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桃李花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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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沫将人坠于马后拖行近百米,方才翻身下马,长长的血痕逶迤地蔓延在土地里,她捏起刘协痛到几无血色的脸,“你如今,可知错了吗?” “知…”,刘协倒吸着大口冷气,身躯微微发颤,“知道了,吾…认错” 许沫甩开他冷汗津津的面颊,将人解开拽到一棵树下安置,他背后和肘臂处渗出的血渍汇成一股,缓缓蜿蜒入地 她转而回到马背上,当着策马赶来的部将们的面,当众扬声道,“如果帝王是神,那么天下就不应有战争,有灾荒!你真的是天子嘛?暗弱无断,致使汉室熹微,群臣乱武,民不聊生!你告诉孤,究竟其罪在你,还是在天?” 她的言语掷地有声,令周遭静肃,字字句句都像是砸在了刘协的心上,让他神容恍惚 “你不过是个被捧上龙椅的倒霉蛋,一枚任人摆布,又糊涂,又自大的棋子!” 这话离经叛道,放在时下人眼中是相当违背主流的,吕布闻言,却难得起了几分欣赏之意,他愤懑的心情稍息,举起手边的酒囊,痛饮了一口 荀彧亦是没有搭话,这些时日以来,他心中早有计较,对许沫的谋划也自有判断,如今想来,当今天子不才,而陈留王惊才绝艳,天资纵横,依她的才德品行,扶助她上位,对汉室的江山,乃至天下万民而言,都是一件幸事,合情合理 至于徐庶,徐庶只是默默地看着,刘协仗势欺人的惯常嘴脸,他至今仍难忘却,在他心中,刘协根本就不配与英明神武的殿下相比,这甚至是对殿下的辱没,是她,在大雪中与绝望悬命的他初逢,从此感君知遇,誓要生死相随 “张辽!魏续!领兵三百,随孤去侦察四方,在孤回来之前,不许有人给他上药!” 许沫说完便打马而去,才讲讲绕了半圈,就看到东面从远处飘起一股青烟,那是马蹄扬起的灰尘! 她连忙给后面的部队打了个手势,各自警戒隐蔽起来,那队伍人马稀落风尘仆仆,打头的人似是一名小将,应是被绞杀离散的西凉余部 许沫看着这小队人疲倦不堪的模样,顿时计上心来,她只身策马缓踏出树林 “贼子休走!吾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她拔出佩剑,振臂一呼,张辽和魏续立时反应过来,领着部众在林间助威作势 那小将见自己这边兵困马乏,对方林间阵阵簌簌之音,喊杀声震天,一时绝望,更不敢逞强,只好抱拳求饶道,“将军饶命!” “汝是何人?” “我乃是西凉谋臣,名唤贾诩” 许沫心中一喜,贾诩!什么叫时来运转啊!又是一张好牌自己撞到她手上,那她可就不客气了!知道贾诩现在仅仅是明哲保身,未必尽信她的话,许沫更不敢大意 “你自下马受降!” 招呼一名小兵将人捆了,负在马上,许沫这才示意其余的兵士现身 贾诩只一打眼,便知中计,然而人为刀俎,此时再谈其它,也是无用,于是安静地垂头闭嘴 许沫命张辽收拢残军,领兵策马回转,到了临时营地,将人带回帐中,仔细打量之下,贾诩生得倒是俊美,剑眉星目,眼窝深遂,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颇具异域风情 贾诩此时也正看着许沫,他的眼睛里夹杂了半寸灰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 许沫浅笑着饮下半盏凉茶,“先生妙算,难道不知?” “军中一无名小卒尔,不敢称功”,贾诩被绑在阶下,神色却不改悠然,“还望将军放某归去,感激不尽” “若孤不肯呢?” 许沫望着他的双眼发动了【归心】,技能一放,她便不再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剌剌地坐下反问着 其实许沫知他心中不服,怎奈天时地利她这边占了个全,将人赚来也不过是巧合一场,异地异时处之,贾诩又岂会被她这样轻易地骗到? 她不过是在赌,赌依照贾诩的性格,定会做出很识时务的选择 只见贾诩面上终于变化,他眉头轻皱,感受到胸中翻涌一股赤血,像是对眼前人忽然起了无尽的热忱,恨不能一吐为快 “你…对我做了什么”,贾诩几乎一字一顿,艰难地道 看着对方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许沫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系统出品技能的威力,之前吕布长久来不为所动的冷漠疏离,令她已经对【归心】的效果产生了错误的预判 “顺应这股力量,你才能得到解脱”,许沫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贾诩拼命压制着胸膛中叫嚣不止的冲动,情绪慢慢占据了整个身体,他的魂灵是被逼到角落的缩影,他极力顺从着,直至那股狂躁感渐渐平息消弭,“呵…陈留王,殿下,倒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许沫起身笑笑,“文和说的这是哪里话?”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贾诩异常不快,甚至无法维持面上的和谐,吐出的话语如冰碎般凉薄 “营帐外面树下的人,是当今圣上,天子刘协吧”,事已至此,贾诩更是懒得遮遮掩掩,“明诛董卓,暗截天子,可怜王司徒和执金吾这帮蠢材,竟被一小儿耍得团团转!” “你怎么就确定,孤不是王允的人?” “哈哈哈,你被京都守军追杀多日,亦不剩多少人马,故而出此下计,将我等骗过,你以为我猜不出嘛?” “不错!可惜天下人只知王司徒大义,伐灭董贼,辅佐天子,匡扶汉室,又有几人能想通这背后的关窍”,许沫对他敏锐的洞察力很是欣赏,默默在心中赞叹两句 “殿下高明”,贾诩口气也和缓几分,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吾亦推测有那吕布在其中插手,不想背后却是殿下执子” 怕是无人猜得到,吕布最终会卧虎归林,落于她手,许沫浅笑俯身,将贾诩身上的绳索解开 “孤之计策,不过侥幸,今得先生,才是如虎添翼,可保万全!” 贾诩此时倒也敛了张扬的眉眼,垂眸道,“殿下过谦了” 两人几番推让,营造出一种其乐融融,君臣相欢的画面 再出大帐,已是傍晚,许沫向旁侧一瞥,刘协正奄奄一息,无人问津地倒在树下 许沫走过,瞧了两眼,他似乎烧得厉害,还不断喃喃自语些什么 许沫先伸手查看了他的伤情,又去探望了徐庶,顺手捡了点药草回来,见刘协还瘫倒在那处一动不动,有些不耐道,“你的伤再不处理,手就废了!” 许是梦中听到动静,刘协烧得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她侧耳听过 “祖母!司空!”“朕听您的,都听您的”“放肆!”“别!不要!” 字句错乱,语气忽而可怜忽而高亢,许沫大概也能猜测出他梦魇中的情景,却疑心他是演的,于是她特地上前狠狠按压他的患处,人倒是睁眼了,可是双目混沌,一看就是病魂离体,精神不支,已撑到极限 许沫蹙眉将人整个翻过去,草药被她用力碾碎,深绿的草汁顺着指缝滴在刘协的肩背,又顺着他嶙峋的脊骨四散蜿蜒 许沫一边给他涂药,一边心中惊诧,前些时日只觉着他羸弱,未曾想已是瘦成这般模样,纵是少年人身材抽条,也不会这样 冰凉的汁液混合着草药渣滓覆在伤口,刺激得刘协有那么一瞬清醒,他突出骨节的指骨像一块捕兽夹,牢牢地反手抓在许沫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