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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胆小谨慎的,都不会遭殃,反而是他有眼光有气魄,反而要亏一笔钱了。”哈洛德:“……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好像那些戏剧里的反派。”“再说了,我才不在乎什么发财,我只想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克莉丝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她又问:“你刚刚说想参军,是为了你和你未婚妻的未来?”哈洛德点头。克莉丝拿出给客户提方案的语气:“那你还是死心吧。部队上升基本靠战功,至少近几年欧洲不会有战事,现在去希腊也晚了,那里马上就要独立啦。”结果哈洛德比她更直白。“我知道你有打算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照做的。”这话纳什也说过,克莉丝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能干,所以他们都不怀疑一下她的能力,说什么都敢信。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想过就把刚冒出的主意简单同他说了一遍。哈洛德表情变幻许久,看向她,憋不住感慨:“克里斯,我发现你心越来越黑了。”他哥会气死吧。克莉丝满不在乎回视:“你可以不听的。”“怎么可能。”哈洛德站直身,拍了拍土,在洁癖嫌弃的眼神里说,“我把他当大哥,结果他当我是负担。一直都是我们那圈孩子的榜样,顺风顺水这么久……他也该受点挫折了。”大家达成一致,于是结伴往公园外走时。“对了,这次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克莉丝好奇问。哈洛德不是头一次逃家,以前叛逆期就三天两头溜出来,尤其犯事后怕挨揍禁闭,得到他妈的预警就拔腿往外跑。他在伦敦城至少有几十个秘密基地,埃弗雷特中将每次都跟抓田鼠一样,看着满地窟窿不知道往哪堵。被发现了也不怕,克莉丝翻院墙就是他教的,任何障碍完全不是问题,他跑起来也快,最高战绩是被他爸拿军犬撵了三条路,最后从一个死胡同爬墙脱困。克莉丝怀疑这小子本来应该生在意大利。哈洛德这会醒了酒,走起来脑袋还有点晕沉沉的,一路都耷拉着头,“不是你说让我最近小心注意安全吗,我知道你不会没由来说这种话,肯定是婚事有什么麻烦,所以找了人一直跟着。”“就是没想到这个麻烦是自己人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今天,我还不知道那家伙原来这么瞧不起我呢。”他还在气头上,连名字都不想提,说着不由冷笑了一声。克莉丝停下脚步,惊讶说:“我什么时候交代你要小心了。”哈洛德也愣了下,随即怪声怪气道:“不是你让你的伯爵转告我的吗。”克莉丝在树木的阴翳里红了脸:“什么叫我的伯爵。”好友哼说:“我知道,你们是过命的交情,现在谁不知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问题是我们也算公学就认识的朋友了,你没必要这种事情都让他转告我。”克莉丝噎了一会,也没法解释,只好问:“他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就是你三姐结婚那天。”克莉丝终于想起了自己给两个法国人科普的“传统”。因为这个乌龙哭笑不得了一阵,她又说:“先是威廉,然后是你,为什么你们结婚都这么早。”哈洛德眼也不眨:“遇到合适的人,当然应该尽快定下来。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没必要想这种问题。”克莉丝突然意识到,好像这个时代没有特别明确的谈恋爱概念,男女来往试探基本上都是奔着结婚去相处的。……但是她暂时还没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也就是说,婚事这方面,她得拖着爱德蒙了。“如果两个人已经说开了心意,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走进婚姻,私下里还是会在一起,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都会做,这种日子你能忍受多久?”哈洛德:“这不就是情|妇吗。”克莉丝表情古怪,“是吗。”“和忍受没什么关系,”谈到这种话题,哈洛德恢复本性,自己似乎经验丰富吹起牛来,“你放心吧,情人嘛,如果不图钱,就是图你这个人,能不能结婚不是重点,只要你愿意经常去她被窝里交‘房租’,就能一直住在她心里。”他像是两个人以往胡侃一样说完,朋友却不但没有调侃回来,反而一脸认真面露恍然。哈洛德直觉哪里不对,结果朋友已经向他告辞,上了马车。……不过都担心情|妇能“忍受”这种日子多久,克里斯这么有责任心,对方说不定是年纪大了,所以应该是在说法国那位夫人吧,他这么建议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两天后,抢先公布了已开票席位的名单。哈洛德过去从来不关注这些,他自己订的刊物都是赛马和时尚相关,只能看家里的报纸。从管家那里得知报纸都在饭厅的桌子上,哈洛德循过去,翻出,一眼就找到了朋友的名字。那一版圈出了不少名字,“克里斯蒂安班纳特”是其中之一,看来他大哥早就看过这张报纸,已经出门了,连手套都被落在一边壁炉上,显然走的时候很慌乱。好友的选票在整个德比郡选区一骑绝尘,哈洛德看了下数字,远超之前克里斯告诉自己的估算。哈洛德自己看不懂那些数据,就算现在收敛了玩闹心思,临时让他分析也不可能,只能沉下心以谦虚求学的态度看版面下的专家分析。第一段记者按照惯例介绍了一下请到的专家,关于他任职和成就,大部分人在这一段都会跳过去,哈洛德却认真看了一遍,才转下一段。专家的观点很明确,这是议会改|革后的第一次竞选活动,没有实际的数据可供统计,两派都忽视了自由民,尤其现在党派领袖多是贵族,大多思想保守,很少去工业城市,竞选思路还停留在过去,认为控制了农选民和工会就行。结果这次投票非常鲜明体现出来,积少成多起来有多可怕。哈洛德看到这里,脑子里莫名冒出了一个念头。——以后,国会就不仅是贵族的赛场了。为了佐证自己的论点,这位教授还特意提到了克里斯,他的姐夫和老师可以提供的农选民按理说不会这么多,数据往届竞选都可查,经过对比就能发现,在附近几个工业城市,他靠演讲争取到了众多没有立场的自由民。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选举权,收入达到那条线的人有了这份多出来的权利,当然都愿意去投一投。他们没有太多立场,受先前轰轰烈烈的窗户税影响,觉得当前的执政党还不错,问过现在的党派是哪一个就无所谓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