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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红,嫉妒地追问,“是不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眼瞧着就要把封家的家产拱手让人了?”“舒服。”白小少爷沉默片刻,忽而笑了。他笑得坦荡,毫不吝惜嘴角勾起的弧度。白鹤眠暗暗想:和封二哥做什么都舒服,你封老三懂什么?至于家产……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刺激封卧柏:“就算我给了他,又如何?他在床上伺候得我舒服,在床下,我自然也要让他满意。”封卧柏的神情随着白鹤眠的话,逐渐扭曲,抓过瓜子的手又抬起,想要抓他的脖子。电光石火间,白鹤眠从袖管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反手抵在封卧柏的脖颈间。雪静静地落在刀鞘上,封卧柏的眼睛睁得老大,干涩的喉咙变成了鼓风机,发出几声嘶哑的喘息。“三爷,您不会以为我吃过一次亏,还会乖乖挨打吧?”白鹤眠得意地挑起眉,纤细的手指在刀鞘边来回游走,时不时做出发力的姿态。“你……你……”封卧柏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提起又落下。“我是个没了丈夫的人。”白鹤眠微微一笑,“别惹我,否则,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没出鞘的匕首又回到了白小少爷的袖管中,他施施然朝着封三爷行了一礼,恭敬谦和,做足了“二太太”该有的气度:“三爷,请吧。”封卧柏摸着脖子,腿肚子打战,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白小少爷似笑非笑地揣着手,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头。封老三眼前一花,痴痴地爬起来,欲·望战胜了恐惧——太美了。征服这样的人才有快感。白鹤眠目送封卧柏远去,总觉得对方最后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劲,可他也不想追上去问,便反身往东厢房走。结果走了没两步,白小少爷也被抵住了喉咙。只不过他脖颈旁的是封二爷骨节分明的手。“没了丈夫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封栖松将白鹤眠反抱在了身前,隔着厚厚的长衫,抚摸他身上的纹路,“嗯?”白鹤眠双膝一软,乖觉地倚在了封栖松的身上。明明衣衫那么厚,封二哥的手却还是让他身上文的牡丹花盛开了。第44章羡慕白鹤眠在封栖松的怀里毫无顾忌地赖了会儿,又直起腰挣脱出来:“封二哥,你怎么出来了?”封栖松假死的消息还未公开,平时是不会主动走出东厢房的。“怕老三欺负你。”封栖松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结果你自己已经有法子对付他了。”说的是白小少爷藏在袖管里的匕首。白鹤眠把匕首又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封栖松:“我让千山帮我买的,很锋利,用来吓唬三爷足够了。”匕首做得很精致,刀鞘上盛开着花朵模样的浮雕。“华而不实。”封栖松轻轻转动着刀柄,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白小少爷也不生气,他晓得自己用来防身的家伙什封二爷看不上眼,只是给他好的,他也不会用。“不过……用来吓唬老三,的确够了。”封栖松话锋一转,把匕首还给白鹤眠,顺带摸了摸他爬了牡丹花瓣的脖颈,“可我还是不放心。”“鹤眠,我真想把你拴在身边。”“怎么,想要我当金丝雀?”白鹤眠听得眉开眼笑,倾身凑近封二哥,得意地眨眼。“不愿意?”封二哥反问。“愿意。”他叹了口气,伸手掸了掸封栖松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真心实意地感慨,“你封二爷要我当金丝雀,一定得准备最好的笼子。”“太掉价的笼子,我白鹤眠可不会去。”封栖松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道了声:“舍不得。”北风把封二爷的话吹散了,白鹤眠张了张嘴,吃进一口雪末子。他总觉得封栖松说“舍不得”时,语气过分淡漠,不像是真的“舍不得”,而像是在用理智压抑一头猛兽。可当封栖松的金丝雀又有什么不好?白鹤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用爱编制的囚牢困住的从来不是别人,只能是自己。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银白。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回了东厢房,脱了外套,手还没对着暖炉烤热,千山就敲门带来了坏消息。“温小姐找上门来了。”“温小姐……”白鹤眠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桌边的封二哥。封栖松戴着眼镜,浅浅的泪痣搁浅在眼尾的褶皱里,他卷起的衣袖工工整整,连褶皱都不曾多出一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极度的隐忍与克制。与在床上判若两人。白鹤眠着迷地瞧了会儿,醋意重归心底。他还记得刚嫁进封家那会儿,封栖松与温小姐单独见了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她来做什么?”封栖松替白鹤眠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千山答:“来找三爷的,说是有要紧事。”“要紧事?”“三爷不许我跟着,我就安排了几个下人在附近。”千山皱着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们也不能长时间在三爷身边逗留,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我并没有探听出来。”“知道了。”封栖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头也不抬地唤白小少爷,“鹤眠,来。”他跑过去,趴在封栖松的背上,哼了一声。封栖松顿了顿:“嗯?”“温小姐。”白鹤眠“善意”地提醒,好让自己的醋吃得正大光明。“温小姐……”封栖松跟着他重复了一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些许。封二爷不问他吃什么醋,反倒说:“许久没见你打牌了。”头一回见温小姐,就是去金家打牌,因为这事儿,回来的途中白鹤眠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没意思,他们都玩儿不过我。”白鹤眠手气好不是一天两天了,旺自己也旺下家。“我也玩不过你。”“那是你让着我。”他笑嘻嘻地把脑袋拱进了封二哥的颈窝,不打算继续追问了。温小姐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小的误会,白鹤眠不会当真,封栖松和她也没有真正的关系,完全不必过分认真地解释。可是误会如同滚雪球,放过一个,后面的只会更大。所以封栖松把白鹤眠抱到腿上,捉住他乱动的手:“温小姐是老三的旧相好。”“……啊?”“老三的旧相好不少,你不必个个都记得名字。”封栖松不愿白鹤眠在外人身上cao心,语速逐渐加快,“只是她比较特殊。”“怎么个特殊法?”白鹤眠的好奇心被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