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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杀掉一条忠心的狗。这样,只会动摇人心而已。坐在我的位置,要的是发自真心的服从和诚实。"弗兰拼命地摇晃头颅,被吓得肝胆欲裂。"现在,是服从,还是诚实,你自己来选。"男人轻声说。弗兰看见骨节优美的手从左边挪到右边,血红的戒指一闪一暗,"左边是诚实,右边是服从。如果不选,我就只好代劳了。"弗兰剧烈的颤抖着,发出那种垂死之兽的喘息。他脸色惨白的抬了一下右边的手臂,他知道自己从不诚实。但他起码懂得服从。洛伦佐面无表情地调了一下右边的试管。一股冰凉的液体便从软管里一点一点……慢慢涌了上来。他痉挛着,在极度的恐惧中崩溃掉了,陷入了癫狂——尽管,那灌进他嘴里的只是普通的水而已。被电池酸液烧死,或是在精神病院度过一生,这是他仅有的选择。洛伦佐没有多看他一眼,他淡漠地褪下手套,径直走到门口,吩咐等候在书房门口的几个手下进去处理里面的两个人。等书房重新清净下来,他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电话。在那之前,他又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的厚厚一沓文件中,抽出了一封未封口的信。那里面装着的曾经是个诱饵。一直以来,他渴望和索求着约书亚的信赖,却从未以真诚交换。但现在,他不再想利用它了,他想真心实意地把这本该属于约书亚的东西它归还到他手里。作为一纸情书。可他的男孩还有机会看到,还会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么?他不再有所保留,耍什么阴谋诡计了,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他所错失的这段感情。他闭了闭眼,在文件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取出火漆,将它珍而重之地压在了信封口上,将自己的心意细细地密封起来。半个月后,墨西哥。随着重重关闭的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响,无数张狰狞各异的脸从两旁的铁丝网中涌现出来,那些人伸长的双手宛如冥河里的亡灵,试图够取新来者的躯体,将他牢牢抓住,嘴里发出或贪婪或讥讽的嚎叫。一个粗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过来,最为清晰。“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出来,再来寻思找我复仇吧,我的小侄子!”“……在这里,你会比直接死掉要活得痛苦一万倍!”约书亚从一个混乱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涔涔。但当他睁开眼睛时,但这并非一个噩梦,而是真正的现实。面前灰色的混凝土墙壁犹如那种浓重的负面情绪将他四面重重围困。只是因为一声咳嗽,他就让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他没能亲手除掉仇人,反倒被他抓住,当作了一个筹码献给了墨西哥政府以及跟政府官员勾结的黑手党,送进了他曾经蹲过的这间监狱。这是一笔好买卖。因为在墨西哥,他也是一个重金悬赏的通缉犯。这事要从两年前墨西哥反华运动说起。那时,他保护了一些遭到屠杀的华工,将他们招入麾下,又把他们偷运到墨西哥的鸦片烟以便宜的价格卖给墨西哥黑帮,从中大捞了一笔,却不慎翻了船,进了监狱。这样一来,他等于得罪了黑白两道,没死是万幸。在监狱里,他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同样处境险恶的盟友——如今成了他的得力助手的墨西哥最大帮派之一的骷髅党前任老大迪卡。理所当然的,他跟迪卡的死对头,骷髅党的一位长老施劳德结下了梁子。简而言之,他掺合进了一场帮派内斗。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除了最初不长眼色的“姐妹”们觊觎他的身体,找他麻烦以外,还没起什么大冲突。真正的矛盾始于在跟迪卡一同越狱之前。在那个血腥的夜晚,他们联手制造了一场火灾,准备趁乱逃走。但他在浴室里遭到了袭击,混乱中,他用浴室的水管戳瞎了施劳德的一只眼睛。没来得及宰掉施劳德,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犯的最愚蠢的错误。因为约书亚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回到这个鬼地方来。第70章此时最大的难处,在于他孤身作战。这座墨西哥最混乱的监狱分为ABC三个区。死刑犯和重刑犯都被关在C区,那些只是犯了小偷小摸的轻罪犯人在B区,关押着模范囚犯或者通过贿赂了典狱长的有权有势者居住的单人牢房区则位于A区。而他,则被关押在最为危险的C区。值得庆幸的是,施劳德在A区,毕竟曾身为骷髅党老大,搞到钱贿赂典狱长,让他居住在“总统套房”不算什么难事。同样,让狱警对监狱里发生的某些事视而不见,对于施劳德更是易如反掌。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分钟起,施劳德的人就已经盯上了他。他能感觉到那种十面埋伏的杀机。由于不在同一个区,施劳德会等到集体工作,或者每周一次允许犯人们去集体浴室洗澡的时候对他下手。约书亚恋恋不舍地把玩掌心那枚他从塞进某个部位带进来的戒指上抠下来的宝石,这是他唯一能利用的东西,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没过多久,尖锐的起床广播声突兀的响了起来。随之响起的,是狱警的口哨声与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警棍哐啷哐啷的击打在铁栏杆上,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约书亚身后的铁架床发出嘎吱一声响,一个瘦削的红发少年从上面爬了下来。“德雷克,你起的可真早!”他揉了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蹲下来替约书亚把鞋摆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的室友波比,是个巴西裔的小毒贩,才刚刚踏进这趟浑水就被逮住,为了保全自己的老大自告奋勇的把罪名一人揽了下来,简直单纯到可怕。在知道他就是德雷克以后,波比就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指望他的室友以后能在监狱里罩着他。“嘿,嘿,嘿!小母狗们,用餐时间到了,快出来吃你们的饲料!”硬邦邦的电棍敲打着栏杆的声音逼近了,一名狱警将铁门打了开来。约书亚把宝石含进嘴里,慢吞吞地穿上鞋,加入了走廊上行尸走rou般的队伍,往楼梯下走去。底下的用餐区里,一些人仰起头观察着刚入狱的“鲜rou”,不可避免的,他们注意到了那个外貌鹤立鸡群的青年——说是青年还不太准确,套着一件宽大的囚服,他的身材单薄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