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唐逸抬手动作温柔给灵狐抚毛,道:“王爷不愿说自可不说。”刘烈道:“你对一只猫都能宠爱这般,竟是不顾有孕在身的胞姐的安危吗?又或者你以为寒王出了事,祥宁侯府能够独善其身?”唐逸脸色瞬间惨白,他缓缓抬眼,清澈的眼睛在月色下更显冷清,“阿姊有孕一事实乃不甜暗做手脚,等刘昭知道真相,必会休妻,届时祥宁侯府与寒王府再无瓜葛!”刘烈闻言颇感意外,叹道:“你倒是舍得毁了唐茉的清誉,本王佩服。”唐逸转身后退几步:“即便阿姊嫁于刘昭,父亲也一直未曾表态,更不愿参与党争,若不是我与殿下的关系被父亲知晓,父亲自此恨上殿下,祥宁侯府一直都是辅佐正统的。假使来日王爷得偿所愿、荣登太子位,他老人家定也会遵从圣意……”唐逸说着,缓缓倾身跪在刘烈脚前:“还请王爷手下留情,等刘昭休了不甜的jiejie再动手。”刘烈居高临下沉思片刻,若刘昭当真休了唐茉,依照祥宁侯嫉恶如仇的个性,确实有可能转投自己麾下,问道:“本王卖给你这个面子,你要如何报答本王?”唐逸道:“就看王爷需要不甜如何报答,若不是去岁秋闱时刘昭设计殿下,殿下也不会走平城这步险棋,孤注一掷。”唐逸语中隐隐有恨,仿佛沉冰沸水无法破冰而出,刘烈的心弦被这恨猝不及防地拨动,他问:“你难道不恨我?难道不觉得我心狠手辣,跟在太子身后虚与委蛇,坏事做尽?”唐逸一直跪着不答。刘烈面无表情又道:“本王年少时也曾如五弟那般不屑于蝇营狗苟,但事实却是,本王的亲meimei,父皇最爱的孩子七公主刘絮,死在皇后手上。絮儿那时才五岁,皇后不过是怕母妃借着絮儿重夺帝宠,她斗不过陈贵妃,便专挑软柿子捏,拿本王的meimei出气。母妃性子温软,恪守后宫不得干政的宫训,从来不为母家谋利,祖父彼时不过户部一挂职外官。絮儿死后,本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刘烈藏在心底多年的恨被唐逸牵动,破了口子,但他忍耐力极强,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只是平铺直叙,不带丝毫波澜,“是陈贵妃让本王知道,想要保护珍视的人,就必须手握权力。皇后斗不过她,并不是她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她在前朝有陈相,背后有陈家。本王就先收拾了陈贵妃和他的儿子,再留着你的太子殿下好好折磨。”唐逸一直跪在湿冷的地上听完刘烈一番突如其来的独白,心下难说全无触动,就感觉脖子上有水珠滴下。竟是下雨了……刘烈的声音顺着雨滴滑下:“如果不是你喜欢上太子,本王还真想不出你的人生能有什么挫折……”刘烈仰头望天,夜幕春雨:“明明出身在该勾心斗角的士族大家,却除了锦衣玉食外,还能享有简单的父慈母爱、姐弟情深。可怜你不知惜福,活该落得如此下场!”你不知惜福,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唐逸周身一颤,如鲠在喉。刘烈冷笑,俯身凑上唐逸耳畔:“本王就给你个机会亲手送自己的姐夫上断头台。”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这是一个病弱腹黑受的单恋史婆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wtf,这么心机boy。终于等到刘烈上钩☆、主人“本王就给你个机会亲手送自己的姐夫上断头台。”刘烈走后,唐逸跪在雨里仰面望天,究竟谁上断头台还不一定。他记得,这一年春猎,不再年轻的皇帝不听劝谏,执意御驾下场,而就是在猎场内,明明是负责皇帝安危的刘昭却不知为何将皇帝射伤。唐逸嘴角微弯,竟原来是这样……终于得知刘烈的整盘计划,唐逸不由回忆,那时,所有春猎伴驾的官员以及士族子弟都被禁足在春猎场,皇帝养伤不归朝,一道圣旨快马入京。皇帝命太子监国。同日,刘烈率征西大军出征。寒王意图弑君谋反的消息传回京城,他惊出一身冷汗,寒王府门庭紧闭,祥宁侯府人心惶惶。他连夜出京潜进猎场,然而目击证人已经全部被灭口,连郭璞也未能幸免。而这些人显然打算将已然入狱的刘昭置于死地——十天后,平城捷报,朱策大胜,敌方战将身上搜出平城军备布防图,紧接着,又在掌管军机文书的平城文吏家中搜出寒王刘昭的亲笔书信。文吏畏罪自杀,所有证据直指寒王通敌叛国。一切都死无对证。他怀疑刘昭是被刘烈陷害,于是亲自前往平城,在父亲旧部的相助下查明平城之危实乃朱策泄露军防,便夜访那文吏的家想要搜集新的证据。碰巧,那文吏的小儿子为其守头七,一脸愧意独自跪在灵堂内祈求上苍原谅他的父亲,也许是为了替父亲赎罪,又也许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最终他说动文吏的小儿子与他一同进京告御状,道出一切阴谋。——然而,依旧无法撼动在背后搅弄风云之人。春日夜雨。雨越下越大,雨滴很快浸透衣衫。唐逸收回思绪,抱着灵狐艰难起身,腿脚早已跪麻,血液越是沸腾,四肢就越是冰凉。周遭除了雨声,格外寂静。灵狐幻化人形,十五六岁花季少女的明媚模样,上前搀扶唐逸,满眼担忧:“主人……”主人?唐逸疑惑看向灵狐。灵狐笑脸盈盈:“恩,主人!”她抬指轻抚唐逸衣角,唐逸身上的湿衣就瞬间蒸干,再一伸手,一把伞凭空而出,遮住唐逸头顶一片,伞下竟也是滴雨不得飘进,灵狐道:“主人若想保护刘昭,我可以帮主人,主人不必这么辛苦。”唐逸徐徐往回走,摇头道:“你不是说你不能参与人间凡事吗?”否则,会遭天谴。灵狐反驳:“才不是!这是帮主人养胎,不算在内。上一次福禄寿里,我不也对主人的jiejie用了法术!”唐逸闻言却没说同意,转而问道:“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吗?”灵狐点头:“当然!”唐逸神色淡淡:“既是有,那便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了。”翌日。东海郡王徐钲气势汹汹去到祥宁候唐彪营帐时,各家猎队正在营地校场整装待发。徐钲将手中十八仙的酒坛“砰”一声撂在唐彪眼前,怒道:“唐彪!你儿子使得好手段!”徐少卿昨夜喝得酩酊大醉,今晨根本无法起身,更别说参加春猎了。唐彪也怒道:“徐钲!你儿子自己喝醉,关我家阿甜什么事?!”这厢,两位手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