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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初霖不顾正在陪祖母礼佛,气势汹汹地出来,回房梳妆打扮一番后,来到母亲身边,暗暗发誓,要给言扶意一个下马威。但闵夫人好歹知轻重,初雪回娘家,她打也好骂也好,都是自家事,那言扶意可是公爵府正经的新娘,更是未来继承人的妻子,若是在宰相府里吃了亏,两家也算是彻底翻脸了。“你不要轻举妄动,她不是我们家的人。”闵夫人告诫女儿,“客客气气应付过去就是了,眼下我们家什么情形,你若敢惹祸,别怪我不客气。”闵初霖咽不下这口气,但被母亲看穿心思,闵夫人为了不惹麻烦,只能先命下人把女儿送回去,而后独自在前厅,见到了回府来探望的庶女和言扶意。初雪回到家中,果然比在宰相府更弱气十分:“老太太命女儿带着新弟妹回府来探望母亲,问您安好。”------------第311章闵初霖的挑衅闵夫人十分和气,说道:“你祖母正在礼佛,此刻不宜相见,嘱咐我要留你们在府里用午饭。”扶意上前行礼,端庄周正,并不主动开口说话,跟着嫂嫂在一旁坐下。提起这两日的风波,初雪道:“家中婆婆经此一事,卧病在床,弟妹她平日里也忙,今日就不在家中用饭,我们坐一坐便要回去。”闵夫人道:“哪有人家姑娘回来,不吃饭就走的,回去该叫亲家笑话,更何况世侄媳妇头一回来做客,该叫我们家尽地主之谊。”扶意欠身致谢,依然娴静不言语,而闵夫人对庶女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渐渐就无话可说。之后来了几位婶母和嫂子弟妹,说些不痛不痒的家常话,扶意跟着一一拜见,眼看着日上正午,初雪便再次要求回家。闵夫人原就不打算留饭,先前只是客气,便叮嘱庶女要好生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一些体面客气的话之后,初雪便带着扶意告辞了。宰相府一样的气派宽敞,扶意之前曾随家人来赴宴,进进出出且要走不少的路。初雪渐渐松了口气,但扶意依然稳重,不走出这家的门,她必须一直端着,谁知道从什么地方,有没有眼睛正盯着,她可忘不了平珍满月那天,来自闵初霖莫名其妙的敌意。正如她所料,被母亲送走的闵初霖,不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摆脱了下人后,便绕到这里来等她们,冷不丁从路边窜出来,挡住了妯娌二人的去路。“初霖,母亲说你在佛堂陪祖母礼佛。”初雪不自然地说着,“我们正要回去呢。”“奶奶叫你去佛堂。”闵初霖一脸霸道,斜视着二人说,“赶紧去吧。”初雪愣了愣,便对扶意说:“随我来,我们见过祖母再走。”“奶奶只叫你一人去,你拉上外人做什么?”闵初霖恼道,“去吧,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你们家三少夫人。”初雪一贯是没主意的,meimei这么说,她想不出借口来回绝,又不愿单独留下扶意,一时犹豫不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着干什么,奶奶叫你呢。”闵初霖没好气地呵斥着,“一天到晚呆头呆脑的,丢人现眼,你在婆家也是这样的?”扶意上前来,搀扶初雪道:“嫂嫂,我随您一道去,我在佛堂外等候,老夫人若是见我,我再去磕头不迟。”初雪连连点头:“你在佛堂外等我。”她们这就要走,闵初霖恼羞成怒,她不敢轻易对扶意动手,便一把拽过初雪:“你是聋子吗?我说的话没听见,谁允许你带外人往佛堂走?”初雪被她拽的生疼,若非扶意搀着,险些跌倒,扶意心中恼火,但咬定了不能对闵初霖动手,扶着嫂嫂站稳后,瞪着那丫头说:“姑娘好好说话便是,何必动手。”“什么叫动手?”闵初霖上前来,继续拽着初雪的胳膊说,“我们姐妹之间亲昵,从小就是这样,碍着你什么事?”初雪被捏得很疼,想要挣脱开,掰开meimei的手时,指甲不小心划过她的手背,闵初霖吃痛,顿时勃然大怒,如小时候欺负姐妹一样,扬手就要扇打初雪,但是被扶意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闵初霖挣扎了几下,瞪着扶意:“你干什么,撒手。”扶意道:“姐妹之间亲昵,留到日后吧,今日嫂嫂带我来做客,还请姑娘以待客之道相对。”闵初霖甩开扶意的手,冷笑道:“一个小妾养的贱种,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公爵府的少夫人,真是体面极了,我们家可不稀罕这样的贱客。”“嫂嫂,我有东西落下了。”扶意却转身对初雪说,“该是在伯母那里。”初雪愣了愣,但等不及细问,就被扶意带着原路返回,闵初霖紧紧跟上来,嚷嚷着:“你想干什么?你们往哪里走?”刚好这一边,闵夫人与众人散去,见庶女和祝家媳妇又折回来,再见女儿跟在后面,顿时冷下了脸,低声呵斥身边的下人:“初霖怎么出来了?”扶意上前行礼:“夫人,我的手帕掉了,可否让下人为我找一找。”闵夫人一脸莫名,但随口吩咐:“替少夫人找一找。”丫鬟们散去,见庶女一脸惊慌害怕,闵夫人也是没好气,冷冷道:“你怎么了?这样子回家去,叫亲家怎么想我们?”扶意上前道:“伯母,嫂嫂天生胆小,您是知道的,方才听了几句话,心里害怕,她不善言辞,可否容晚辈向您解释?”闵夫人蹙眉道:“何事说来?”扶意说:“朝廷之事,晚辈一个年轻女流实在是不懂的,但方才听初霖meimei提起纪州,将纪州视作乡下野蛮之地,心中略感不妥。并非晚辈来自纪州才听不惯,实在是担心这些话,又为府上招来麻烦,纪州乃是太祖发迹之地,是皇室的祖籍,初霖meimei年幼,童言无忌,但若叫外人听去,便是对上不敬,只怕了不得。”闵夫人深知女儿说得出那些话,而庶女如此慌张,必定是又被欺负了。若是从前,她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几天,皇帝正拿自家开刀,任何事都可能小题大做,谨慎尚且来不及,岂容女儿大放厥词。扶意向闵夫人欠身,退下几步,从袖口里摸出了帕子,愧疚地说:“原来在这里,伯母见笑,实在失礼,叫大家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