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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可当她被放进了别人的餐盘,他又立刻垂涎起来——原本该是我的,看起来还挺美味,尝都没尝过,于是越看越美味……如此这般念头,在脑海盘旋不去。赵亦却不知道,在“前男友”眼中,她已经从隔夜饭变成了白玫瑰。其实在任何人眼中,赵亦今晚都是一朵白玫瑰。她挽着陈冀才导演一起走的红毯,闪光灯亮如白昼,媒体对她的关注程度超过一众明星,甚至超过了柏钧研本人——大明星今晚心情欠佳,他从隐泉空运来了欢欢,以及无数独家设计的私服,将赵亦打扮成小仙女,谁知小仙女过河拆桥,根本不同意和他走红毯。“何必分头行动,网上已经有了你的偷拍照,大家知道你是谁。”“知道是一回事,”赵亦淡淡,“看到是另一回事,没必要往你粉丝的心窝里捅刀子。”柏钧研脸黑了黑。“我和自己女朋友共同出席活动的权利都没有?我又不贩卖老公人设和白日梦。”“是,柏先生,你是一个被美貌耽误的实力派。”赵亦扣上耳环,踩上进8公分高的红毯鞋,小心翼翼挪了两步,毅然决然往包里又塞了一双平底鞋。周铭诚便在她走完红毯,单手扶着墙壁换高跟鞋的时候出现。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被人伸手扶了一把。赵亦道谢,抬头,愣住。周铭诚看着她乌溜溜的一双眼,无法否认自己内心充满期待——想看见她脸红,或者愤怒,或者以任何一种方式失态。令他失望,她只平静抽回了手,叫了一声“周师兄。”连称呼都没有变。人却变了。以前他没发现过她居然是个美人,以前他觉得她冷感无趣,似一把钢铁利刃,如今却目光柔软微含湿意,成了一把风流利刃。最明显的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恋慕再也寻不着了,于是他知道,他永远失去了机会。突然就觉得不甘心。“柏钧研呢?不是跟你公开了吗?为什么带前女友一起走红毯,不带你?”他轻飘飘挑唆。赵亦低头笑笑:“因为那是的两位主演,今晚我们打算横扫颁奖礼。”“这么有野心?”周铭诚也笑笑,“这不像你。”“最近这段时间,小动作不断,假票房,控影评,买水军……周师兄,广撒网、靠天收才是你的做派,如此用力过猛,也不像你。”周铭诚笑僵了脸。纵然迈达斯小姐已经离开了投资圈,但她的本能和嗅觉还在,他想做什么、在做什么,别人一时半会儿看不透,她可能一鼻子就能闻得出来。“可能,我也想好好做一部电影。”他笑得干巴,转身离开。颁奖结果再一次证明,砸了大钱。青花奖也算国内大奖,一部分奖项颁给实力,另一部分私下叫价拍卖,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秘密。于是这一晚,与互别苗头,一个靠实力,一个砸资源,各自辉映了半壁。但总算评审团还有一点学院派该有的骨气,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一众大奖都给了,当晚就有影评人预言,这部尚未下线的电影,还将继续开创票房奇迹。日月不可同辉,重磅电影最怕撞档期,想借电影奖再红一波的愿望,又一次落了空。作为共同出品方,方氏影业和联合制片都不开心。方玉隆在押待审,林倩迪暂时当家,和邹燕坐在一起,双双一对晚娘脸。颁奖结束后的庆功酒会上,所有的投资人和媒体人都围着剧组打转,林倩迪一扭腰提前退了场,倒是邹燕,仍是雍容华贵安坐不动,目光追着柏钧研不放。“后悔放走了摇钱树?”周铭诚在她背后轻声一句。邹燕侧了侧脸,目光却扔追踪不断:“不是有你么。资本游戏,比产业回报高多了。”“你还真是一个天生的赌徒。”“而且从不后悔。”她轻笑,“只会让别人后悔。”……赵亦小小一个导演助理,庆功酒会上反而抢尽导演本人的风头,陈冀才不介意,她却坐立不安,硬着头皮和人尬聊了一会儿,悄悄退了场。柏钧研大放异彩,颁奖时挑他最“扮丑”的电影片段来放,一举颠覆其出道多年流量小生的奶油形象,观众席阵阵欢呼,不亚于看到妮可基嫚在中给自己装上一根假鼻子。这便是真正的转型成功,从此他不再是个爱豆,而是一名演员。赵亦坐在车里微笑,她爱的男人,不追求金钱与光环,渴望找寻更贴近人生本质的意义,是名利场上难得清醒的人。她想他今夜会喝醉,因为喜悦,于他而言,是真正的庆功宴。阿汤开车将她送回了家,赵亦想来想去不放心,便给安迪打电话,让他盯着柏钧研,不要喝得太过分……电话却没有打通。一直不通,只好把阿汤再遣回去,自己躺在床上刷颁奖典礼的相关微博。居然焦点都是她,标题起得夸张,什么360度无ps无死角,什么颜值与智商齐飞,什么身家背景惊人的影视圈金主……于是又出现新的评论导向,“小jiejie又美又能打,转粉!”,以及“柏钧研吃软饭抱大腿,转黑!”网络世界纷纷扰扰,永远声音各异。赵亦翻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心如止水关掉了微博。时钟指向午夜,和柏钧研的聊天页面停在她上一句叮咛:后果是低血糖,甚至晕厥——事实情况是,他已经将近一个小时没有回应。赵亦有点心神不宁。柏钧研其实早已离开了庆功会。因为安迪的一个来电。这位不称职的助理在颁奖典礼中途就消失无终,且再一次玩起了失联。直到柏钧研快要离场,才接到他一个电话,喝得醉意熏熏,说今天是好日子,大日子,当年工地上的几个兄弟都来祝贺,他就在附近pub临时包了个场子,大家一起happyhappy。“钧哥,大家聊了很多,喝得很high,你来不来?”柏钧研没长势利眼,做人一贯很讲感情,尤其这些相识于微末之时的故旧,在他看来,并不比酒会上的明星和投资人分量轻。“我来。”他不假思索。安迪发来一个定位。pub包场,门口清净,里面倒是十分热闹,音乐震天响,昏暗光线中,几个女孩在舞池中狂扭,旁边沙发上横七竖八几个男人,喝得烂醉,手里还拿着酒瓶。扫视一圈,似乎并没有他认识的人。忽然他闻到一股奇特的气息。像烧艾草,或是烧大米,闻久了叫人恶心。柏钧研曾在英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