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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的生疼,接下来的话也变了调,“他凭什么总那么抽我啊。不管场合地点,想抽就抽,我该他的欠他的?这次对,我先动的手,可也不能就这么没头没脸的抽我啊,而且以前呢,以前凭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忍好久了,挨他一鞭子真他妈疼得要死,我都落下阴影了,我现在一看他手指头动都哆嗦,我哎哎哎你轻点——”丁若水不乐意听他这些废话:“你要真不愿意你别人人家身边凑啊。你自己挑了个有病的,怪谁。”春谨然扁扁嘴,不吱声了。安静没多久,春少侠又忍不住嘀咕:“他救了我,我还和他打架,你说我是不是白眼狼?”丁若水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看向春谨然,义正言辞:“你做的完全正确!”春谨然喜出望外:“你也觉得我做的对,是吗?”丁若水用力点头:“当然。人命大于天,任何草菅人命都是不能原谅了,哪怕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春谨然激动地想给丁若水一个拥抱,后者却先一步被人提溜起来。“青风你干嘛——”丁若水吓了一跳,不住地挣扎,却还是被青三公子薅到了一边。“我还没给他上完药呢!”青风按住丁神医的花拳绣腿:“那点小伤,自愈就行了。”丁若水小脸皱成一团:“那我和他话也没说完啊!”青风无奈叹口气:“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就天下大同了。你还是给别人留点机会吧。”青风口中的别人,正是裘洋。丁若水被拎走的同时,裘洋已经坐到了原本丁神医的位置上,同春谨然面对面。春谨然原本以为他要来找茬或者说些风凉话,可一见少年欲言又止的沉重表情,便知道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不住,害你们闹翻了。”裘洋果然是来道歉的。仅剩的对少年的一点埋怨也消失了,对方只是个导火索,没有他,还有别的原因,自己和裴宵衣迟早都会打这么一架的。思及此,春谨然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和你没关系,我俩积怨已深。”裘洋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显然不能够理解春谨然的话:“他可是为你教训的我。”春谨然闷闷道:“我知道。”裘洋更迷茫了:“所以,是你单方面仇恨他?”春谨然黑线,为什么经裘洋这么一讲,他好像就成了好赖不分的坏人。“反正我早就想揍他一顿了,你不用想太多。”“你俩谁揍谁啊?”“……”他果然还是讨厌这个小破孩!!!临起身的时候,裘洋忽然别别扭扭地说了句:“总之我还是希望你们俩能和好啦……”早就撒光邪火的春谨然被“和好”两个字打得心头一动,蓦地抬头,目光炯炯。被凝视的少年几乎是连滚带爬逃走的——“别指望我说合,我死也不会去找他说话!!!”春谨然黑线,裴宵衣你这破人缘!和好吗?当然想了。就像丁若水说的,他要真不想要这个朋友,干嘛顶着鞭子也非要往人家身边凑。这不就是放不下,才贱的么。可刚兵戎相见,谁能没皮没脸转眼就和好。而且衣服都被抽烂了……呸,这事没完!春少侠的“没完”持续了很久。如果非要给这个很久一个确切的时间段,大概是,一天。彼时众人已经商议出方案,那就是继续靠双腿往洞xue里走。如果走得出洞xue,抵达雾栖大泽,自然是最好的,若走到最后发现没路了,只剩水路,那他们再不愿也必须放弃。同时众人所携带的干粮顶多再支持三天,所以大家给这个方案也定了时限,那就是“一天半”。一天半之内,要么走出洞xue,或者起码可以确认即将走出洞xue,要么不管走到哪里,都必须原路返回,用剩下的干粮支撑自己重见天日。就这样,中原少侠们顺着暗河,走了整整一天。洞xue里分不清早晚,大家也似乎忘记了还有睡觉这件事情,直到唯一不会武功的丁若水的体力到了极限,大家才在一处与暗河稍有些距离的略干燥的宽敞地停下,原地休息。这其实也算是一处小洞xue,如果暗河算是洞xue的主干道,那这小洞xue便在它的分支上。这样的分支有很多,一路走来他们已经路过无数个,只是他们从未偏离暗河流向,更从未想过去探索这些,时间紧迫,没人会在这些不知藏着什么危险的地方浪费光阴。不过对于休息者来讲,略微干燥的这里,却比暗河旁边舒适太多。丁若水直接躺地上便睡着了,不消片刻,便轻微地打起鼾来。春谨然有些心疼友人,早知这般辛苦,他断不会那么轻易便将人拉来。裴宵衣仍坐在远离人群处,自那一役之后,他便从头到脚散发着“最好别来惹我”的气场,中原少侠们自顾尚且不暇,也就没人来挑战这刀山火海,魔洞冰窟。但是春谨然绷不住了。论武功,他甘拜下风,论冷战,他五体投地。春谨然是一个直接明快的人,无论为人处世,交朋访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什么话咱们摊开来,说好了继续处,说不好就相忘江湖,没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可裴宵衣却正相反,春谨然甚至相信,如果自己不主动,那家伙能一辈子冷着脸。所以挨鞭子的是他,疼的是他,到了这会儿,先低头的也只能是他。用定尘的话讲,裴宵衣之于他,就像赤玉之于寒山历代掌门,度不过。春谨然认命起身,一步一步靠近裴宵衣,脚下缓慢却坚定。终于来到裴宵衣跟前,春谨然站定不再动,远处的微弱火光将他的影子笼罩在了男人的身上。春谨然相信从他迈出第一步,这家伙就是知道的,可直到此时,男人才在阴影里微微抬起头,淡淡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明明是自己居高临下,可裴宵衣就是有本事让人产生压迫感。春谨然一屁股坐下,强迫对方与自己面对面。裴宵衣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怎么,身上不疼了,想再来一次?”意料之中的凉意语气,却是意料之外的喑哑嗓音。春谨然忽然就心软了,比刚才下定决心主动和好的时候,还要软。他想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毁在这颗没骨气的心上。“先动手是我不对。”春谨然的检讨开门见山。裴宵衣怔住,显然没料到对方亮出来这么个第一招。“但你也不能往死里抽我啊,”春谨然又咕哝一句,“与其被你抽死,好不如在暗河里淹死。”这才是他熟悉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