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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行李包袱出发了,季饷自然与他一起,花相公清醒以后也想随行却被季饷给拒了。花相公神情黯然,全然没了寻常的吊儿郎当,玄乐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未责怪他半句却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花相公为橙云国办事,站在花相公的角度来说他并未做错什么,可站在玄乐自己的立场上,被人欺骗始终不是多开心的事情。虽然花相公也一直未曾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可这无疑于给自己埋了一颗□□,哪怕花相公后来的想法已经倾向了玄乐,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更无法表明他的忠诚。花相公的记忆果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他记得自己露馅了,知道森晖将自己的一切已经和盘托出,他很遗憾他最终与玄乐走到了这一步,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然后……他就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了,一睁眼已经在自己的卧房里,隐约似乎先前有人跟自己说了什么话,却是想不起来。花相公暗自沉吟,觉得可能是森晖将自己打晕了运过来,玄乐没有将自己关押问罪已是天大的赦免,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等玄乐和季饷出发后,第二日,虞子文示意森晖等人故意埋个破绽给花相公,当然不能太明显让对方起疑,只要能让对方逃走就行。这些事森晖、萧风做起来自然没什么问题,午后吃过饭,花相公便发现自己有了机会离开,他犹豫过,到底是等玄乐回来再做解释还是离开,他个人其实想选择前者,可事关橙云国大事,他只得将自己的私心抛在脑后,决然地选择了逃离。离开虞子文等人暂居的客栈,花相公内心有些难过,他觉得从此以后可能再也不会遇见如此好伺候,又体贴下人的主子了,最重要的是,或许他与玄乐此生都不能再见面了。抛开玄乐身份不提,在幽国那个小小的县城中,玄乐还不是玄乐,他也只是花相公,那时两人交往起来反而更开心快活。花相公叹息一声,迅速消失沿着街角消失在小道上,又半日才想方设法与屠夫联系上,二人相约在城外小树林见面。森晖与萧风自然早就跟了上去,只要确保花相公的消息被传递出去,之后再追踪屠夫行踪,待那屠夫传递消息之前将人和消息一起截下,将消息真假参半,移花接木地转给卫璋,此事便算办妥了一半。剩下的,就要看玄乐的了。玄乐已经两天两夜未曾休息过,好在系统里有各种滋补药物,就当吃着玩儿也让他的精神力一直处于亢奋之中,虽眼底带着重重黑眼圈,疲惫之感却仿佛变得迟钝许多。季饷自然不清楚玄乐已经两夜未睡,与玄乐赶往卫璋身边的路上,玄乐也曾在车窗前闭眼休憩过,那时候他以为玄乐睡着了,却哪里知道玄乐为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只是在系统里翻各种各样的奇闻杂谈。托这几日总是看乱七八糟野史的福,玄乐对这片大陆以及各国之间的恩怨又清楚了不少,连带对付卫璋和明渊泽的把握也多了许多。比起之前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不知道对手究竟能干到什么程度,起码现在他的心里有数了。这两日他未再想起前世的事,因为没睡过觉自然也未做过恶梦,思绪反而不会被刻意扰乱。而那古怪的“传音大法”也没有再出现。玄乐想,或许自己可以假设一下,对方确实是需要自己入睡以后才能掌握部分情报,而要扰乱自己的思绪,或者下其他的陷阱,也必须是在自己入睡以后。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法,两天,三天他能坚持,五天六天呢?如果在他们的计划未能成功实施以前,自己就撑不住了,只要一睡着那对方岂不是轻而易举就知道自己在干嘛?那么他和虞子文的所有部署不仅会功亏一篑,连带虞子文在荆国的暗线也会被一并拔除。不成功……便成仁啊。玄乐揉了揉眉心,想:虽然没有战场,没有硝烟,可这却实实在在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好在卫璋的位置距离他们之前所待的地方已经不远,一夜过后第二日未到中午便发现了卫璋行踪。卫璋此次出行果真没带多少人马,除开护卫队,与他关系紧密的文臣只有两人。一个礼部官员,一个史官,余下再无其他。玄乐与季饷乔装成普通老百姓,穿着粗布旧衫用厚厚的兽皮将脖子到鼻子部分都遮了起来,白冷国本就比其他国度更冷,兽皮、兽毡帽处处可见。这里的男人大多脸色通红,皮肤白皙却格外有力,身形也较高大,他们似乎不怎么怕冷,劳动起来热出一头汗,还会当即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站在冰天雪地里喝酒谈笑。而女人和小孩一般则被保护得很好,穿的用的看起来也都非常暖和。像玄乐和季饷如此瘦小的男人,多看几眼就能发现不是本地人。好在白冷国这些年也与橙云国互通往来,玄乐他们又背着一些竹筐,上头盖着东西,大家看一眼也就当是从哪儿来的生意人,便不再过多关注。卫璋小王爷亲自来到此处祈福,哦不,应该称呼为太子殿下了,这让街上的百姓整天都处于亢奋中,接待太子的客栈更如蓬荜生辉,那店老板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客栈门外,层层护卫队守护在侧,旁人轻易靠近不得,玄乐和季饷蹲在小街对面啃着面饼子思考——怎么才能让卫璋出来?或者,怎么才能让自己进去?“比起我们进去,让他出来感觉更容易。”玄乐两口吃完饼子,一抹嘴,“我有个想法。”季饷拽着饼子,看着自家皇上心里又是自豪又是心疼。那个曾经一餐要吃二十盘菜加点心,还从来连一盘菜都吃不完的皇上,如今居然可以蹲在街角,裹着兽皮啃干巴巴的面饼子,还啃得满不在乎!季饷将自己没啃完的饼子收起来,拿出手帕帮玄乐擦了擦嘴角,“皇上有什么好主意?”玄乐正要开口,看到季饷手里的手帕顿时无语,“……我们穿这么一身破烂,你居然能随手掏出一看就是高级料子的手帕,你当别人眼瞎看不出我们有问题吗?”季饷挣扎片刻,喃喃,“臣……有洁癖。”换上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已经是极限了!不带这个手帕随时擦着,他感觉自己会窒息的!玄乐翻个白眼,“那我不带你玩了。”“不行!”季饷一慌,忍痛将手帕丢了,“臣,臣一定要护卫在您身侧!”玄乐眼珠子一转,“啊哈,我有比刚才更好的办法了。”季饷:“???”傍晚时,街道一头的小酒馆里响起了奏乐声。那声音温婉动听,仿佛将素有四季如春的紫桑国的温暖美妙带入了这寒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