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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贴着他耳朵说话:“小笨蛋,这写错了。”她温热的呼吸全喷洒过来,差点叫商衍弹起来,他耳根悄然覆上一层薄红,满脑子都晃着那个“小笨蛋”,至于那个错别字,他这时完全无心去管。商衍胡乱地涂了那个错字,回身推千霜:“你走开。”“就不走。”千霜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无耻地说:“你打我啊。”“……”商衍知道他无耻不过这个人,索性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练字。谁理她谁傻!千霜又撩拨了几句,商衍充耳不闻,睁着眼盯着宣纸瞧。一个巴掌拍不响,商衍不中招,千霜也没办法,只能趴在桌子上扭头看他写字。沾着浓墨的柔软笔尖悄无声息地落在宣纸上,略略昏暗的光自窗口照进来,衬得那只握笔的手几乎白到反光,银发蓝眸颇有异域风情的冰霜美人垂着眸子,坐姿端正得仿佛用了背背佳,及腰的银发柔软顺滑,垂了一部分在身前,欲说还休地掩着微微敞开的衣襟。他不将究穿着,还穿着那身女装,大抵是不习惯衣服的束缚感,他偶尔会无意识地扯衣领,结果硬是扯出了这般se气的场面。反正是他自己扯的,不关她的事,千霜就直勾勾地盯着看,甚至还想再扒开一点看看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千霜眼珠子一转,伸手扯了扯他头发尖。商衍抿唇,捏紧毛笔瞥了她一眼:“做什么?”千霜一副很为他着想的样子:“热不热,要不要把衣服脱了。”外面阴雨绵绵,冷风呼呼地从窗户灌进来,哪里热了?“……”商衍无情打开她揪着他头发的手,冷漠道:“不。”“哦。”千霜脸上显而易见浮现出失望。她又趴在桌上盯着商衍瞧。商衍好久没见她作妖,抬眸看了一眼,才发现千霜枕着手臂,已经睡着了。商衍正要收回目光,忽然想起千霜多次用以威胁他的那一句“脸上长乌龟”,嫣红的唇瓣就深沉地抿了起来。笔尖蘸了蘸墨水,犹疑着微微抬起。商衍心想,我欲成佛,你偏逼我疯魔。这句话自然也是从“罗小公子”里学来的的语录,事实上,才刚起了个头,那本.黄.色.带恐怖元素的破书就教了他一条傻白鱼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哦,还有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快意恩仇路,万刀斩渣女。不能怂,就是涂。商衍从没干过这样的坏事,第一次不免有点心虚,他面上不显,靠近熟睡之人的笔尖却有些发颤。激动得。商衍悄然凑近千霜,琢磨着要先在哪里下手。正比划着,闭着眼的人却忽然皱了眉,抬手就抓住了笔杆,要不是商衍放手得快,他的手也要一并给抓住。千霜手里攥了东西,踏实了,脑袋蹭了蹭手臂,又睡成了猪。商衍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被惊了一下,他懊恼地盯着被攥在渣女手里的毛笔。他的笔!商衍深吸一口气,干坏事似的,鬼鬼祟祟地从她手里拔笔,结果努力了半天,那笔像定海神针插.海底似的,根本就纹丝不动。商衍与熟睡的千霜暗暗较劲——最后把自己累得趴在了桌上。生活不易,鱼鱼叹气。商衍睁着厌世的眼无神地看着窗棂,看着看着,忽而一阵困意涌上来,他枕着手臂,身边又有千霜,终于被生物钟强行控制,耷拉下眼皮,埋在臂弯中睡着了。他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入睡,这次便做了噩梦。……商衍从床上下来,双脚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那东西长着一张五官歪斜的脸,丑陋无比,对着他笑,那张血盆大口越张越大。……商衍猝然惊醒,视野所及,俱是一片黑暗。他能感觉自己被水包围,这让他紧绷的心弦放松许多。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衣服,双腿却已经变回鱼尾,他轻巧地一摆尾,整条鱼就冒出了水面。外面应当已经天黑了,水池边围着一圈红烛,四面窗户关得严实,一缕风都没漏进来,红烛稳定地燃烧着,和着顶上镶嵌着的夜明珠光芒,照亮了这间屋子。商衍环视了一圈,鱼尾烦躁地拍了拍水面,千霜不在。她又把他一条鱼扔这里了。还是在给他讲了鬼故事后!商衍想杀人。*卧室内,门窗将风雨隔绝,橘黄色的烛光晕染开来,四周寂静,气氛正好。千霜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懒懒地靠在床头,手指捏着书页,屈一条腿,单手撑着下巴看那本“罗小公子”。这本书虽然有点少儿不宜,但剧情跌宕起伏很是有趣,又欲又有文采,也怪不得会受帝都百姓追捧。千霜正翻到罗小公子发现黑衣女子不是人类,惊惶地想从宅子里逃走,结果被无情抓回,之后就是小黑屋加十八禁,又爽又撩。千霜正想着以后要不要给纯情鱼念一念,门口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笃、笃、笃”每次间隔时间十分均匀,可以说很有礼貌,但也给人一种诡异的不紧不慢感。是谁?千霜觉得商衍是不会这么敲门的,大半夜的,那条傻白鱼哪有这么变态。这个时候,谁知道她在王府?管家,暗卫,狗皇帝,花容隐。但都不像会这么敲门的人。那是谁?难道真是鬼敲门?是人是鬼,敢吓唬她,她会让它知道代价!千霜把书放在一边,懒洋洋下床,四下看了看,抄起一把椅子,拖着就过去了。管它是谁,一椅子抡死!千霜打开门,看也不看,举起椅子就当头砸下!那人影即刻闪开,眼睁睁看着好好的椅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后碎成渣渣。鬼.商衍:“……”他对着地上的碎渣陷入沉默。所以他为什么会一时想不开去吓唬这个暴力女。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被打死了。他抬起头,一脸难言地看着千霜。“哟,这不是我鱼哥嘛,”千霜拍了拍手上木渣,撑着门板笑:“吓我啊……你变坏了。”商衍眸光微闪,对上她戏谑的目光,心虚地移开眼。“干什么,又来找我睡觉?”他不说话,千霜就自己猜,故意拉长语调说:“一个人害怕?”“……”商衍绷着脸,拢住身上的衣服,矜持地站着看她。千霜觉得有哪里不对。商衍可能出来得匆忙,也可能是嫌麻烦,只随意披了件外裳,眼下他裹着被雨打湿的薄薄衣料,眼睛湿漉漉的,羞赧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