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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总会觉得,此刻的小新活脱脱就是那穿上了别名为电影中鲜花盔甲的大将军。而自己,自然是说出那句经典台词“跟着你,有rou吃”的东健欧巴。悠然接过,吃得正欢,小新忽然道:“真不懂为什么你喜欢在食堂吃饭。”“食堂是吃饭的地方,宿舍是睡觉的地方,厕所时拉粑粑的地方。”悠然开始为他普及知识。“可是这里太嘈杂了,按我说,干脆以后去外面吃,既方便环境也好。”小新劝道。“龙翔同学,你是在和一个普通家庭的穷女大学生交往,请搞清楚我的承受能力。”悠然暗自摇头叹息,有钱的孩子,一点也不知道人间疾苦。“当然是我拿钱了。”小新在、说这话的口气带着理所当然。悠然放下叉子,捂住衣襟,将头侧向一旁,眉宇扭曲而纠结,用演话剧的台词语气道:“不,翔,我不能接受你的包养!”“有人肯包养,你应该偷笑吧。”小新很无语。反正被打击成习惯了,悠然不管,继续啃里脊。啃完一块,再夹另一块,含在嘴中啃完,正要吐出骨头,小新的一句话却让她差点将骨头吞进肚子里:“以前……你和屈云交往时,也不会用他的钱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悠然的脸“咻”地一声烫了起来,活像是刚将脸凑近燃气灶,火苗就“哗”一声燃起来,烧着了她的脸似的,不仅烫,还有些痛。想了许久,她终于道:“你确定要知道自己现任女友和前男友之间的事情。”小新将叉子戳了几下饭,轻声道:“这么说来,答案应该是有吗?”悠然也用叉子戳着饭盒中的白饭。可怜的饭。“一般说来,是叫外卖,我和他都不会做饭,偶尔,也到去外面吃去。”悠然挨不住沉默,只能坦白。“那么,谁付钱呢?”小新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是他。”至此,悠然的话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硬,像是在和谁暗暗生气似的“我和他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吗?”小新的叉子最后一次戳在饭中,没有再拔出来。“这种事情也可以用一视同仁的原则吗?”悠然觉得好笑。眼看着气氛要陷入僵硬之时,悠然的三个室友走了过来,和两人一起坐了。悠然不好再说什么,便打起精神和室友说笑并应付他们对自己与小新的调侃。就这么,这件事就被岔开了。可既然风过,叶子还是落了几片的。更让悠然哭笑不得的是,当天下午,自己被叫到学院办公室,校长秘书奉命将一只时常用做发奖的钢笔递给她,并传达了校长的圣旨:“你这孩子,有前途,我喜欢。”待校长秘书离开,学院领导挤着笑脸满怀关切地问道:“李悠然同学,校长为什么要送你钢笔呢?”悠然左手掌着桌子,右手捂住衣襟,偏转头,吊了学院领导足足一分钟的胃口,才又是恼又是羞地说道:“我猜……校长是想包养我。”在那一刻,学院领导非常想拿起旁边的老板牌碳素墨水往这个学生的脑子砸去。每天吃了睡,睡了坐着看书,出门时连书包都是小新帮着背,热量消耗太少,渐渐地,悠然开始发胖了。当穿不上去年的铅笔裤时,悠然才猛地惊觉,自己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所以,她办了个游泳证,下午没课时就去游泳减肥。一般来说,都是小新陪着的,但这天下午,小新参加篮球比赛,悠然便自己去了。戴上泳镜,塞上耳塞,悠然开始游泳。这是她的恶趣味——在水底尽情欣赏别人的下半身。这天下午天气不错,暖黄的阳光射入池底,粼粼波光在水中的世界游荡。无声的世界,无数的……人腿。有粗壮的像电线杠的腿,有毛茸茸地像穿了毛裤的腿,有纤细的像麻杆一样的腿,还有黑得像裹了层巧克力的腿。出水,透口气,换个方向继续潜。方向一换,前方两米处就有一双好腿。那是男人的腿,纤长笔直,并不瘦削,充满着适当的力量,而那泳裤包裹下的翘臀,更是让人生出忍不住摸一把的邪念。可是,越看,越眼熟。正在端详之际,那双腿径直向这边走来,移动之间,阳光在腿弯处闪过,悠然看见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痣。电光火石指尖,悠然终于想起——这双华丽丽的腿,正是屈云的。mama的,悠然低声道,他穿上裤子,自己就不认识了。此刻的悠然,就像那发现鱼雷的潜水艇,开始“哔哔哔哔”地发出报警声。她掉头,赶紧跑。但屈云那长腿一跃,三两步就挡在前方。好嘛,此处不通,她走别处。可是,屈云却次次都能挡在她前面,四五次后,悠然的氧气用磬,最终在窒息前破出水面。将泳镜取下,悠然看着面前的屈云。水珠顺着她的额头滴落在眼睛中,悠然睁眼睁得十分困难。屈云也是湿润的,水珠顺着他黑润的发丝,顺着他鲜明的轮廓缓慢滴下,然而眉梢眼角,却是干的,彷佛被复杂的感情所蒸发。深呼吸一口气,悠然再度猛钻下水面,准备潜逃。没时间戴泳镜,悠然闭着眼,胡乱往前奔,一不小心,脑袋就撞上了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一件物体。凭着她不纯洁的脑袋,悠然明白,自己的头,撞上了别人家的乌龟的头。再度出水,发现一个好消息:被撞的人是屈云。还发现一个坏消息:被撞的人,是屈云。悠然抹了一把脸,张开嗓子,半响,才问道:“痛不?”屈云眉目舒展了些许,他摇摇头。“那我就用不着赔钱了,失陪。”悠然转身欲走。屈云再度游在她前面,当着,并推翻了刚才的话:“现在,很疼了。”“那你就赶紧去医院治治,或许还能挽回几成功能,失陪了。”悠然再度转身,再度欲走,可屈云再再再再再度挡在了她前面。“和我一起说说话就这么让你无法忍受吗?”屈云问。他的声音,彷佛也染上了映阳的碧波影子。“龙翔看见了,会不高兴的。”悠然道。屈云脸上的水珠流得更加缓慢,就像是被无形的冰霜给冻住:“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在乎他的感受了?”“从我正式成为他的女友开始。”悠然缓声道:“我有义务顾及他的感受。”屈云闭上眼,水珠从他眉毛中蜿蜒而下,滑过淡薄的上眼睑,阳光照射下,上面细小神秘的血管隐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