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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看着守在院门口的两个冷面小厮,懊悔不已。小栓子是唠叨了些,但和自己却是一条心上的,也不会拦着自己不让出门。呆呆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季淮看着园中的中的桃花树几只孤零零的花骨朵。这个时候去踏青喝酒最是畅快了,花神庙此时怕是已经为后日花朝节做准备了吧,一定很热闹。……山门寺。因着旁边是花神庙的缘故,近日里也是喧嚣了许多。未出阁的小姐们枯坐了整个冬天,终于能出来同姐妹们玩耍踏青,虽是后天才是花朝节可今天也有不少姑娘提前来已经来花神庙游玩了。“啊,快看快看,黑衣服的那个好帅啊。”“我觉得白衣服的公子才帅呢。”山门寺与花神庙在山脚下是同一个石阶,到了山腰处才有了分岔路各自延伸向上。此时周围尽是拉着手的闺蜜或是小姐随侍丫鬟。偶然出现两位气宇轩昂的公子哥儿很是吸引目光。这白衣公子持一把纸扇,在身前呼啦呼啦得扇风。虽是春日里,天气算是宜人可也不算热,没见谁想他一般摇个扇子故作风流。偏那又生了一双桃花眼,勾人得很,就算是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也能引得姑娘小姐们争相观望。“贺放,能不能离我远点。”黑衣公子被这扇子带起的风吹到,冷漠得嫌弃道。“喂喂喂,我俩许久未见,谢灵台你怎么这幅态度,真是令我伤心。”贺放委屈得不行。“我可是退了宴,来专程来陪你这假和尚来寺里上香。你可知这宴上可是请了余州名妓鸣凤,我现在当真是有点后悔了。”被唤作谢灵台的黑衣公子不再与他争辩。脚下倒是加快了步伐,将这人抛到后面。“谢灵台,你,你……”贺放没想到他竟然连句话都懒得与自己争辩。这半年未见,谢衡性子又冷淡了几分,以前逗逗他还能得到几句回复,现在却是不想说抬腿就走。越发变得像个冷心寡欲的和尚,将来若不是剃发出家,贺放都替他委屈,说不能还能修成高僧了。“呀,我瞧着这面熟,那白衣的公子不是太师家的公子贺家哥儿么。”一个姑娘突然想起什么,掩面于旁边的小姐妹低声说道。她曾有幸在一次诗会上见过这位贺家公子,举止风雅吟得一首好诗讨得满堂喝彩,不过那日她只能远远得望上一眼,还没有此刻的距离近。“那黑衣服的公子你可识得。”小姐妹觉得那黑衣公子瞧着冷淡,可更是俊郎。姑娘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从未在宴上见过,许是贺公子的朋友吧。”贺放追在谢衡身后,嘴里可不闲着。“谢灵台,自从我离了京,到了这余州城,你们这上京贵人们怕是都忘了人家了。”当年他随爷爷辞官离京南下,被迫离繁华上京,跑到这江南之地。虽是富饶之地,也抵不过上京的歌舞生平之趣。幸好这里的女子是暖绵绵的大家闺秀说得好一口酥人骨子的吴侬软语,也叫他平添了些趣事。不过日子久了,还是念着京上,但他爷爷贺老却懒得理着他,说若要回京便自己考了功名回去。说他胸无点墨,回去了也是平白遭人笑话,这不自己回不去,故人也不来看望,好不容易盼来个谢灵台,人家居然是专程来见和尚的。“那你今年便回京参加秋闱,若高中了,老太师也不会阻拦。”谢衡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一句话堵了回去。“那我还是算了,待在这也挺好的。”贺放伸了个懒腰,“我又不是你,未及冠便随便考了个状元。虽把名字抹了去,但这事情在上京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谢衡这人可是大有来头。按照名分来说,可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圣上胞妹永固公主的独子,照理来说自然是富贵加身荣耀万分的。可他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孩子大的时候被永固公主带着到大国祈福,非是赖着抱着人家柱子不走了。老和尚说他佛缘,若是在寺中修行也算是结了善缘,等到了时日他便自己回去了。永固公主当时只是念着这小孩一时贪玩罢了,只道是打扰师傅修行,两三日便领回去。没想到这孩童固执异常,竟然生生在寺上呆了好几个三日甚是好几个月,虽没有剃度出家,但永固公主可是担心这孩子总有一天会真的剃度当了和尚。好在他十五岁下山时偷偷考了个科举,监考的大人报给圣上科举状元名讳竟是谢衡。圣上连忙把meimei永固公主召到宫中询问,因是规定国戚是不许参加科举的。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孩子自己从寺里出来了,回到家才发现这孩子回家正坐在堂上和他父亲吟茶,父子俩相谈甚欢。永固公主当时可是五味杂陈,又气又喜。气得是自己儿子下了山也不回家拜望父母居然还偷偷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科举,喜得是这孩子终于自己想通下了山来,还确是个聪慧异常的。问道谢衡,人家说只是和寺里的老僧打了个赌而已,若是考了什么名次告诉他一声就可以,名字便抹了去,别误了苦读文人的寒窗辛苦。不过这事情可是拦不住人们的口耳相传,沸沸扬扬官宦贵胄们皆知。“不过是一场赌约罢了。”谢衡淡淡道。“哈,那我想知道你与那老和尚打了什么堵。”贺放摇着扇子追问,这问题他追问了无数遍,可谢衡从未回复过他。可是在心头盘饶了数年,也是在上京圈子里猜道了数年,想知道这无趣的谢灵台究竟是与老和尚的赌约是什么。“啊,是师叔。”一个执杖的老僧与谢衡打了个罩面,连惊讶道,“师叔怎么来了此处。”谢衡点头微微示意。跟在谢衡的身后,瞧着这须眉花白的的老僧朝着谢衡叫道师叔。唔,贺放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意味深长,他隐隐约约明白赌约是什么了。第5章郎骑竹马来“少爷,老爷有吩咐,您还是回去温书罢,别为难小的。”季淮被堵在了院子门口,小栓子像个鹌鹑似得跟在他身后。“我是去寻孟瑜,孟瑜你可知道,与我一起长大的。我爹一定和你们说过,他可是夫子班里最好的学生,我是去请教他学问的。”季淮气定神闲,知道老爹定是与他们说道过孟家小哥的,孟瑜算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一直被老爹挂在嘴边上的。每每说道他要是有孟家哥一半认学,他也就是知足的。“少爷…那,那我回禀老爷一声。”守门小厮自是听说过孟家哥的,不过当下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