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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一下报答吧。”陈松茂笑说,“早饭你在这里吃吗?还是回去?”“你自己做吗?”宁思秦问。“你不留下的话,我自己就牛奶泡麦片。如果你要一起吃早饭,我来做也可以。”宁思秦想了想:“我有点想蹭你家的麦片。”“……你就是永远都不肯走寻常路是吧。”陈松茂说。宁思秦抿嘴笑了笑,钻回浴室刷牙,陈松茂进了厨房。他在热牛奶的时候,宁思秦头发绑好了马尾进来了,很顺手地给两个碗里倒上麦片,将半空的牛奶盒放回冰箱,又摆了两份餐具在餐桌上。陈松茂一边给碗里冲上牛奶,撒上葡萄干,一边说:“你如果跟会做饭的人一起合租,一定非常合拍。”他真正是随口感叹一句,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但宁思秦却仿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没有跟其他人合租过。”“为什么?”“我跟他们都合不来。”宁思秦说。“跟我呢?”陈松茂忍不住脱口问,心跳突然有点快——大概并不完全是由于咖/啡/因的作用。“你说呢?”宁思秦示意一下桌子上摆的两个碗,十分自然地拉开椅子入座了,熟悉得仿佛他原本就住在这里,“我觉得你挺好的。”陈松茂舔了舔嘴唇,觉得喉咙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宁思秦一直微笑着看他,见他没再说话,眨了眨眼,仿佛有一闪而逝的失望似的。但那也许是陈松茂的错觉,因为紧跟着他再看,宁思秦的神色明明一如往常。他们一起吃过早饭,宁思秦就先告辞了。陈松茂早上最早的一场调琴在八点半,他还可以在沙发上抱个抱枕,小睡半小时。但最后,这半个小时里,他一分钟也没有睡着。☆、第十二章或许正是和宁思秦相处时的这种自然而然,让陈松茂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感情进展有多快。秋去冬至,然后冬去春来,等到天气已经回暖到可以不需要再穿风衣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宁思秦同他只认识了半年,然而他们之间已经熟悉得堪比他许多六七年的朋友了。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正关了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走去应门。门后是宁思秦,对他微微一笑:“上次带给你的菠萝好吃吗?”“你可以自己来尝尝。”陈松茂把他让进来,“我做了菠萝饭。”“我妈带给我的菠萝,我当然自己预先留了。”宁思秦挑眉说,“至于邀请我一起来吃吗?”“如果被下了毒的话我至少可以拖你垫背?”陈松茂说。他知道自己讲笑话的功力一向非常冷,有的时候甚至于尴尬,但宁思秦却每次都会笑:“好吧,那我这是特意来跟你同生共死。”陈松茂冷不丁就被他撩到一下,关键是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意在撩。宁思秦很熟络地去了厨房盛饭摆碗筷,还顺便从自己的那一份里先偷了一小块菠萝吃,陈松茂跟进去的时候,正听见他幸福地叹息了一声:“太感谢了,你的菠萝治愈了我。”“是你的菠萝。”陈松茂说,宁思秦喷笑。“怎么,最近很忙?”“忙倒不忙,但是今天我们的排练,真是太糟心了。”宁思秦说,“A市技术学院,先前托关系请了我们团去他们的校庆音乐会,结果他们校学生会太不靠谱,两个月前就定下来的事情,放到现在,谁来负责跟我们团接洽都没定好!这也就算了,到那一看,因为人数太多,场地从原定的音乐厅改到了广场,他们有读过我们团的名字吗,银河室内乐团,室内!钢琴还要从附近的音乐厅搬过来,两架备用钢琴,完全没预先调过琴,有一台琴弦满是锈,好几个键按不动,压根没法弹。郑子均那么好的脾气,都差点当场发火。”“看你一口气说这么一连串,看来你也差点当场发火。”陈松茂皱起眉头,“调琴的事情定下来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有?”“没轮到我发火,团长把他们当场骂成狗。”宁思秦说,想来他们团长骂的那一顿确实解气,他脸上表情也舒展下来,“出问题那架钢琴送去修了,还有一架学生会答应在演出前这一周内找人来调。其实先前定曲目的时候,团长还跟他们商量过指定曲目是否需要钢琴部分,对方当时说需要,现在我们都排练好了,又来搞这一套。”“辛苦你们团了。”陈松茂同情地说,“你们应该还有演出前的最后彩排吧,在什么时间?”“演出就是下周的今天,彩排在前一天。”宁思秦说。陈松茂想了想自己的时间表,摇摇头:“不行,那天我有调琴预约。本来想说,如果没有工作,我就跟着一起去看看钢琴的状况。”“有工作就算了,我想他们毕竟也是校学生会,不至于不靠谱到这种程度吧。”宁思秦说,“两架钢琴一起出问题,这概率也低了点。”“你别乌鸦嘴。”陈松茂赶紧截住他,宁思秦意外地看看他:“我以为你不信这个。”“不信归不信,作为调琴师这种话还是不要乱提的好。”陈松茂说,宁思秦好笑地摇摇头,不过也不再提这个话题。陈松茂续道:“不过你们演出那天晚上我记得好像要去青湖路调琴,那儿离A市技术学院应该不远?说不定调完琴还可以赶上去看你们演出。”“如果你能赶到的话,肯定能看到,我们在学校cao场上演出。”宁思秦说,“不过,看不到也就算了,那个场地、还有那个钢琴,演奏效果肯定也差得远,今天他们还有人录了排练的音,我都不忍心听。”“客观条件限制是没法改变的,单论技术,你们团已经很不差了。”陈松茂摇头说,“行了,继续跟你聊下去,饭都要冷了。”他是一向秉持食不言原则的人,所以宁思秦也只在饭前跟他聊天,吃饭的时候就打住了。等到吃完饭,已经换了话题。这时候陈松茂还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在下周的这几天接到了宁思秦打来的电话。-那天他去调琴的是一个普通的家里有孩子在学钢琴的家庭,孩子学起来只是业余爱好,陶冶情cao什么的,钢琴也是很普通的钢琴,只是用的时间久了,一个琴键不大灵活。陈松茂将里面有点卡住的结构稍稍修整,正在试音的时候,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郑子均的电话,随手挂了,心想调过音再给他回拨过去也不迟——宁思秦先前告诉过他,银河室内乐团的演奏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等他调完琴,他们应该也还没有上场。没想到不过几秒钟,跟着手机又震起来,这回是宁思秦,陈松茂又挂了。几乎停都不停地,郑子均的电话又打进来。陈松茂跟女主人道了声抱歉:“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