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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纪深听着不对,“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刘伯把事情和盘托出,“……成旺没吃完的饭菜,我们第二天早晨请大夫来看看,大夫说,闻着像是泻药的味道。”纪深不傻,可他实在无法相信,“刘伯,你是说,我二婶?怎么可能?她为什么?”刘伯猜测说,“兴许是因为有传闻说,一家子里,一次只能考中一人。”纪深缓缓地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他想了想,又摇头,“我不信!怎么可能?”这时,方云和吴mama也走过来,一人坐了一个石凳。吴mama痛心地说,“当初你父亲考上秀才,你二叔却一直是个童生,他就心存嫉妒。后来,有一次,你父亲考举人,也是早起腹泻,根本连考场都进不去。现在想起来,当日之事,今日之事,何其相似啊!”☆、女猎户6纪深再次震惊了,“连我父亲……”他神色慌乱,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世界就要崩塌一样。也难怪,自从父母过世,叔父婶娘就养着他,虽然占着长房的家业,可是,也倒没有短缺了长房的用度。而且,纪喻学业不通的那几年,二房指望纪深光耀门楣,也是常常督促纪深学业精进的。要纪深突然相信,二房的人要害他,这叫他如何能接受?!方云把声音放柔和了,问道,“阿弟,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对我们几个有什么好处?”纪深头脑混乱,他费劲想了想,好像无论刘伯、吴mama,还是义姐,都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方云再问,“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二弟是从什么时候,突然开了窍的?”纪深再努力想想,“似乎就这一年吧,按着以前,他在学堂,先生总说他,朽木不可雕也,读书也是白读,不如早早寻个营生去做。可是,一年前,他突然脑袋灵光了,学什么都很容易就学会了。再后来,他便到了外地拜师,回来之后,立刻考中了秀才。许是,人开窍了,就一通百通了?”“不管他是不是一通百通了,我的大少爷啊,你好好想想。”奶娘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一年来,那二房对咱们如何?就说那巧喜故意勾引少爷,她可是原先二夫人身边的婢女。还有那走了的侍墨,可也是因为冲撞了二夫人,才被撵了的。还有我们这边的用度也给得越来越晚了。更不要说,上次二老爷和二夫人,也每个什么缘由,就非要带您返乡祭祖,然后少爷就出了事……”“好了,不要说了!”纪深捂上了耳朵,趴在了石桌上。奶娘还想再劝,方云轻轻摇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该多伤心呐。”刘伯临走前,对着趴俯在石桌上的大少爷说,“少爷啊,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该立住自己了,有些事情,也得多想想。想想。”后来,成旺过来,把他家少爷扶着回了屋,那天,大少爷一百天水米未进,到了晚上,还是奶娘硬是进去,强迫他喝了些米粥。纪深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半点精神。这天傍晚,二夫人又来了,跟着的下人手里提着一篮子果子。闲聊了几句,二夫人就问起,“那天婶娘送来的吃食,深哥儿吃着还好吧?”纪深勉强笑笑,“那天差点丢了应考的文书,侄儿心烦意乱,也就不想吃东西了。愧对婶娘一片心意。倒是成旺贪嘴,见我吃不下,他就替我吃了。”“哦。”二夫人眼珠转转,朝别处看了几眼,也不知在想什么。方云插了句话,“也是成旺活该,让他嘴馋,那天吃了好多凉的东西,第二天腹泻不止,狼狈得很。叫他再嘴馋!”二夫人听了,面色一僵,她垂下眼皮,手上的帕子也攥紧了。不多时,二夫人走了,几人围拢过来,方云跟纪深说,“你看,她果然问起那天的吃食。若是平常东西,有什么好问的?”纪深勉强找个借口,“大约是辛苦做了吃食,想得人夸句好吧。”“可是,少爷,二夫人一听说成旺吃了,腹泻得厉害,她就不说话了,脸色还不好。”刘伯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日,送少爷去赶考,他们二房的人看到我们,不是庆幸、高兴,而是诧异、恼恨的。知道少爷的没丢,那三人好像不高兴似的。少爷,老奴可是看着,人家不像是盼你好的样子。平日里虚情假意,可是,那天,他们突然发现,少爷顺利进去考试,仓促间,来不及隐藏真心意,便被我们看出来了。”“如果阿弟还不信,那就等放榜出来,咱们看看他家是什么意思。你不妨留心下,若是你考中了,二房的人是什么嘴脸。”方云逼视纪深,让他无法躲避这问题。放榜的日子到了,两房的人又在榜下遇见。那榜上头名,便是纪喻,他考中了解元!十七岁的解元,真是少见,二老爷、二夫人顿时喜出望外,乐得要疯!纪喻也是春风得意,笑容掩都掩不住。而纪深也是榜上有名,他不如堂弟考得好,但也是第十名。方云高兴拍章,“中了!我家阿弟中了!”纪深也看到了,他挤到了二叔、二婶身边报喜,“叔父、婶娘,不枉我多年苦读,侄儿居然也中了!”纪喻听了惊讶得回头,刹那间不满的眼神被纪深捕捉个正着,他心下冰凉,再回头看叔父婶娘,也是脸色不大好。明明刚才为了二弟欣喜若狂,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立刻变了脸色,好像侄子中举,不该似的。二房三人平日还装装样子,刚才看到被自家人中了头名解元冲昏了头脑,忘了遮掩。乍闻长房的也中了,不满、嫌恶的表情就没藏好。不过,他家人反应还算快,立刻强笑起来,“中了好。”“深哥儿学业也是不错的。”纪深心里存疑,就什么都能看出来了,他觉得叔父婶娘这恭喜的话,实在是有些言不由衷。不过纪深还是由衷地为自家出了解元而高兴,他倒是真心恭喜堂弟,“二弟考中了头名,真是光耀门楣,他日蟾宫折桂,也不在话下。”纪喻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嘴上说着敷衍的客气话,“哪里,哪里,侥幸而已。”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目光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与往日对大哥的敬重、仰慕完全不同。纪深的心似乎被刺了一下,他明白了,从这一刻起,他这个堂弟要飞黄腾达,成了家里最出息的子弟了。难怪叔父婶娘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他们不需要仰仗自己这个侄子了。人家自己培养出好儿子来了。身边的人听见他家两兄弟都在榜上,还名次靠前,一个头名,一个第十名,而且,两个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