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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这么一问,更觉得尴尬,赶忙收了手,“我就是打听打听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你慢慢逛,我去前头找家客栈。”跑出去老远,小贩在身后喊:“小公子这只布老虎你要看上了可要早些来买!”景卿:“……”等到景卿在前头找到一家客栈,要了房间才记起来自己身上,一个子也没有。只好干站在门口,等着玄尘过来。好巧不巧,门口又晃晃悠悠进来两三个人,都是小厮打扮,打头的一个往柜台前一靠,拖长了嗓子,道,“王老板,我们公子就在后头,让我哥仨先来定下间靠河的雅间,晚上来看游船。”“这……”客栈老板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往景卿这边指一指,道,“不是小人不给,实在是刘公子来的不凑巧,这位小公子刚刚已经将最后一间雅间给要下了。”“要下了?要下了他站在这里干什么?”老板道,“这位小公子还没交房钱,说是钱袋不在他身上,正等着后头他的兄长过来。”“这就算要下了?!”其中一个小厮嚷嚷起来,说着将银子“啪”的拍在老板眼前,“我们公子钱可就在这里!”景卿看那三人气焰嚣张,本来不想同他们纠缠,想要出去再寻一家客栈。可才一转头,却见玄尘迈步进来,立马低头往后退了一步。“这房,现在就是我们……”那态度十分跋扈的小厮还没说完,只觉得周身一冷,嘴里的话一下便没了声。他十分艰难地转过身,玄尘此时站在景卿斜前方,景卿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那小厮脸上如同吃了冰块的神情。打头的小厮见此情景,赶忙收了刚刚拍在柜台上的银两,转头向另外两个呆若木鸡的同伴,“丢人现眼!这房人家两位公子早就定下了,还在这里胡搅蛮缠!还不赶紧滚回府上去!”“下回不敢了,不敢了……”那两人得了台阶,一面告饶一面逃命一样夺门而出。抬头一张脸笑靥如花,“小的们不知道公子提前订下了,有失礼数,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他们一般见识……”玄尘看也不他看一眼,径直上前将银两放在台面上,“房钱,可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客栈老板也被吓得不轻,赶忙冲一旁正给酒缸添酒的壮硕酒保一招手,“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二位公子去楼上雅间!”酒保:“我……”酒保不单看上去孔武有力,声音也如同绿林好汉,开口如同洪钟。“你什么你,酒一会再添,先送客人上去。”酒保:“……”酒保十分规矩老实地将两人引上了楼,推开一间房门,用绿林好汉一般浑厚的声音道,“两位公子请。”景卿瞬间有一种自己落草的感觉,心觉好笑,便拱一拱手,也浑厚道,“有劳壮士。”酒保:“……”景卿笑眯眯看着酒保咕咚咕咚下了楼,才掩上门,转脸却见那尊神站在自己身后,一惊之下身子直接贴在了门板上。景卿干笑两声,“尊神屋里坐啊,站在这房门口干什么?”思凡(三)景卿一句话说完,那尊神又向前迈了一步。本来两人也就是一步之遥,如今玄尘上前一步,两人已经近到了呼吸相缠的地步,平日里若有似无的清冷香气一下变得十分明晰。眼前好看的眼尾微微扬起,玄尘的眸子依旧古水无澜,可景卿却觉得自己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时间气息不稳,话又说不利索了,“尊、尊神你这……”玄尘挑一挑眉,“又认清楚了?”景卿:“?”玄尘道,“看来兄长这两字你用的十分方便。”说着又低头又靠近了些,“嗯?”最后的尾音又低又磁还若有似无带一些上挑的意味,好似一江春水。景卿只觉得被耳边那声音一撩,脸上一阵发烧,连带着耳尖都烫起来。他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盼望些什么一样,胸腔里的心跳简直快要变成颤栗。玄尘极快的勾了勾嘴角,直起身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景卿却觉得怀里忽然一沉,多了个毛绒绒的东西出来。低头,一只布老虎。两颊上才退下去的热度又变本加厉烧了回去,景卿低着头,心跳犹如擂鼓,却依旧装作十分轻松的样子,含糊道,“这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你买它做什么?”“哄你。”这两个字无波无澜,极其简洁。玄尘看着景卿几乎要滴血的耳根,眼底一阵难以觉察的笑意,淡声道,“那么多次兄长,总不能白叫了。”景卿再也绷不住了,针扎一样跳起来,“我去调息!”说着便慌忙进了隔间。一屁股坐在矮榻上,心跳依旧像擂鼓一样,脑子里全是那尊神狭长的眸子,古水一样无波无澜的乌黑瞳仁勾得他心绪难平。景卿懊恼蹙一蹙眉头,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该魔怔了。可无奈心乱如麻,想要调息印偈都结不成,干脆心一横胡乱从脑海里找了篇心法就开始背,正着背完倒着背,几回下来,印偈纯净心如止水。除了背多了头疼想吐,效果可谓立竿见影。行过两周天,景卿隐约觉得一股清气随着行气渐渐聚集在灵脉附近,灵气浸泽,不几时,忽然一阵灵泽波动,那股清气忽然便像是融进了自己的血rou一般消失无踪。景卿先是一愣,而后心中暗喜。手中指法变幻去探自己的乾虚,果不其然,上头禁制没了。这清气当然不可能是他背心法背出来的,想来想去应该只有一条来路——早上那尊神给自己的丹药。正想着,却听外头三声叩门:“公子,您要的菜全了。”景卿刚刚还半阖着的眼一下就睁开了。凑到屏风上从一道小缝里往外看,外头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两个茶生进来见了礼,送了一桌的菜上来,咸甜香辛各种味道一时间争先恐后扑面而至。景卿眼睛都快直了,却见那尊神若有似无朝这边看了一眼,赶忙又老实坐了回去。不多时,房中没了刚刚的嘈杂声,门又被掩住了。景卿听着那两个茶生脚步轻快下了楼,心里又痒痒起来。“不出来?”玄尘将手边酒坛封口一取,一下子满屋都是馥郁酒香。景卿悄然运了运气,摆出一副八风不动波澜不惊端庄持重的样子走了出去,然而坐下看见桌上的盘盘碗碗里菜色鲜亮,脑中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今夜无事。”玄尘说着,将手边另一只酒坛封口也取了下来,向景卿眼前推了推。……这是要一人一坛?!景卿脑中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他对自己的酒量认识得十分透彻,眼前这一小坛看的他悚兮怵兮,他唯一一回喝酒是在三年前,景宏给他尝了一杯,他睡了一下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