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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不对!这句话貌似是用来形容女人的?柯祺继续用脑袋撞枕头。太禽兽了!他竟然把形容杨贵妃的诗句套在谢瑾华身上了!这一日已经是婚宴过后的第二日,柯祺和谢瑾华该回书院中去了。柯祺吩咐下人去采买了一些东西,又叫厨房里弄了两大罐酱料。民以食为天。有了这些,他可以用小炉子做出更好吃的食物来了。谢二和新婚妻子你侬我侬,这回送他们去书院的人是谢三。“叫管事套上马车送我们去就是了,哪里需要三哥亲自走一趟?”谢瑾华觉得场面太隆重了。柯祺附在谢瑾华耳边小声地说:“你就让他跟着吧。他那日闹洞房时有点过,留在家里怕被谢二哥追着打……他只是想要出去避避风头,哪里真是为了送我们?”这虽是调侃的话,却说中了三分真相。剩下的五分原因则落在了主母张氏那里。张氏嫁进谢家这些年,只在最初几年摸过账册,后来因排除异己、任人唯亲、中饱私囊等行为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侯爷虽从未落了她身为主母的脸面,账册等物却再也不叫她经手了。而现在,庄氏才刚刚嫁进来,听侯爷漏出来的口风,日后这家竟先叫庄氏管着了,张氏差点没咬坏一口银牙。张氏左思右想,也知道自己真接了账册仍不懂如何行事,不如赶紧给谢三娶个媳妇回来,好分了庶子媳妇的权!于是,张氏回回见到亲儿子谢三时,开头都是一句话:“某家有女,我瞧着极好……”谢三自觉有一颗浪子的心,受不了他亲娘这种“逼婚”的行为,就想要出去躲躲。谢瑾华领了谢三的好意。谢三将他们送到半山脚下,捏了捏谢瑾华的脸,说:“四儿啊,在书院里要是被谁欺负了,你只管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回头告诉我。我带着一帮同伴们帮你把场子找回来。”不等谢瑾华说什么,谢三嘿嘿一笑,又道:“不过,要是柯祺欺负你了,我可不会管。”这要在两天前,柯祺绝对不会就这一句多想什么。然而,在知道谢瑾华是自己合情合理合法的媳妇儿之后,柯祺就觉得谢三这话似乎是在……开黄腔?除了在床上嘿嘿嘿,他还能怎么欺负谢瑾华?柯祺很想把刑法糊谢三脸上去!“柯弟待我至诚,哪里会欺负我?三哥说笑了。”谢瑾华老老实实地说。谢三又是嘿嘿一笑,道:“那你欺负他啊!一样的,都一样的。”柯祺面无表情地想,奶奶啊,您今晚要是有空,就给谢三托个梦吧,吓死了他算我的!回到他们住的小院,柯祺远远见到邵瑞在他们的院门前转着圈圈。谢瑾华快步上前。邵瑞眼睛一亮,说:“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有个大消息要告诉你们。后天又有一场雅集,谢贤弟一定要参加啊!”“不是才开过吗?”柯祺问。谢二成亲的日子正好和本月雅集的日子撞上了。邵瑞道:“野连慕老将至,再开雅集是为了给慕先生接风洗尘。这机会千万莫错过了。”野连是地名,在江南一带,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慕老先生已近古稀,身体依然很硬朗。是他的作品,谢瑾华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都能倒背如流了。慕老年轻时,皇帝还是姓燕的,燕氏王朝的末后几十年,官场黑暗,吏治败坏,科举自然毫无公平可言。他一身才华却屡试不中。几次名落孙山后,他见一商人之子分明目不识丁却成了秀才,愤怒之下写了一首讽世诗,就此成了狂生,还因为太狂傲了下过监牢,很是受过一番苦楚。因那时朝廷的名声确实不好,敢于发声抗争的慕老竟隐隐成了当时读书人暗中推崇的对象。等到安朝建立后,慕老的名声就更好了。慕老的存在于一定程度上证明了燕朝的腐朽不堪,于是,安朝的谋朝篡位就成了顺应天命。可以说,慕老能有今天,也是因为安朝官方一直在暗中表示支持。再加上他确实有才华,当年又确实傲骨铮铮,既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岂有不被人推崇的道理?慕老如今在清流中名声极好,是当世大儒。既然慕老会来,这雅集确实不容错过。不光秋林书院对此很重视,附近的文人都会赶过来。无论是像柯祺这样的功利读书人,还是像谢瑾华那样因为喜爱读书而读书,若是他们能在雅集上得慕老一句赞扬,这对于他们的未来是有极大好处的。但柯祺要守孝,这回便只有谢瑾华去参加了。邵瑞又说:“咱们秋林书院的人去参加雅集,都是穿书院常服的,你若穿了别的,反叫人觉得你不合群。对了,谢贤弟可会做白-粉妆?我原也不会,但书院里不能带小厮,就硬是自己练出来了……”白-粉妆,也叫白面妆,就是用一种特质的粉把整张脸都涂成白的。这在读书人中非常流行。据柯祺所知,这种粉卖得并不便宜,于是非重要场合,做白面妆的书生并不很多。柯祺早就知道了有白面妆的存在,却见得很少,只是在柯家时见一位兄长弄过,那简直就是对他眼睛的一场强-jian。哦,其实柯主簿也弄过。不过,柯祺常年见不到柯主簿的面,从来没真见过柯主簿弄白面妆的样子,只听柯祐提起过。柯祐那时是这么说的:“爹今日做了白面妆……他的脸和腊rou似的,根本挂不住粉,哪有大哥好看啊!”问题是,柯祺觉得柯大哥的白面妆已经够丑了啊!绝对不能让谢瑾华的脸被白面妆荼毒了!不然他就是柯小狗!柯祺赶紧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谢哥哥已是这样难得的好样貌,何必还要浓妆艳抹?不如谢哥哥就这么去吧,别弄白面妆了。”邵瑞眼珠子一转,说:“柯弟,雅集设在红林山上,席间以茶代酒,且无歌姬助兴。大家都是正经人,又有我帮你看着,你就只管放心吧,谢贤弟绝对没什么招蜂引蝶的机会。所以,让谢贤弟好好弄个白-粉妆也没什么。”此时皆以白面妆为美,于是他把柯祺当作那种不愿意媳妇打扮的小气男人了。柯祺一口血闷得内伤。审美差异的存在确实让人无法沟通。虽柯祺觉得白面妆丑,但若谢瑾华真素着一张脸,会不会叫人觉得他很奇怪?读书人的嘴皮子和笔杆子都很厉害,谢瑾华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