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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稳稳的占据在上风,更容易进行多面型的反击。而攻击者看似掌握了出击权,实则极容易被人侦查到行动。唯二的优点大概便是声势听起来浩大些,还有逃跑落败的时候不会有失去退路的恐惧吧。进攻和防守是一种战场上的形容,随时随地会变化。这两个形容从来便不是谁先出现在战场上的原因,而是谁先出现在战场上的结果,与身处何处毫无关系。“火箭准备好了吗?”莫赫离开口问道。有将领回道:“已经准备好了。”北胡阵前横排了长长一列弓箭手,每个身旁都跟了个人,在箭尖缠布抹油,手持火把,只待大君一声令下。莫赫离眯了下眼睛,开口说道:“放箭!”数百只带着滚滚烈火的箭矢飞上天去,朝着雍阳关前的粮车落下。烈火轰然而起,木制的车板在严寒的天气下愈加干燥,稍稍一碰火星便染了起来,连成一片火海。莫赫离又开口说道:“射杀城墙上的人,还有放绳梯的。瞄的准些。”他沉默片刻,端起大弓,朝城墙上瞄去。弓背拉的满满,指尖勒的青白,他看着那并不远的雍阳关外城墙之上,奋力向上爬着的人,一箭射去,正中那人。几乎是没有挣扎,那人便坠落到地。他再次拉满弓,却看到城墙上的一人向自己这处看了一眼。莫赫离手上微微颤了一下——是江茗。那双眼睛他怎么也忘不了。“哗啦”一下,她抓着的那绳梯被箭射断一半,她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掉下来。她好像已经没有力气了,好像再也抓不住那绳梯了。那是谁?莫赫离看到城墙上有人匆匆赶来,是殷楚。他冲到那绳梯前,不知在说些什么。莫赫离的嘴角轻蔑的勾起。周围的声音消失了,莫赫离深吸了一口气,右手一松,箭矢颤动着,发出急促的声响,向前方射去。…………火箭一片片的涌来,下方成了火海,招摇着橙红色的烈火光芒。明明是寒冬未去,江茗却感觉到热浪。她额上冒着汗,却不是因为热,而是冷汗。手脚莫名的发慌,她抬头看了一眼城墙,好高,还有好远的路。又是连续的箭矢向城墙飞来,飞浮挡下两支,上面有人掉了下来,就像一个破旧无用的麻袋,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便被火舌舔舐而尽,发出令人作呕的焦味。“咔哒”一声,绳梯突然晃了一下,一侧被箭矢射断,只余一侧。绳梯失去平衡,摇摇晃晃,她竭力将身子贴在城墙上,稳住绳梯。快了,就快到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如今粮已经送到,雍阳关还能再撑。江劭也已经走了另一条道,很快援军就要来了。萧罗死了,没有人能再伤害殷楚半分。一切都很好,一切也会变好。自己会死在这里吗?她突然有了疑惑。她掌心被粗糙的麻绳刺的生疼,不知道划开多少口子。这都不重要。这都不重要。这一口气还没有吐完,还有一丝余烬。“茶茶!”城墙上方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江茗抬头看去,是殷楚。又是一支箭射来,江茗所在的绳梯一侧断了,殷楚纵身抓住那绳梯一头,紧紧的向上拉拽:“茶茶,快上来。”他的身子抵在城墙上,手上勒出了血,可那又如何?陆奉紧跟在后面冲了上来,大声喊道:“保护世子!”两支箭矢在陆奉未赶到前飞了过来,纵进了殷楚的身上。殷楚看着下方的江茗,手上的气力丝毫没有松懈,甚至半分晃动都没有。他似是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只微微的冲她点了下头,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放箭!”殷楚大喊一声,纵列列出,弓箭手前皆有盾牌保护。话音一落,漫天的飞箭朝着北胡的方向射去。…………“大君。”乔靳颓然坐在地上,他尚未说出什么,莫赫离身旁的将领便已经挥下手中弯刀,将他的头颅砍下。那头在地上跌了两圈,沾了满头满脸的脏污,他的目光最终仍是看着雍阳关的城墙的。莫赫离微微瞟了一眼乔靳的身子,大概是自己平日太放纵他,不知何时让他冲到了阵前,竟将方才那一箭挡住。那箭的力气大,几乎直接将他胸口开了个大洞,血溅了莫赫离一身。莫赫离抬手擦了下下颌的血,幽绿的眼眸再抬起来看向城墙,已然没有了江茗的身影。这一仗是自己输了。他于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雍阳关破不了了。再拖延下去,北胡的粮草也是有限。若是强攻,攻不攻的下来还是一说,元气大伤之后怕是连延庆道和秦凤道都保不住了。城墙上架起了弓箭,莫赫离眯了下眼睛,沉声说道:“回营!”北胡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留下枯寂的战场。粮车被烧干净了,火也渐渐熄灭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两只食腐鸟还在严寒中觅食。它们惊叫着落在乔靳的尸首旁,沿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人心千变万化,总有人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儿。鸟便更加不知道了,只是又有吃的了,这难捱的、天杀的冬日,又能熬过一日了。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有点久……突然有一种明天就能完结了的感觉呢!哈哈哈哈让我再来求一波营养液~~参加了晋江的征文活动,只取前五,目前是第六QAQ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xiaoxiao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芦絮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鹬20瓶;奥斯特傅红雪斯基、我有一只黑眼圈、28801064、2880581610瓶;Rie9瓶;xixi5瓶;Liz、胖胖糖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百一十四章北胡退了。江茗站在城墙内侧,殷楚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便将她拥入怀中。他身上是钢铁的味道,有些冰冷,却又因为他这个人而变得温暖了起来。江茗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方才那种窒息一般的绝望感,勒住脖颈一般的战栗感俱都烟消云散了。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觉到了呼吸,血液舒畅的像四肢流去。殷楚方要开口说什么,江茗却抬头看他,说道:“不准说我。”殷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笑的样子很好看,眼角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