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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失礼不是?”韵之厌恶地说:“我嫂嫂在家时,常常被她欺负,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生的,乖张歹毒得很。在外面呢,就是大家闺秀、温文尔雅,谁见了都说好。和我们家往来的这些个门户里,就数她最讨人嫌,反正我是看不惯,她顶好别招惹我。”扶意说的都是哄韵之的话,对于那位不相识的相府千金并不在意,她更担心去探望大小姐的计划是否周全,若是大小姐不小心在二老爷生辰宴上跑出来,那就如老太太说的,韵之最坏是挨顿打,而她就该被送走了。“我们再商量商量?”扶意谨慎地说,“的确是个好机会,试试也好。”“那是,我也不能胡来。”韵之终于喝上了粥,又想起一事来,问道,“你小时候去过王府,那见过娘娘和郡主喽?”扶意说:“很小那会儿的事,我自己记忆模糊,娘娘和郡主必然也不认得我,只记得王妃娘娘雍容高贵、言语亲和,小郡主那会儿正淘气。”韵之说:“七年前郡主没来我家迎亲,她从前虽来过京城,我也没什么机会见,这回是头一次碰面。”扶意笑道:“三meimei说是牡丹花?”韵之也笑了,但摇头道:“怎么说呢……就好像她站在云端上和我说话,不见得孤傲清高,但我看着她,平日里世家贵女的骄傲都没了,她太耀眼。”扶意回忆幼年光景,那时正值夏日,五六岁的小郡主拉着她去王府的池塘里抓鲤鱼,艳阳下水花飞溅,锦鲤斑斓,如今想来,只记得琅琅笑声了。且说京城这春雨,难得丰沛,百姓们在屋檐下躲雨,少有出门,又逢晌午吃饭的时辰,大街上几乎不见人影。但见一辆八宝云顶香车踏雨而过,巷子拐角,慕开疆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缓缓走入雨中。身后跟了两个手下,上前道:“大人,我们跟不跟?”开疆剑眉飞起,神情肃穆:“去吧,别惊动了她。”他的手下怨道:“郡主怎么回事,成天在外面跑,大街小巷犄角旮旯都跑遍了,她难道是在找什么人?”开疆不语,命他们速速跟上,独自往回走时,心里却想,那小丫头该不是在丈量京城有多大吧,简直疯了似的,没日没夜地四处乱窜。他回到禁军府,脱去雨具,遇上祝镕从宫里出来,两人今日轮上交班换岗,祝镕见他满脸疲惫,终究是心软:“我帮你盯两天,你歇一歇。”开疆气得直跺脚:“那小丫头片子,她不累吗?”------------第67章从此成了兄妹?就在胜亲王府的车马浩浩荡荡入京那天,开疆一大早被皇帝叫去跟前,命他即日起暗中监视安国郡主的行踪,不论她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俱要详情上告。开疆原以为,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差事,谁知这小郡主见天往外跑,东看西逛并无要紧之事,可白日里也罢了,大晚上的她还出门。“皇上若要叫你去办,也不会一开始就找上我。”开疆疲倦地说,“我会向皇上据实禀告,之后如何行事,再做定夺。她现下可是把京城逛遍了,我不信她今晚还出门。”祝镕无奈:“需要我,随时来找,别累坏了身体。”慕开疆展臂松松筋骨,大摇大摆往宫门走:“我还能叫个小姑娘降伏不成?”兄弟二人别过,祝镕另有公务在身,便匆匆离去。忙碌半天,辗转回家中,春雨已停,夜幕降临,石阶上倒影烛火,争鸣掌灯在一旁,时不时提醒公子:“您小心路滑。”祝镕问道:“今日家中可有什么事?”争鸣说:“张罗着二老爷的生辰,老太太拿体己赏戏看,东苑那边过几日要搭戏台子了。”祝镕应了一声,对此毫无兴致,待行至清秋阁门外,才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抬眸凝望。他连日里早出晚归,偶尔不当班,也必定有别的事要办。可即便在家,扶意深居清秋阁,除了去内院陪伴祖母,几乎不出门,起先还听说逛逛园子,如今有了大姐的事,她必定连园子也不去了。他们便是难得才有机会能说上话,而眼下,祝镕再不能像在家初见时那样,毫无顾忌地闯入清秋阁。“公子。”争鸣轻声提醒。“去看看老太太。”祝镕言罢,便转道往祖母内院去。争鸣跟上来劝:“这个时辰,老太太都歇下了吧。”祝镕没理他,径直往前走,眼瞧着远处一团火光缓缓靠近,便拿过争鸣的灯笼说,“你先回去。”他大步走来,满心以为是扶意从祖母屋里归来,谁知走近了些,竟是众人簇拥着父亲,那头也有人来张望,禀告着:“老爷,是三公子。”祝承乾见是儿子,脸上立时有了笑容,两处遇上了,他道:“老太太已经歇下,你别去了,回吧。”祝镕下意识地问:“都歇下了?”“歇了,韵儿也歇了。”祝承乾带着儿子缓缓前行,说道,“你那城东的堂兄要娶亲,我和你奶奶商量,赏多少银子,这两年粮米价钱飞涨,按照过去的规矩赏也太寒酸,可若不照旧规矩,前两年有喜丧的人家,又该说宗家不公允。”祝镕不敢在父亲跟前露出心思,仔细听了这些话,问道:“这些事,一贯是母亲打点,怎么父亲cao心起来?”祝承乾左右看了眼,轻声道:“这不为了你大姐的事,她心力交瘁,专心准备应付王府的发难,不敢掉以轻心。家里琐事,我能管的就帮一帮。”祝镕说:“不如交给两位婶婶来打理。”祝承乾嗔笑:“你是跟我装傻呢,还是真傻。”祝镕无奈地一笑:“儿子糊涂了。”但又听父亲长长一叹:“实则你所言不错,这样下去终究不是法子,她难道一辈子拽在手里,到闭眼的那一刻?你和你娘的事,我的确对不起她,可老太太也给足了她体面,柳氏和楚氏也是她张罗纳进门的,到头来又不待见她们的孩子。她年岁也渐渐大了,精力还能和年轻时比?”父亲和养母之间的事,祝镕从不插嘴,养母行事虽私心深重,可她几十年料理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阖府上下,大小事务无一不妥帖,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