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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唯一不懂的是,韩璧说他受了伤,千万不能动手,可是既然不能用手碰韩璧的脸,他不用鼻子难不成用脚吗?还有,他为什么要用嘴唇碰韩璧的脸?不过,看着韩璧不是太好的脸色,沈知秋破天荒地没有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那要是别人碰我的脸呢?”韩璧:“打他。”沈知秋想了想,为难地摇摇头:“我不能打你。”韩璧:“……为什么是我?”沈知秋:“因为你方才替我擦过脸。”韩璧深深觉得这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懒得跟沈知秋解释,只是道:“如果是我就可以。”“为什么?”“因为我比你聪明,知道分寸。”沈知秋被这个理由折服了。这时青珧在马车外悠悠地问道:“韩公子,你们收拾好了吗?”韩璧应了一声,青珧便开了车门,只见里头坐着两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一个是韩璧,另一个自然就是沈知秋。车厢狭窄,两人坐得极近,沈知秋的手沉沉垂下,正好压住了韩璧的袖口,两人之间分明还有一段距离,但却总像是有些什么正在暗里交缠,叫她看不真切。青珧在扶鸾教多年,见过不少穿红衣的男子,可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一幕叫她脸红心跳,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了。第23章雪鹭韩璧:“东西你拿走吧。”青珧闻言,便低着头钻进了马车,端着用过的布巾和热水,便要告退。韩璧又说道:“把衣服也带走。”青珧低眉道:“韩公子,一路上我自会替你洗衣。”韩璧:“沾过血的衣服,我从来不穿第二次。”青珧退下后,沈知秋轻声问道:“韩璧,你受伤了吗?”“那是你的血,我没事。”韩璧若无其事地将擦伤的手臂藏进袖口里,实际上他的这点伤跟沈知秋比起来,确实是没什么事。他又不忘提点沈知秋道,“别忘了在人前你该叫我什么。”沈知秋这才想起来他现在应该是韩半步了,奇道:“为何如此?”韩璧便含糊地解释道:“我自有道理。”沈知秋虽然迟钝,也知道此处隔墙有耳,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遂也不再多问,只是学着印象中韩府众人的叫法,轻轻地唤道:“主人?少主?抑或是公子?”韩璧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方才还在危急关头,韩璧即使是被沈知秋叫作主人,也不觉如何古怪,但如今换到了狭窄的马车里,二人独处之时,沈知秋一边摆着一张严肃正经的脸,一边乖巧地尊称于他,凭空便生出了一股旖旎的气氛来,叫韩璧又想起沈知秋突然把脸凑到自己眼前的时候。那人穿着一身红衣,眉似远山,容貌端秀,大概是刚醒来的原因,眼睛里一片湿漉漉的水雾,整个人显得毫无防备,格外柔软;然后,他靠得韩璧极近,还用鼻尖点了点他的眼角,像是只按照本能行动的小兽,依赖地向主人撒娇。韩璧只感觉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在发烫。沈知秋:“主人……”韩璧:“……”见韩璧面有难色,沈知秋慌忙问道:“不、不对吗?”韩璧把目光转向窗外,转移话题道:“你不太适合穿红衣。”沈知秋果然就被他转移走了,认真地点点头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穿。”韩璧想了想,便把锅都扣到了沈知秋的衣服上,都是因为这人平日里从不穿鲜亮的服饰,如今突然这么一穿,便把他吓了一跳,甚至吓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来,叫他甚为困扰,总而言之,都怪沈知秋没穿对衣服。他想明白了这点,便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回过头来向沈知秋笑道:“我也不常穿。”沈知秋由衷道:“你如今很好看。”韩璧:“……只是如今么?”此言说罢,他便觉得自己脑子也出了问题,只是话既出口,便收不回来了。沈知秋:“啊?”韩璧安静地注视着他。沈知秋想了想,还是答道:“你之前脸上红了,我也觉得很好看。”韩璧惊道:“我何时脸红了?”沈知秋:“就是你问我脸上哪里有血迹,我怎么说你都找不到,然后我就……”韩璧:“闭嘴。”沈知秋乖乖地闭上了嘴。韩璧语重心长道:“你可知道,不能随便说别人长得好看?这些话,要留着给你的心上人说。”沈知秋又被上了一课,但是这回他却没沉默下来,只是道:“可是你又不是别人。”韩璧顿时觉得车厢里又热又闷。沈知秋又接着道:“你是我的朋友啊。”一阵风从车外夹道而来,一下子吹得韩璧浑身凉透了。沈知秋不觉有异,继续轻声说道:“你上回说过,我的心上人是十五,但是我与他已有十年未见,更不知到哪里去寻他说这些话了。”更何况,他如今若是再能见到十五,有如此多的恩怨情仇横亘当前,除了拔剑相对之外,估计再没心思想他是否好看。韩璧淡淡道:“你们若是有缘,自会相见。”沈知秋:“但愿如此。”毕竟逢秋剑还在那人手中,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剑夺回。两人久久无言。青珧再次站到车门外,浑然不觉里头气氛变化,只是笑道:“教主大人有令,该出发了。”顿了顿,她从袖子掏出一个小玉瓶,“对了,这是我教圣药,名为雪鹭丹,有强身健体、清心静神之效,此为教主大人特意赐药,还请韩公子笑纳。”韩璧笑道:“雪鹭丹?”青珧:“此药每隔七日需服用一次,届时我自会侍奉韩公子服药。”韩璧:“若我七日以后不肯服药呢?”青珧眼尾轻轻一弯,狡黠道:“韩公子养尊处优,必然挨不住苦,到时怎么会忍得住不服药呢?”她说得如此明白,沈知秋自然也听懂了,雪鹭丹分明就是种慢性毒药,每隔七日需要服用一次解药作为缓解,否则就会苦痛难耐,若是韩璧服用了此药,便要从此受他们挟持,不得自由了。沈知秋板起长眉,神色凌厉地望着青珧,道:“这药,他不会吃。”青珧没有见过沈知秋拿剑的模样,以为他不过是韩璧的随从,自然也不怕他,笑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来战……”沈知秋的手刚握住了影踏剑,就被韩壁按下。韩璧恼怒地望向沈知秋,责难道:“你如今翅膀硬了,还敢替我作决定了?”沈知秋不知韩璧是在做戏,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霎时被他镇住了:“啊?”韩璧:“还愣着做什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