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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白崇用手指勾住宋文然脖子上的领带,缓缓将它拉松,然后松开手坐回去,把自己身边放着的小盒子丢到副驾驶位置上。宋文然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听到后面车子按了一下喇叭,才猛然间转回头去,将车子朝前面开了一截,停在酒店大堂门口。白崇拉开车门下了车,立即有两个宴会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迎上来,将他朝里面请。宋文然踩着刹车把档位推成了空档,随后意识到自己在走神,又连忙推到前进档,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将车子朝地下停车场开去。他机械地交换踩着油门和刹车,在空车位上把车子停好了,当汽车熄火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他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宋文然抬起手想要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可是却摸到了松垮垮搭在自己领前的领带,他抓住领带取了下来,将那条深蓝色领带拿在手里看着,心里却在想白崇是怎么知道这条领带是林慧婷送的?他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因为林慧婷送他礼物?可是他说他和林慧婷不是恋爱关系,甚至都没有开始过。有一点奇怪的念头在心里萌发,可是宋文然很快又自我否定,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不会是那个可能。他把林慧婷送的领带放在一边,拿起白崇刚才丢给他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宋文然才发现这里面也是一条领带,颜色是暗红色,他抓住领带忍不住用手指捏紧了,却又担心会将领带捏得皱了,便立即松开手,小心而仔细地将领带挂在了衣领上。从地下停车场离开,宋文然来到了宴会场专门接待司机的小偏厅。今晚场合比较正式,大家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只不过凑到了一起依然是姿态随意地抽烟闲聊。桌子上没有酒,只有果汁饮料。宋文然端着一杯果汁坐到角落,他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摩挲领带,然后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气,想要把那种怪异的又带着点悸动的心情给努力压下去。晚宴六点半开始,九点钟结束。白崇给宋文然打电话的时候却已经是快十点了,他让宋文然开着车到大堂门口等他。宋文然把换下来的领带和空盒子都收起来,塞在副驾驶的座位下面,然后开车去了酒店大堂前面,把车子停在旋转门门口。白崇是被好几个人送出来的,没等宋文然下车,有人主动帮白崇拉开了车门,请他上车。宋文然在白崇一坐进来,便闻到了他身上nongnong的酒味,这时还有人拉着车门不放,在与白崇说话。白崇耐着性子应酬着,又与他们攀谈了两三分钟,这才有人帮他关上车门。只听到“砰”一声轻响,车门一关上,白崇立即对宋文然说道:“开车。”宋文然发动汽车驶离酒店,他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白崇,问道:“白先生,您喝得不少?”白崇仰起头原本闭着眼睛,听宋文然与他说话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回答宋文然的问题,而是从后视镜也看着他,问道:“领带换了?”宋文然下意识轻咽一口唾沫,他说:“换了。”白崇于是又闭上了眼睛。宋文然以为白崇睡着了,他放慢了车速将车子开得尽量平稳一些,却在通过路口的时候,突然听白崇说道:“不许你收她的东西。”宋文然抿了一下嘴唇,说:“我不会了。”那之后白崇再没有说过话,宋文然一路开车将他送回了家,车子停在白家别墅前面时,保姆听到了动静披着外套出来。白崇那时候已经在车上睡着了,他歪着头呼吸沉重,宋文然绕到后座来打开车门,探头进去轻轻叫道:“白先生?”白崇没有回答。保姆站在车子外面,越过宋文然朝里面看进去,说:“白先生醉死过去啦,这可怎么办?小宋你得帮我把他抱上去。”宋文然说:“你放心,我会的。”他轻轻推了推白崇,唤道:“到家了,白先生您醒醒。”白崇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眼紧紧盯着宋文然,说:“到家了?”宋文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抬起白崇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说:“走,我扶您上去。”白崇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自从宋文然给他开车之后,还是第一次见白崇喝这么多,想来是场合比较特殊,应酬的人也相对重要,所以没有办法不喝。从车上一下来,宋文然就感觉到白崇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他肩膀上。保姆凑过来要帮忙扶,宋文然反倒是觉得不太方便,于是对她说:“麻烦阿姨去给白先生倒杯水,我来扶他上去就好了。”保姆连忙就应道:“好嘞!”看保姆朝着厨房走去,宋文然托着白崇的腰将他托高一些,朝着楼梯方向走去。白崇的头靠在宋文然的肩膀上,额头紧紧抵着他下颌,温度烫人。如果要这么扶着白崇上楼梯,对宋文然来说就太艰难了。他站在楼梯前面,轻声唤道:“白先生,能站得稳吗?”白崇嗓音沙哑低沉,微微抬起头几乎是咬着宋文然耳朵在说话:“不能。”宋文然觉得耳朵深处仿佛都被搔得痒了,他下意识缩一下,接下来的话不那么顺畅,“我只是想,看你能不能站稳了,我背您上去。”白崇呼吸灼热,贴着宋文然耳朵问他:“能背得动吗?”宋文然突然有些不服气,他转过头来看着白崇,“您说呢?我才二十七岁。”他们两个对视着,白崇呼吸间的酒气仿佛都被熏染了一点不真切的暧昧,眼睛里占满的全是对方的身影。白崇哑着嗓子说:“你觉得我太老了?”宋文然连忙说道:“我没有,我只是想要背您上楼。”白崇依然看着他,伸手扶住了墙壁,从宋文然肩上离开站住了。宋文然在他面前蹲下来。白崇缓缓趴了上去,结实的前胸紧贴着宋文然后背,他感觉到宋文然用双手托住他大腿站起来,他则一只手揽住宋文然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脖子上。宋文然背起白崇,一步一步朝二楼走去。白崇的手掌贴着宋文然的脖子,轻轻滑动。手心所碰触到的肌肤细腻光滑,并不像是个曾经的军人那般粗糙,他修长的手指滑到宋文然的喉结前面,用指腹磨蹭着,随后他感觉到宋文然有些紧张的咽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宋文然心跳得很迅速,不知道是因为背着白崇上楼导致心脏负担有些重,还是因为白崇那只不安分的手。他加快速度,爬上了二楼也没有把白崇放下来,而是直接朝着白崇的房间走过去。白崇在宋文然身后趴着,手指往下稍微勾开他领口,突然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