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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怀宇介绍的客人吗？”两人同时朝院子里看去，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过头来，他们终于看清了男子的正脸，并不是像谢安所想的是个老爷爷，而是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青年。少年脸色很是苍白，不是陈海清那种不晒太阳的白，而是那种看起来很不健康的白。少年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唐装，谢安看着他盖过手指的袖子，皱了皱眉。他朝两人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道：“门没锁，我腿脚不便，两位请进吧。”说完后自顾自地转着轮椅进了小木楼。谢安和陈海清对视了一眼，然后抬手推开身前只到他腰的木栏，走了进去。小楼的第一层挂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布料，再往里面走一些摆着一张可以围坐十来个人的大木桌，桌上叠着几块不同样式的布料，男子就坐在木桌旁看着他们。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十来岁的小男孩，见到两人后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开口说话。男子朝他们笑了笑，抬起他像干枯的树干一般的手，指了指桌旁的两张木椅道：“因为我很讨厌喝茶，所以家里只有果汁一类的，想喝什么我让小平准备。”陈海清坐了下来后，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男子似乎也没有强制性让他们喝点什么的意思，继续说道：“那么，你们想做什么款式的衣服？”陈海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写有程瑾容各地方尺寸的纸条，放在了桌上说道：“我想请你帮我设计一套女款的汉服。”站在一旁的小平走了过去，拿起纸条又回到男子身边，但并没有马上交给他，只是拿在手上。男子也没有要看的意思，只是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汉服的种类有很多，你是想要哪一种？对颜色、布料有没有要求？是要送人做什么礼物的？”陈海清眨了眨眼，正要回答，就听见一旁的谢安开口道：“布料的话用最好的，种类的话想要齐胸襦裙，颜色没有要求，是想送人做生日礼物的。”男子眯了眯眼，轻声道：“我知道了……两周以后再来取吧，价钱的话，我想想……”谢安面不改色地说道：“价钱的话你可以通过楚怀宇告诉我，那我们两周后再来。”说完拉着陈海清就站了起来，男子低声笑了两声，说道：“放心，我今天心情好，不会太贵的……还有不用这么怕我，我不吃人的。”谢安瞟了一眼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平静地说道：“但你是贺家的。”男子放在毯子上的手动了动，缓缓说道：“曾经而已。现在不是了，而且你应该看出我身体有多虚弱了。“我只是想找人陪我说说话罢了。“平时很少有客人来店里，他们一般通过怀宇把要求告诉我，我做好衣服再寄给他们。小平也不会说话……“而且我姓楚，没有被冠以贺姓，不然我也逃不出来。”谢安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陈海清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和楚怀宇是亲戚吗？”男子摇了摇头，垂眸道：“我和他是一个村子里的，后来村子连年大旱，家里养不起孩子，所以集体把没有劳动能力的小孩卖给了黑区。”说完他微笑着抬起头，他的嗓音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像磨砂纸互相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不过他本人似乎早已习惯了，继续说道：“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陪我说几句话吧？我可以考虑给你们打折。”陈海清侧头看着谢安，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拉着他坐了回去，说道：“不介意。听说阿雅有套汉服是你设计的？那套衣服很好看。”男子歪着头，银色的头发垂了下来，落在他的脸颊上，他眯了眯眼道：“谢谢夸奖，我的手艺是颜哥哥托人教我的。“那套衣服……本来是想让阿雅穿上，然后走进婚礼的殿堂的，不过现在我有了更好的设计。”谢安背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说道：“你是在阿雅逃出来的那段时间出来的？”他受了这样重的伤，不像是和楚怀宇一样小时候就逃出来的。男子愣了一下后，摇了摇头，眼底泛起了些许哀伤，低声道：“不，是在往后一些时间的事了，是我弟弟用自己的命把我送出来的。”陈海清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说到让你伤心的事了。”男子摇了摇头，然后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说道：“没事，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复生的……我没事……马上到午饭时间了，恕我现在不方便留客。”于是两人莫名其妙地被留下来，又莫名其妙地被赶走了。期中复习（一）陈海清和谢安被赶了出来后，回到市中心，所以找了一家餐厅坐下来吃午饭。陈海清拿起筷子，好奇地问道：“对了，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哎……”谢安一边帮陈海清挑着鱼刺，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就没问老三，好奇的话我帮你问问？只是问名字应该没什么关系。”陈海清摇了摇头道：“我也就随口问问，没有多好奇，而且你不是说关于黑区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吗？”谢安把挑干净鱼刺的rou放进了一个小碗里，推到陈海清面前道：“是的，那里太乱了，什么人都有。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不说这个了，马上就期中考试了，我觉得我历史、政治要凉了。”陈海清夹了小碗里的几块鱼rou，放进谢安的碗里，说道：“我历史学得还好，政治我也不大行，知识点会背，但选择题还是错一大片。”谢安叹气道：“我历史政治的考点，完全背不起来。特别是历史，中国史、世界史，我都快看吐了。”陈海清咬了口碗里的花菜，捂着嘴说道：“你可以试试按老师上课说的思路背啊。不一定要按照书把历史拆成中国史和世界史，你可以试试划成文学史、科技史、艺术史等等，这样背起来比较有思路。”谢安摇了摇头道：“不行，历史整整三本书呢，这么背的话得整理多久啊……“而且试卷上是从中国古代史考到中国现代史，再从世界近代史考到现代史。”陈海清眨了眨眼道：“可是古代史也是可以划成文学史、科技史等等啊。我只是觉得这样思路可能清晰一点，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按照书上的顺序背。反正考试能答对就行了。”谢安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哀怨道：“可是我年代、事件、发生原因和历史意义对不上啊……特别是历史意义，那个太恶心了吧。”陈海清抿着嘴想了一会道：“你要不试着像学数学、化学那样，弄一本历史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