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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少年已经飞快地画了一只四肢齐全、歪瓜裂枣的猴儿在墙上——这猴画的很丑。但是人们甚至来不及吐槽它的丑,然后更神奇的事发生了!当少年笔尖勾勒猴尾完毕离开墙,人们只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什么“如梦亦如幻”,最后,当他一拍墙壁念了生“开”,那丑陋的墨猴就像是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动了动,动了动,从墙上跳了下来!那小猴吱吱叫着。高举双臂,围着张子尧上蹿下跳蹦哒了一圈——“嚯!”“神啦!”“这是,这是点龙笔后人,张家后人啊!”“不好吧?张家后人不都是画画的么,你看着小孩画的猴,我刚学步的儿子都比他画的好……”“嗨呀你就吹牛,你儿子画的猴能从石头上蹦下来吱吱乱叫吗?”人群炸开了锅,纷纷议论少年身份,而张子尧本人却如同充耳未闻,一只只歪瓜裂枣似的猴子被他从墙壁上释放出来,伴随着他作画时身体轻微摇晃,烛九阴的画卷亦挂在他腰间晃啊晃,太连清搭着小伞踮着脚尖站在张子尧屁股后头晃啊晃,每一只猴子从墙上上跳出来,他都会发出兴奋的猫叫声——人们不断发出惊奇的赞叹。原本还啼哭不已的小孩见状,也停下了哭声,一下子笑了起来,拍拍手叫:“猴子!猴子!咯咯,小猴子!”众人注视中,那些呲牙咧嘴的简笔画猴排着队儿溜达进一家住户废墟,那些猴子动作灵活轻巧,敏捷穿梭于废墟……没一会儿,猴子们又排着队溜达了出来——大猴子脑袋上举着件棉袄;二猴子双爪高举个棉被;三猴子手里捧着一碗米;四猴子手里咕咚咕咚,居然是不知道从哪儿翻了个拨浪鼓;五猴子脑袋上套了个红肚兜……“哪家小媳妇儿的肚兜!”“哎呀,这丑兮兮的墨猴,还挺好色!”“嘿,老娘的的肚兜——”众人哄笑开来,之前的愁云惨淡气氛稍稍好转……张子尧站在人群里挠挠头跟着傻笑,过一会儿,便听见远处马车声传来——没一会儿,一架华丽的马车驶近,在热闹的人群中停下……人群笑声稍收敛,都去看哪位官老爷来了,张子尧也跟着伸脖子去看,只见那马车嘎吱一声,就在他面前停下。帘子被人从里头一把捞起,身着洁白里衣的瑞王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伸手一把抓住马车前的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可见的焦急:“子尧?刚才那般地震,你没事罢?可有受伤?”第39章瞪谁谁暴毙与此同时,皇宫之内亦是一片混乱。虽然皇帝、娘娘们寝宫不同于民间建筑那般说倒就倒,但是多多少少也有破损摇摇欲坠的地方——只是哪怕是有一丝潜在危险,也是没人胆敢冒险让主子们去将就着住的,于是在修葺完毕之前,只好连夜将主子们请到夏日避暑的山庄里。御医被连夜请进了宫,山庄主宅门前,宫人来来往往,有的端着水盆,有的抱着棉被,各个低着头行色匆匆,甚至没人敢随便交谈——这全都是因为,中秋佳节却突然有了天灾,哪怕是最会嘴上跑马车的人也不敢说这是什么好兆头……这会儿,里边屋的那位主子发了好大的火,正愁找不到人泄火,所以这节骨眼上当然是谁都不想往枪口上撞,各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伺候着,生怕出篓子。——这突如其来的地震真真让大家都乱了阵脚。这会儿,好不容易七手八脚才把皇帝安顿好了,太监总管正吆喝着安排人手去安顿那些后宫嫔妃——这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工程,后宫那些数得上名字、有自个儿有寝宫的娘娘们没有一百也有七八,这下,她们连散下的发都来不及绾上,唯恐余震再来,都随便收拾了些重要细软便准备上等在外头的轿子了……后宫里头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后妃们纷纷在讨论方才那地震让她们受到了多大的惊吓——这番热闹之下,唯独安宁宫沉静在一片寂静当中。“……哎?”香莲踮起脚,看了看外头早在等着的轿子,又看看毫无动静的里屋,婢女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焦急……关上窗,黑暗之中她沉默了下,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身走向里屋,一边轻唤:“娘娘,娘娘?外头的轿子都在等着了——”里屋也没点蜡烛。香莲不小心踢到什么,那东西打横飞出去发出的声响将她吓了一跳,借着月光定眼一瞧,这才发现她踢到的是个发钗——那发钗造型朴素,一朵绽放的芍药层层叠叠,唯花心中央镶嵌一颗拇指大小帝王绿翡翠,让它变得价值不菲……这发钗香莲认识,娘娘嫁入宫中那日,皇帝亲手替她戴上这发钗,从此便成了她最爱的头饰,每晚都会坐在梳妆台前摆弄一番才肯放下……平日里这发钗被收得很好,娘娘还说过封后大典上也要戴上它,昨儿中秋晚宴,她也是特地戴上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被随意扔在地上了?香莲纳闷着,就想弯腰去捡,结果指尖刚碰到那钗,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清冷的声音响起:“别捡了。”突然的声音让香莲心里又打了个突,指尖颤抖了下下意识地缩回手!她直起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然后惊讶地发现,她那从地震之后说要回屋收拾细软的主子这会儿正端坐于一张椅子上,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里衣,在她的脚边,散落的是一地刚从衣柜里抽出来的干净衣裳……而此时此刻德淑皇妃本人正腰杆笔直端坐于椅子上,膝盖上放着那个造型古怪的木盒子,她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直直地盯着香莲。猝不及防与那双空洞的眼对视上,那一刻香莲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猛地后退一大步,双唇微微颤抖,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角落里坐着的是谁,这才勉强露出个笑:“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房间里这么黑怎不掌灯……”香莲转身去点亮了烛台,放在桌上,橙黄的光将房内照亮,她这才长舒出一口气,一滴冷汗顺着额间滴落,婢女缓缓道:“娘娘,外头去避暑山庄的轿子在侯着了,眼下不知还有没有余震呢,您还是赶快移驾别处的好……奴婢方才看了,咱们安宁宫虽无重大塌陷,但是那房梁可是出现了裂痕的——”她一边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