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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在她耳边极轻地叹息了一声。“你不该来的。”他嗓音低低切切。“你真不乖。”整理: 终于见到媳妇了汪汪汪下章撒撒糖☆、危机熟悉的嗓音响彻在她耳畔,这些日来的奔波与劳累突然间就被这道声音冲了个烟消云散。许文茵抿起唇,觉得鼻根有些发酸。她靠在谢倾臂弯间,能感受到隔着衣料传来的温热。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怀抱。“我本来以为……已经来不及了。”她艰难地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有些哽咽,“但你还平安无事……”谢倾知道,许文茵只是面上看起来温温婉婉,内芯其实要强又高傲。从前受过那样多的苦难,她何时流过一滴眼泪。所以此刻,她一哭,谢倾只觉得自己的心登时像被揪起来一样痛。“别哭,阿茵,别哭……”他低低哄道:“是我不好,是我自作主张,不要哭了。”可他这话就犹如打开了一个阀门,许文茵低垂着头,抽泣声不止,眼角泪珠断线般划过脸颊。谢倾这回是真的慌了。他转到许文茵身前,屈下膝,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轻轻替她拭去了泪。像对待一件易碎品,动作轻柔无比。他曾无数次想伸出的手,终于在这一刻,真正的触碰到了她。“我从没想过来京城送死,只是我考虑的计策,最终能顺利进行到哪一步却是未知。”谢倾抚着她的脸,低低道:“我不想将你卷进来,又怕自己如果再将你多看上一眼,就会对前路心生退却。”许文茵却哑着声音摇头:“谢倾,你不懂……”“是,我不懂。”他道,“我原本不明白。”“我离开西北时,以为自己再没有别的挂念了。可你成了一个变数。”“我就想,既然没法将你护一辈子,那起码,在我活着的时候,要让你不受半点损伤。可……如果你因为这个哭了,我会恨死自己的。”“……所以别哭了好么?”他的指尖微凉,许文茵却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滚落下去的泪滴在谢倾的衣摆上,留下了几団微深的印记。她垂眸看着他,他亦微微仰头望着她,眉眼间带着些仓皇。良久,她才红着眼眶,轻轻点了点头。还不待谢倾说话,前头问路回来的月媚娘终于察觉到后边许文茵没有跟上。她扭头一瞧,看见谢倾,惊呼道:“爷!”谢倾放下手,倏然立起,用身子挡住了后边的许文茵,“嚷什么嚷,看见小爷很稀奇?”月媚娘半点没发现两人身周不寻常的空气,几步跨过去:“咱们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爷的住处。还以为今儿又没着落了呢。连七你说……”她往方才连七站的位置一瞧,哪里还有连七的身影,她愣道:“连七人呢?”谢倾嘴角一扯:“人家可是有要务在身的。”——承明殿内,四下悄然无声。赵承时坐在太师椅上,有一人正跪于殿下。“你回来得倒快。”赵承时眼也未抬。那人一身玄色劲装,腰间别着把绣春刀,平时总是满带笑意的桃花眼中,此刻却满是冷厉。“你将她引来京城,是忘了朕下的令了?”赵承时一直平淡无奇的语调中终于显露出一丝忿然。连七依旧垂着眸,“圣上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她不是那般轻易受控于人之人。如今明知自己身在局中,便更不会就此坐以待毙。”他的话就像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没有半点情绪。赵承时想起脑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她一直都那样从容坚定,连与自己对视时也没有丝毫惧色。她的确不像是会坐以待毙之人。“罢了。”赵承时轻道,“眼下,该如何还是如何。你只需记得自己的职责。”他一顿,“她现在人在何处?”“回圣上的话,宿在谢倾的宅邸中。”想来也是,她知道了如今的状况,定然不会回国公府的。“应天军那头可备好了?”“是,依计划行事。”赵承时眸光微动,“是时候了。”他忍了太多年了。——谢倾等人一路回到宅邸中,许文茵此时已收拾好了仪容,她一想起自己方才在谢倾面前哭得实在不成样子,就觉得脸颊发烫。身旁谢倾似是察觉到她的拘谨,嘴角一挑,靠过来低低冲她道:“哭出来可好些了?阿茵不要再恼我了,我真的知错了。”他这话里哪里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分明是想逗她。许文茵一抿唇,抬起眼微瞪他一眼,粉嫩的唇嘟起来,“阿茵是你叫的么,登徒子。”说罢,不再看他,往前快走几步追上了月媚娘。谢倾一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耳边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句似娇似嗔的“登徒子”。谢小侯爷嘴角一勾,登徒子啊,登徒子也挺好。立在旁边的小地瓜懵懂看着这二人的一来一回,待许文茵走远,才靠过来,“爷,许二娘子怎么瞧着生气了?”他有些担忧自家爷是不是惹了许文茵不高兴。可他问出这话后过了半晌,谢倾也没有回应。他纳闷看过去,就见谢倾正望着远处,眼微眯着,嘴里嘀咕道:“那小爷可得让她多‘生气’几回才行。”说罢也不等小地瓜,负着手悠悠往前去了。小地瓜就在后头愣得直眨眼,自己怎么没看明白呢?赵承时赏给谢倾的这处宅子是前些年新翻修过一回的,虽不大,却五脏俱全。月媚娘寻了一处最宽敞别致的院子打算在这里做窝,她最会挑好地方,谢倾懒得同她争,小地瓜又争不过。所以做起这些事来十分理所当然。可哪知这回,谢倾却管上这事了。“你,给爷滚去那头住。”谢倾一指隔壁的小院子,月媚娘立马不甘心地喊:“为啥啊!”谢倾冲着她一挑眉。月媚娘被这股威压震得心肝一颤,“我看隔壁这院子就挺好……”许文茵顺理成章住进了最好的这处院子。她没有回国公府,她也不能回去,否则再想做些什么时只会处处受限。她看着谢倾走进院子里,正瞅着空无一物的池塘,月媚娘和小地瓜都在另一处,便唤他:“谢倾。”“我找到空谷映月了。”话音刚落,谢倾倏然抬起头看向她,眉头微皱,许文茵便接着道:“我们都想错了。”她一边回身往屋内走,一边从袖中取出锦盒,揭开盖子,“从我遇袭,到魏家,有人一直在背后cao控着一切。我原本以为是皇帝,但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