔:“有什么要紧,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当然不要紧,但是你是基佬啊! 周道长:死亡射线=皿= “好吧。”万花乖乖转头,反正他不盯着也一样能看见,还能看得更全面,这点就不告诉道长了。 周道长穿的十分纠结,本来法袍就不是日常穿的,又是宽袍广袖又是各种装饰,突然“哗”一声,有东西落到他面前的屏风上,道长拿起来一看,是自己放在卧房的驰冥道袍。 嗯哼哼,周道长回头瞅了眼背对着他的万花,这种搬运术,很可疑呢。 接下来几天,道长都被困在这小院里,时不时就能“偶遇”上万花,或是在作画,或是在弹琴,要么就是在泡茶,乍一看很写意风雅,然而前脚刚离开万花作画的楼阁,后脚就看见万花在路边弹琴,这样更不正常好么,周规焉心里吐槽道。 除了万花,这处院子再看不见旁人,饭食按照道长的习惯准时出现在饭桌上,吃完又立马消失,只是越来越符合道长口味。周道长也会跟万花聊聊天,发现其实忽略他总是想睡自己这件事,万花还是很符合他的喜好,又漂亮又多才多艺,说话还好听,简直是梦中老婆了,啊,如果换个性别他可能第一天就从了,真是令人悲伤的现实啊,周小咩。 转眼已是第七天,这天夜里,周道长正提着灯笼回房,没错,还是那个红艳艳的喜房,谁让那万花死倔不肯换装扮,这里又只有一间房有床,可恶啊,每天夜里万花都会悄悄溜上床,道长最后已经放弃阻止了,到后来简直得寸进尺,直接就当着他的面爬上来了!道长想踹他下去,可惜没成功,老实说抱着还挺舒服的,感觉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人型抱枕呢。 周规焉推门进去,刚踏入房内,就感觉气氛不寻常,万花就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副自闭的样子。 “嗯?你怎么……” 周道长走过去,拍拍万花的肩。 万花抬起头,血红色的瞳仁闯入道长视线,吓得周道长搭在万花肩膀的手紧了紧,好在万花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拍掉他的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开心。” “啊,那就睡吧。” 闻言,孙青律身上的阴影仿佛更重了一分,周道长嘴角有些抽搐,心里嘀咕:明明就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要人哄,还别扭不肯说,你是傲娇么! 周规焉接下来做啥都被万花直直盯着,脱掉外衣躺下了,万花也侧着身盯着他看,周道长背对着万花睡,感觉后背都要被万花灼热的视线烧穿了。 可恶!周道长心中暗恨,被人这样看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忍无可忍,周道长翻身坐起,把万花也拎起来:“起来起来!” “怎么了?你不睡么?” 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得周道长真想给他一jio。 周道长:盯—— 万花渐渐不自在,扭头不看他:“你看什么。” “哼哼,” 周规焉这次可不决定给他逃避的机会,双手一伸,将万花扯到自己面前,捧起他的脸,逼他看向自己,挑眉道,“你不是想跟我双修么?我答应了。” “哦,好的,” 万花明显神思不属,随口应了旋即反应过来,抓住道长手腕,震惊道:“你说什么?!” 不对劲,很不对劲,周道长眼睛微眯,冷酷回道:“那是刚刚,现在你没机会了……唔唔唔!” 这是个温柔而又缠绵的吻,唇齿交缠间,道长仿佛尝到了一股甜甜的甘草味,不合时宜地想:这万花莫非喜欢吃甜的? 一吻罢,亲的太久,周道长的脸都憋红了,唇上被万花舔得一片晶莹,万花眼神也亮晶晶地看着他:“规焉,你不会换气么?” 右肩一沉,是万花靠了上来,乌墨般的长发扫得他脖子痒痒的,“没关系,我教你,亲多了就会了。” 谁要和你多亲,周道长给了他个白眼。 道长执剑的手被另一双微凉的手握住,“阿焉——,你刚刚,是认真的么?” 小心翼翼的语气。 周道长侧头看他,这万花明明刚见面时那么大胆,现在却唯唯诺诺起来,还怪可爱的。 周规焉微微低头,给了万花一个轻吻:“我愿意。” 孙青律呆了一下,迟钝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道长在说什么。 初见面时,万花问道长:“道长可愿以身献我?” 现在,他回他:“我愿意。” 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又酸又胀,想笑却又莫名落下泪来。 “喂喂喂,你别哭啊!”周道长慌忙替他拭泪,真的要被这喜怒不定的万花磨死了,怎么就心软了呢? 风动烛动,是人心动。 大红喜床上,周规焉和孙青律两人已经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话说短短几天发展成这种亲密关系,周道长也是没想到的,此刻两人都赤裸裸的,道长便打量起万花来,孙青律不仅长得漂亮,衣服下面也很是有料,肌rou匀称结实,却不是习武之人那种满身肌rou的阳刚身材,配上他那张绚若春花的脸,实在很具有欺骗性。 再往下嘛,道长感觉一言难尽:“我知道你不是人,但是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哪有人下面有小腿粗的!你想把人日死么!还有这么长,你是要盘腰上么!” 道长怒而指责,“给我变得正常点!” “可是,明明书上都说越粗越长越好。” 万花显得极为失落,喃喃道。 “好个屁!你不想我死于xx裂就给我变!” 道长愤怒甩了万花一枕头,“不然我就亲自动手替你切掉!” “xx裂是什么?” 万花好奇。 “别问!问了就会因为画面太血腥太暴力被夹掉=皿=!!” “……哦” 心随意动,黑气顺从花哥心意,化为密密麻麻的漆黑触手,缠绕上道长的肩颈,腰间,大腿,手臂。 手被缚住拉至头顶,周道长赤身躺倒在柔软的被褥里,大红鸳鸯被衬得睡在上面的道长越发好看,红的红,白的白,腰下还被一根贴心的触手垫了软枕头,双腿屈起被温柔分开,放在万花腰间两侧,挺翘臀部间的风景就一览无余了。 温顺的姿态恍若被献祭的纯洁羔羊,孙青律手指从上至下,划过道长的额头,拂过锁骨,挑弄道长胸前暗棕色的两点,再来到小腹间,绕着块块分明的腹肌打转。 手下的身躯在这若有若无的暧昧挑逗中颤抖,道长不满道:“要做快做,你这样我很痒啊,等等!” 周道长眼神锐利,看向万花下身:“我怎么觉得它比刚刚大了不少,快变小点!” “粗点的,你喜欢” 万花用手从瓶子里挑出一块油脂,斯条慢理回答。 “我才没有!” 道长张口反驳。 “我看见,你喜欢,粗长的。” 加了三个字,意思就不同了。 周道长瘫倒在床上:“你又看见了,啊,是有读心术之类的技能吧。” 孙青律眯起双眼,弯出喜悦的弧度,沾满润滑油脂的手摸上道长股间那扇紧闭的门扉,答道:“只有当亲密接触和心绪波动大的时候才能看见。” “这样啊,仔细想想这种逆天的能力,有限制才正常” 周道长对万花的动作毫无危机意识。 !!!纤长的手指入了一个指节,脆弱的地方被侵入,周道长睁大双眼,腰猛地一弹,下意识想要坐起,又被缠上全身的触手拉住,只带起微小挣扎。 “放松点,” 万花诱哄道,“不然容易受伤的。” “我也想啊!” 道长咬牙切齿剜了万花一眼,“我已经尽力控制了。” 扩张并不顺利,周道长辟谷多年,即使有油脂的润滑,那处也还是紧窄的不行。还要分心克制住身体被人侵犯时下意识的反击。 勉强伸进两指,周道长已经忍耐得满头汗水了。 万花皱了皱眉:“这样不行。” 他停下动作,周道长诧异看他。 万花举起另一只手,阴凉的黑气自臂间蜿蜒而下,化作乌黑触手,触手灵活攀上道长小腹,在万花指挥下,开始撸弄道长的阳根。 触手冰凉柔软,模拟人手的节奏动作,很快就将道长弄硬了。 而另一边,万花也屈起手指在道长后xue内壁细细摸索。 双管齐下,道长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然而仅这样还不够,孙青律心念一动,触手顶部张开将道长阳根紧紧含住,一吞一吐,模拟着性交的姿态。 “啊——哈——” 这画面太过刺激,周道长侧过头不去看,但身上的感觉却越发明显,口中发出克制不住的喘息,触手随心变换,紧紧贴合道长肌肤,可以说是为道长量身打造的情趣性具了。 肌肤随着体温上升开始泛红,孙青律摸索的手指触到一点,引起道长身体一震,“找到了。” 接下来就是针对敏感凸起的进攻,捻,揉,挑,拨,万花的拂xue手灵活而动,三指,四指,道长后xue不知何时自发溢出黏腻水液,手指进出越发顺畅。 就在快到顶的时候,万花突然抽出,惹来道长不满一瞥。 “别急,” 万花安抚他,“我要进去了。” 孙青律手扶着粗大的性器对准道长身下正一张一合的泛红xue口,慢慢沉身。 较大的顶部缓缓碾过xue内褶皱,粗长的茎身贯穿道长体内的每一寸,两人下半身这一刻紧密相合,宛若一体。 “呼——” 能够顺利挺入,万花也松了口气。 停了良久,等待周道长身体逐渐适应,孙青律才浅浅律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开始时是小幅度地挺动,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 快感似酥麻的电流流窜四肢百骸,道长将身下大红喜被揪成一团,抓出道道褶皱。 乌黑触手牢牢缠住周道长身躯,以一种不会让他难受的力道帮助他稳住身形。 万花阳根在道长最为柔软的部位深入浅出,能带来快感的前端和内壁凸起更是被重点照顾,含住阳根的触手内部幻出吸盘吸嘬,饱满的茎头抵着凸起研磨打转。 红色轻纱掩映下,纯阳道子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同堕落的鬼物肢体缠绵,唇齿厮磨,不分彼此。 周道长随着万花的力道抬腰收臀,万花进时谷道层层收紧,退时xuerou百般挽留。 “阿焉——” 道长在这包含情愫的呼唤中抬头,不自觉溢出的泪水模糊视线,又被温凉的唇吻净。 “你摸摸,好多水” 孙青律放开道长手部的触手,拉着他摸到两人紧贴的下身,道:“你看,都湿了。” 满溢的情液从交合处流下,在被面上留下深色印记。 周道长触到自己流出的yin液,指尖一颤,话未出口,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嘶——” 万花吃痛,撒娇道,“好痛,阿焉,你夹得太紧了。” 呵呵,就是要你痛,不然不长记性,夹断才好! 道长气恼想。 “不要——,断了你会更生气。” 万花看见他的心思,拉长声音认真道。 随后就是更快更深的顶撞,周道长抽不出分神思考了,只知道紧紧拥着身上的万花,仿佛溺水之人在无边欲海中抓住唯一根锚,熟不知万花只会带着他往更深处坠落。 不知换了多少姿势,后入,侧入,从床上滚到床下,桌面,椅背,窗边,镜前,房柱,都留下欢好的痕迹。灵活的触手替主人触摸人身碰不到的部位,这厢万花与道长拥吻,触手便摸上道长胸膛两点,揉弄吸嘬,撩起更多快感。 每一次肢体的摩擦碰撞,都带来更多的欢愉。不曾言语的深情爱恋,从rou体交缠中被激烈诉说。 这就是道书中所说的情劫么,周道长偶尔自欲望中清醒时想道,还真是,又猛又烈啊。 到最后,不管是周规焉还是孙青律,都是又爽又累,没心思清理,相拥着睡去。 周道长是给饿醒的,多年来头一次感觉到久违的饥饿,道长闭眼新奇地摸了摸肚子。 动了动酸软的四肢,结果就感觉到自己体内还含着一根孽物,胸前也麻麻的。 周道长脸一黑,将万花踹醒,毫不客气道:“快起来!去做饭!” 总不能看着自家道长饿死,孙青律不情不愿地起身,期间的擦枪走火暂且不提,总之为了填饱肚子周道长坚决刹住了车。 趁着万花去弄饭食,周道长缓慢坐起,忍着不适打坐运起纯阳心法。 “咦?” 周规焉内视脏腑,既与妖鬼交合,周道长便做好了修为折损的准备,只是一番周天运下来,灵力丝毫未损,甚至颇有进益,比之先前更加纯粹凝实。 不会吧,道长想了想自己跟之前的区别,大概也就是和万花上了床,怎么跟吃了大补之物一样,想想万花的俏脸,道长一阵牙疼,完全无法将他跟天材地宝联系起来。 托修为增长的福,等孙青律端着吃的过来,周道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当着万花的面连干了五大碗。不干第六碗不是因为吃不下,而是万花只煮了五碗的米。 “好了,” 周规焉满足放下碗,擦擦嘴问道,“咱们睡也睡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干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应该对你下半辈子绑定的枕边人交代点什么啊,孙大少爷。” 万花放在桌上的手颤了一下,真是聪慧啊,他低眸掩去眼中的笑意,答道:“我不能说。” “嗯?是不能,而不是不愿?” 道长敏锐察觉其中区别,得到万花浅浅点头回应。 孙青律眼中透出担忧,缓缓道:“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先送你出去,有些事……之后我再跟你交代。” “这么急?” 周道长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窗外,此时外面正是黄昏,“不能等等么?” 万花神色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摇头,他牵起道长的手,带他来到屋外,指给道长看天空。 道长瞳孔骤缩,惊道:“这,怎么回事,天空怎么裂开了!” 在道长眼里,此处天空宛如破碎的镜面,镜面裂痕中透出道道漆黑不详的气息。 来不及了,万花无法言语,在宽大袖袍遮掩下,在道长手心快速写道,我送你出去,你一定要离——! 剩下的话来不及写完,裂痕出现在院中,小院宛如龟裂的画卷,被黑暗迅速侵蚀,在蔓延至道长脚下前,孙青律决然一推。 周规焉脚下一空,失重感随之而来,意识在黑暗中渐渐散离。 “道长!道长!醒醒——” 久违的人声从耳畔传来,周规焉从昏沉中清醒,他艰难睁眼。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枝,洒落一地碎金,道长环顾四周,他正躺在庭院中的一株大树下,两个家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看来正是他们叫醒的自己,周道长面色无波,借口自己做法累了在树下睡着了,开始慢慢套话。 等家丁们远去,周道长站起身,来到法案面前。刚刚他从家丁口中得知,昨晚他在做法事,现在正是第二天,看来那处小院的时间与现实并不相同。 看了桌子,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道长掀开案上的桌布,桌底下,他穿的法衣与法剑被静静摆放在案下。 周规焉看到衣物,不由一笑,心下松了口气,看起来孙青律应该暂时没事,都有空送东西了。 请道长来的这户人家姓孙,是个镇上的大户人家,只是住的偏僻,少与外人来往。 “姓孙啊” 道长喃喃自语,跟孙青律一样的姓氏,怎么想都不像巧合。 周规焉又在孙家待了两天,一如往常地做法事,法事只有五天,道长不好久留,只能于第五天告辞离去。 只是过了半月,突然有官府上门,说是接到有人报案,说孙家暗害人命,说的十分详细。 孙家自然不认,奈何还有大量官兵在场,于是在线索的指引下,从孙府一处荒废的小院挖出大量尸骨,白骨森森,铁证如山,观者无不心下发凉。 一时间树倒迷糊散,孙家被抄得人仰马翻,周规焉易容在人群中观看,手上抱着个花萝打扮的小姑娘,小花萝手上打着遮阳的油纸伞。 “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早夭的小花萝口齿不清问。 “嗯,恶有恶报,” 周道长怜惜地摸了摸小花萝的头,“这是他们的报应。” 孙青萝缓慢点头,眼神亮亮地看道长:“师娘,青萝,想吃,糖葫芦!” “啊,这个暂时不行,你还碰不到,再过些时日吧,我们先回去看你师傅。” “哦。” 花萝十分失落,过些时日是多久呢?青萝不会算。 镇中客栈后面,一处租出去的小院内,孙青律在床上沉睡。 周规焉哄好小姑娘,来到房内,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这幅美人春睡图。 躺在床上的万花脸色比之前还苍白,唯独唇还有些血色,自周道长从孙家救他出来后,他就一直这样睡着,对外界没有反应,也没有醒来。 “唉,你这冤家,” 道长把玩万花的长发,在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又拿头发戳万花脸颊,“真是上辈子造孽,吃了就不负责,睡这么久还不肯起来。” 万花没有反应,周道长眨眨眼,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道长脸上终于显出一些脆弱,“你怎么这么傻,那些孙家人根本不拿你当家人折磨你还拿你练药,做了鬼你都不报复,还分力气护徒弟,保命的东西都随便给别人,还好那个人是我……” 想到自己查出来的事情,其实不过是又一个俗套的心善遭人害的故事,但是放到万花身上,周规焉便一阵心痛,他俯下身吻上万花浅色的唇,一滴泪落到万花脸,“孙青律,你醒醒吧,我好想你。” 夜里,周道长抱着万花一起睡,这些天来每夜里他都这样,一是为了离他近点,二也是这样能让万花快点恢复。 繁星漫空,月光照进屋内,万花的睫毛动了动,接着缓缓睁眼。 “?” 头被塞在被子里的孙青律满头问号,有点搞不清状况,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家道长将自己带出来了,没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邪术咒文,身体内一阵久违的轻松,但是,好热啊。 这么大动静,当然把道长惊醒了,这些天他一直都是浅眠。 孙青律做鬼也算是修为有成了,但在道长热情的怀抱中,还是一阵窒息。 不过抱着抱着,身体摩擦,还离得这么近,万花渴盼地望道长。 “不行!”小花萝就睡在桌上的法剑里,周道长才没有心思呢,他理了理散开的衣襟道,“我睡了你一次,救你出来,算扯平了,至于接下来的,哼!那是另外的价钱!” 已经身无分文的万花:QAQ??? 万花谷,落星湖,万花弟子的住处,已为人师的万花姑娘在师傅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孙青律像她儿时一样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哭啦,小羽毛,都是大姑娘了。” 周规焉牵着正专心啃糖葫芦的小花萝笑着看这一幕,时不时给小姑娘擦擦嘴。 题外话:啊不小心写多了,其实就是花哥资质好被家里人暗害了,孙青萝是他的收养的小徒弟,被一起害了,然后花哥为了保护小花萝所以一直被困在孙家,花哥没有害人的心思,但是孙家心虚啊,于是找道长来除掉他,结果没想到花哥和道长看对眼了,至于花哥的脑子,做鬼久了,就显得有些傻。额为啥跟道长说呢,因为说了就会被发现,只能暗示一下什么的,其实花哥没想过以后来着,因为时间太久,他要撑不住,只想着跟道长睡一晚,反正以自己的体质修为,道长绝对不亏。当然为了HE,我让道长机智发现这些,把家花救出来了,顺手还救出来个小徒弟,这样就是一家三口了!最后的花姐是花哥大徒弟,师傅和小师妹无故失踪了,她一直在找他们下落。以后就是一家三口一路捉妖抓鬼的平静日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