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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呢?譬如说牧云露的那一封。对一个事业成功坚强自立的大女人总裁来说,事业比家人重要的可能性超过50%。她的遗书里,不可能不对自己的事业和家人做出安排,正如牧云露早前立下的那封遗嘱里的内容一样。而万忆安的这封遗书,只有个前因与抱歉,没有一丁点涉及到家人的内容。不可能要死了还不给爸妈亲属家人留一言半语,难不成是头白眼狼吗?安楠扪心自问,如果她因为什么事要自杀,肯定会三言两语布置好公司的后路和员工们的安置,而后大篇幅地表达对安季同的不放心和日后几十年的安排。家人是最难以割舍与放弃的存在。当然,她不可能自杀。所以……除非万忆安不是亲生,在家里没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爱,生出怨怼的心,否则遗书的内容是不对的。安楠这么想,也这么问了:“万忆安是万家亲生的女儿吗?”“是的。”猜到她在怀疑什么,钟斯年道,“亲生的,平日里很不错,没有不好。万家父母和邻居、亲属,认识的全是一个口吻。”那就没道理了。安楠眯了眯眼:“笔迹鉴定怎么样?”钟斯年:“笔迹专家鉴定说是确实属于死者本人的笔迹,墨迹很自然流畅,看不出覆盖的痕迹,不存在伪造的可能。”居然不是伪造的。安楠捏着这份违和感强烈的遗书,想到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笔迹专家鉴定的依据是什么?有没有可能在依据上动手脚?有没有可能死者之前参与过什么大冒险、死神来了之类的活动,写下一份奇怪的遗书?”钟斯年:“依据是死者的日记。”安楠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人写纸质日记?”在信息化的时代,很多人的日记、笔记全被电子产品所代替,一是手写速度慢,二是走到哪带到哪更方便,三则是节省纸张更环保。纸质日记……“用的是现在女孩子们比较喜欢的手帐吗?”钟斯年点头:“万忆安有很多手帐,用过没有丢全部攒了起来,成了笔迹专家鉴定的主要依据。同时,我们从宁大的导师那边得到万忆安的纸质作业进行对比,虽然不能对比所有字,能有的全部进行过对比。”从而,排除遗书被人伪造的可能。尽管,包括鉴定遗书的笔迹专家都对遗书本身的合理性抱有怀疑之心。可正因此,结果才更为可信。安楠:“那么我说的另一个可能呢?”在游戏、惩罚、活动中,有自杀写遗书的可能前提,自然不存在伪造遗书的可能性,因为没有必要,那就是份“真实”的遗书。钟斯年犹豫了一下,承认道:“这是我们没考虑到位的。”他最好的年纪跑去毒枭老巢卧底,没读过大学,不知道大学生之间还会玩这样的游戏,“之后我们会再进行调查,不过这项调查涵盖的时间范围比较广泛,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伪造遗书的前提是:伪造的那个人不是那项活动的参与者,就是知情者。一旦他们大大咧咧地查,必定会打草惊蛇惊扰到幕后之人,必须小心再小心。安楠没有意见,她对自己顾问的身份有足够的认知,从不置喙警局的办事方式和查案手段。“咳,”嗓子发痒,咳嗽两声,钟斯年适时提出告辞。安季同送钟斯年出门,回头用了然于胸的目光看安楠,“楠楠,你是真的嗓子难受吗?”安楠笑了笑,不予承认。被欺骗感情的美工刀很难过:“安小楠,亏我还担心你的身体,你居然假咳!”刀片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不假装咳嗽,她怎么能够顺理成章地把人送走呢?”水果刀温温柔柔地劝诫:“楠楠,钟队人挺好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不锈钢菜刀沉默以对,不发表意见。安楠嘴角的笑要僵掉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怎么了?”安季同直觉是这群他听不见的刀们又说了什么,否则女儿不会露出“好想丢掉他们,但是要忍住!”的嫌弃又隐忍的表情。“没事。”安楠摇摇头,钻进卧室。前脚进卧室,后脚从床头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安楠:【帮我查个事。】尉迟舒:【好嘞。】安楠:【苗乐萱有没有在任何地方发表对辛浩邈和万忆安的负面言论。】尉迟舒:【需要点时间。】安楠:【不急。】尉迟舒:【你是觉得苗乐萱可疑吗?】安楠:【第二份遗书过于蹊跷。】尉迟舒:【更蹊跷的还有呢。】安楠:【?】尉迟舒:【听说你生病发烧退出此次案件侦查后,苗乐萱很失望。】失望?有什么好失望的?安楠不解。文沙:【师傅,你身体还没好吗?】安楠:【好多了。】文沙:【哦哦,钟队说你还有点咳。师傅保护好嗓子,需要我给你送点药吗?】安楠:【不用。】安楠:【徒弟,打听打听苗乐萱、辛浩邈、万忆安之间的三角恋情。】文沙:【师傅,我正要给你汇报呢。】安楠:【哦?你自己去打听了?】文沙:【是的,我觉得那份遗书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怀疑遗书是伪造的,所以去打听了一下。】安楠:【继续。】文沙:【宁**学院对于这三人之间的纠葛能够如数家珍,说得非常详细,就跟亲眼见过一样。】文沙:【大致上和苗乐萱说得一样,但她隐瞒了一点,辛浩邈抛弃她和万忆安在一起后,苗乐萱的做法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大方,而是和万忆安决裂了。】这很正常。就如男人无法忍受自己头顶的青青草原一般,女人无法忍受自己的闺蜜和男朋友搞在一起的双重背叛。安楠半点不惊讶,苗乐萱在警局的反应根本不对头。文沙:【苗乐萱单方面决裂后,万忆安在法学院和寝室的日子很难过。】安楠:【正常。】没人会和一个随时可能背叛你勾搭你男朋友的女人来往。文沙:【万忆安一直在找机会和苗乐萱道歉,法学院的人看到过很多次,什么送三餐、占位置、送雨伞全是小事。】安楠:【作秀?真心?】文沙:【没人知道,但是我觉得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文沙:【如果真心要道歉,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得那么高调呢?私底下两人约出来谈谈不好吗?每一次这么做,都是在打苗乐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