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阿蒙亚当-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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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边专心看完一整本《关于霍纳齐斯山脉第四纪早期独有物种的研究与保护附生态分布图和填字游戏》以后,阿蒙果不其然又消失了。 祂是不会对人类视角成谜满是臆测错漏百出的报告感兴趣的,祂闭着眼睛躺在霍纳齐斯哪个角落仅靠发呆做的研究都比这可信。再不济还可以去问当事人……当事狼,山上有物种迁移和灭绝基本都是魔狼干的。 克莱恩知道阿蒙认识一位占卜家途径的魔狼还是因为某天祂突发奇想,问克莱恩两个秘偶大师同时对着cao控灵体之线会有什么后果,能否达成互为秘偶又不是的谜之状态。克莱恩回答不知道,祂就把自己的小伙伴叫来想当场实验一下。 以为祂有要事,千里迢迢赶过来的魔狼愤怒地给了祂八拳,又飞速跑走了。不愧是有八条腿的生物,克莱恩都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当诡秘侍者究竟是什么感觉”祂就没影了,堪称连夜扛着高铁跑路。据阿蒙事后爆料,那是因为贝克兰德有祂一个很害怕的远房同族常驻,不跑就会被抓去打工。 安提哥努斯只想做个囤零食的家里蹲魔狼,但打不过jiejie和同族。每次来贝克兰德,都是一场冒险。 听完,克莱恩只想说,人家为了你,甘冒如此巨大的风险,甚至没有收精神损失费。而你只关心灵体之线能不能翻花绳。 你才是奇迹师本师吧,因为你长到现在没被人打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奇迹。 偷到他想法的阿蒙:“你真的应该去猎人途径。” “没办法,这是天生的。”克莱恩心不在焉地说。 “这可不一定。这么多年来,总是有人不死心地想要转换途径,毕竟……” 毕竟很多途径一旦有了序列0,那同途径的人就没可能晋升序列1。他们是个科学的世界,总要遵循能量守恒。 也不是没有好处,有序列0,对其下所有同途径都有正面影响,锚点更稳固。但总有人想要的不仅是锚。或者说,正因为锚如此稳固,才愈加渴望力量。 想到这里,克莱恩轻轻合上书,起身关上了咖啡厅内的小灯。黑暗霎时席卷过来,又被窗外惨白微弱的几点灯光驱散。 他仰起头,远处是高楼大厦,灯火粼粼,或熟悉或陌生的轮廓潜藏在淡淡的迷雾里,与他好似相隔一整个世界。 亚当说伦纳德申请了提前规培,加入了红手套。阿兹克先生也在找他,但在一系列“合理”的安排下,他被误导去了其它城市。现在和伦纳德有关系的索罗亚斯德又被阿蒙盯上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什么,应该说在阿蒙眼里,其它偷盗者途径都只是他的盘中餐,可能偷同途径对祂来说更刺激更有趣吧…… 他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会儿,收拾好东西检查好水电煤气,就向自己的员工休息室走去。 阿蒙说了晚上见,那祂晚上就一定会出现。真要打起来当然还是在对方的咖啡厅动手,反正不是他付家具钱。 一路都很安静,连一点虫鸣都没有。这让克莱恩越发警惕,提着心缓缓推开了门。 克莱恩停滞在门边,打从心底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房间。 本来也不是,这片土地都属于阿蒙,当初也没有签什么正经的租赁赠予合同,充其量就是阿蒙给他特批的休息室。他在大厅的时间都比待在这个房间的时间多。 但停在门外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克莱恩面无表情地侧了侧头,庭院里空空荡荡,寂静得连虫鸣都听不到,他却好像从空气里读出了成千上万个阿蒙的凝视。 他缓缓地,无言地,合上了门。 阿蒙正躺在他的床上。 什么都没穿。 如果不认为他身上细长交织的“布料”算是衣服的话。 黑色的绸绳在祂身上交错,绑缚,深深勒入柔软的躯体,像是被精心设计打造的商品,簇拥着祂,将祂放置在克莱恩常睡的毛毯里。 阿蒙好像睡着了。祂身上到处是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暧昧的痕迹,rutou因为吮吸而挺立,锁骨上的齿印还带着水渍,细瘦的腰侧是青紫的掐痕。祂阖着眼,凌乱的黑发有股奇异的,古典雕塑似的美感。 祂含着恬静的微笑,唇边却是层叠的淤青,带着即将干涸的水渍。 绸绳一路延伸到祂紧闭在一起的双腿内侧,让人的视线不知不觉就移动向那里。克莱恩看到了略带熟悉的镂空造成的印痕,隐约猜到了这么一身是阿蒙从哪里偷来的。它们缠绕过股沟,终结于yinjing,在底端打上柔软的蝴蝶结,留下长长的绳索一路延伸至门口。 克莱恩顺着绳索,逐渐低下了头。长绳的另一端正被他踩在脚下,随着他后退的动作而绷紧。 在骤然急促的呼吸中,阿蒙睁开了眼睛。祂略带空茫地看过来,看清站在门边的人后,无声扩大了笑容。 克莱恩缓缓摸上了身后的门把手。 “哈啊……打算就这么离开吗?” 祂笑着说道:“真是谨慎……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心动哪一部分,打你的那部分?克莱恩的眼神无意识地溜向一边的架子,那里放置着不少用途特殊的物品,最显眼的便是成排放置的皮鞭。 “人类真是非常有趣的存在……在寻找快感方面好像有得天独厚的灵感。在很久以前,所有的存在都只懂得利用恐惧铸就锚点,利用恐慌散布信仰……是我的父亲……祂喜欢人类,哈哈哈哈……祂说爱欲才是最坚固的锚,而人类在这方面得天独厚……” 人们渴求饱腹,渴求拥抱,渴求爱抚,自然而然,就能为一时的满足献上一切。 他想吗?他不想吗? 欲望天生就存在,为什么要去压抑它? 当你的敌人,赤身裸体且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会心动吗? 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祂,就像观察一具尸体。你可以毫不在乎地抚摸祂,从脖颈,到胸膛,薄薄的肌rou裹着肋骨,让轻缓的心跳在掌心无力地起伏,几乎同步感到发痒。 戴上手套,拿起鞭子,像是一场难度颇高的游戏,终于等来了任你施为的时刻。 你不心动吗? “……我不理解。” 究竟是他误入了诡秘的国度,还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疯狂? “既然要玩,就要专注一点,”祂轻笑着说,“我对游戏总是很有耐心的……” 克莱恩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侵蚀上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站在窗外的人影完整映入了他的视线。 ……亚当!! 他本就只是勉强保持平静的心灵岛屿瞬间掀起了狂风怒涛,滑腻的触手无知无觉散了满地,无声盘踞了整个房间。它们有的挂上了吊灯,有的爬上了棚顶,有的落到了阿蒙身上,四溅的鲜血般落得到处都是。 阿蒙稍感意外,但还是像见到老朋友一般熟稔地蹭了两下。克莱恩总觉得有几条灵之虫和阿蒙击了个掌或者咬了祂几口,但那也可能是他一团混乱下产生的错觉。 阿蒙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一脸纯真地偏过头:“哎呀,今天要玩这么大吗,每条虫都做的感觉我还没享受过,来试试?” 亚当站在窗边,对床上活色生香的阿蒙视而不见:“看来阿蒙很喜欢你,你们相处得不错,这很难得。” 克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