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阿蒙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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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有趣的日子,阿蒙想。 此时的他,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序列4,在凌晨,和其它同样弱小无助的序列98765一起,被一群无聊的分身投票扔进了河里。他们声称这是本体的主意,要用他们测试测试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在水中的呈现浓度之类一听就是瞎掰的课题。 本体就仗着父亲沉睡作死吧,父亲要是看见这标题内容第一个把祂扔河里,序列4阿蒙想。 因为是这群测试道具里序列最高的,这个阿蒙还获得了主持这场试验的17号的微笑,与一句施施然的“祝你们获得乌洛流斯的好运”。 他甚至懒得用自己的幸运祝福,这个阿蒙真是屑。 阿蒙半漂在水里,身为偷盗者途径序列4的‘寄生者’,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冻死——当然不是说他可以随时寄生水中生物,没那必要,偷走自己失温的状态就行。他也不好奇自己会漂去哪,他又不是哪只脚先迈出门都要摇晃灵摆的占卜家,也不是分不清自己的脚踩在哪里的门之学徒,来都来了,就让他看看这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会把他带给谁,说不定是点心线索呢。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天光越来越明亮。这不仅仅代表他快流出贝克兰德这座城市,还说明黑夜不再能掩盖他的身形。如果不想被举报给各个正神教会的安保警察部门,他最好找个机会爬到岸上,满身泥泞垂头丧气地走回家。 开玩笑的,他可以偷走身上的水,去路边偷个手机或者偷辆车。但也没什么必要,他又没有家,住的地方另一个序列3的阿蒙要用来钓人。 唉,就因为本体根本没有认真经营他们的咖啡厅,连年亏损,现在像他这样的中等序列分身都没地方去了。 他浮上水面,抓了抓头发,捋出一根水草,水草的另一头缠着一截木头残片。头上的报童帽早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单片眼镜上全是水雾,身上的羊绒开衫盒外套也因为吸饱了水而格外沉重,拖着他往水底拽。 他打量了一会儿四周,努力辨别出,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多年的码头。曾经只有贝克兰德的渔民使用,在河水变得鬼都不能喝以后,它理所当然被废弃了。码头的木桩上系着两条仅剩下外壳的小木船,残破得好像碰一碰就会碎掉。 身上的水草正是挂走了其中一条船的木头,于是那艘船打着漩,缓缓缓缓沉没了下去。 阿蒙抓着码头钉入水底的木桩,抬头看向另一艘船。 那上面坐着个人。 寒冷的十二月,他只穿着一件满是褶皱的黑色大衣,里面白色的衬衫连扣子都没系,裤子也只是歪歪斜斜挂在腰上。他嘴唇冻得青紫,脸色朦胧苍白,晦暗的眼中满是痛苦、悔恨和厌恶,是个人就能猜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当阿蒙随手窃取走一点他混沌得不同寻常的想法时,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正常人想的那样。 有趣。 他游过去,搭在船沿,微笑着仰起头,礼貌发问:“能把你的衣服借给我擦擦眼镜吗?” 坐在船上的人好像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他瞳孔紧缩,下意识就摸向衣服口袋,但他什么也没摸到——阿蒙发誓,他没有偷,那个口袋本来就那么空。 他靠近之前就把这人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一粒烘焙好的咖啡豆什么都没有。 他逃离自己那位养父的时候走得也太匆忙了,手机都忘记带,简直不像当代年轻人。古代年轻人也不像啊,几年前乌洛流斯重启的时候恨不得抱着手机一起启动,那时候的手机还像砖头一样呢。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个叫克莱恩的年轻人做出行动——偷窃已经随手准备好——自己再做出相应反馈,然而他却只偷到了连绵不绝繁多语种的“死”,并收获了对方干脆利落揪着他的头发往水里按的行为。 猝不及防差点呛水的阿蒙:“……” 更有趣了!这个人内心想法竟然和行动完全不协调! 有一个观众途径的哥哥,阿蒙非常了解,人在没有准备地受到惊吓时,内心的想法会和行动高度趋同,即使克莱恩再能控制自己,也会在一瞬间闪过“必须要杀死他”这样的想法。 但他没有想,就像已经形成了肌rou记忆,自然而然就对他动手,好像除掉他是不需要思考的第一事项。 克莱恩要么是个冷酷嗜血的杀人狂,要么是个……阿蒙们的老朋友? 这个阿蒙不认识,可以叼回去给本体看看,再把人藏进自己的据点慢慢研究。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思考怎么把人骗回去。 因为刚刚过于突然的行动,手脚发麻克莱恩没能保持住平衡,跌倒在了船舷,身上也溅上了冰冷的河水。这艘破败的小船也走向了摇摇欲坠的边缘,随时都要散架,但就是不会散架。 “为什么突然抓我,”阿蒙抓着绳索,一脸可怜,“我只是想和你借点东西,甚至没请求你搭救我一把。” 在他说话之前,阿蒙就已经开始了寄生,但是他的寄生好像失败了。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寄生用的媒介一落到克莱恩身上,就直接消失不见,有点像是隐秘,但更像是和什么东西融合。阿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有点像是阿蒙的分身回归本体……可克莱恩,也不像是偷盗者途径的。 毕竟偷盗者途径一旦觉醒就会被他们的老师前辈抓在他阿蒙的视频录像照片画像前,告诉他们一旦看见长这样的人撒腿就跑。如有必要最好看见单片眼镜就跑。 现代社会,除了他们这些活到现在的遗老遗少,没什么正经人会戴单片眼镜在街上游荡,所以跑了再说。这才是真的刻进DNA,父亲见了都要多谢两页PPT。 不过克莱恩是被收养的,也不是那么没有可能吧。 “……走开。别来烦我。” 克莱恩的嗓音嘶哑得厉害,显得有气无力,大概已经冻感冒了,也不排除那位养父昨晚的行为给他的嗓子带来了可以逆转的伤害。 阿蒙于是又游了回来,靠在边缘歪头打量他:“好好的年轻人,何必凌晨坐在这里等死?你想要什么,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满足你。” 克莱恩静静地盯着他,阿蒙适时偷走了他的想法。 ……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白。阿蒙锲而不舍,坚持不懈,才挖出一句非常平淡的: “你杀了我吧。” “你想要死亡吗?”阿蒙意有所指,但克莱恩好像没听懂,重复道:“你杀了我吧。” “不得不说,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命运。” 他的笑容越咧越大,几乎要露出利齿尖牙:“多好玩啊,身上的锚这么牢固,你本人却想从这个世界离开。有多少人,他们想要活着,却只能嘶吼着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失去了锚也没有人关心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克莱恩的手指轻轻颤了颤,阿蒙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 “有人活着是为了等待,有人为了等待而活着,”他揪起克莱恩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发现越擦越脏也不在意,愉快地说,“既然你对活下去毫无期待,为什么不贡献一点最后的价值,为那些想要活下去的人提供锚点?” “在下不才,经营着一家咖啡厅,专门为孤独的旅人提供短暂的链接,一些暂时性的锚点……怎么样,克莱恩先生?无家可回且身无分文的你,愿意来到我们小小的可悲据点吗?” 克莱恩的眼神逐渐展现出一种空茫的状态,似是犹豫,又像是要被说服。 “你可以在那里等待和寻找内心的答案……我不会干涉你。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想要帮助更多失去锚的序列4而已。” “序列4,还而已……“阿蒙偷到了更多他的心声,“算了,姑且先,咳咳,先这样吧,我毫无疑问地感冒了……如果我真的出意外,阿兹克先生一定会自责……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锚……就连阿兹克先生也完全不够,更多,想要更多……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阿蒙加深了笑容,在他没有注意时,悄然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初次见面,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好了,我的名字……” 克莱恩的灵性疯狂拉响了警报,他们在传送……不,是距离被偷走了! 房顶上,一个戴着尖尖的帽子,右眼眶上同样架着枚单眼镜片的男子向他们望来,露出了微笑。 接着,房间内,窗户后,巷子里,厨房中……无数个人影冒了出来。他们既不同又相同,人人戴着单片眼镜,挂着好奇的眼神和欢迎的笑容,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名字——叫做阿蒙。” 这根本不是一个他,而是一群祂!! ……克莱恩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一只喜鹊栽进了乌鸦窝,更想去死一死了。 阿蒙们拿着笔和打印纸挤到他面前:“签合同了签合同了——干什么那个眼神,我们是有经营许可证的。” 真的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