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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小jiejie,你倒是给钱啊!”亓司羽暗自翻了个白眼,你有钱你掏,叫什么叫!她倒不是吝啬钱,只是亓老爹从前教过她,财不外露,这里灾民众多,她倾囊相助,也只是杯水车薪,万一他们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她是还手,还是束手就擒?想归想,亓司羽还是摸了贯铜钱扔到小身板脚边。小身板却没去捡,反而双眸晶晶亮的看着她,就像饿兽见了鸡腿似得,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咽了口口水。看吧,人性贪婪!亓司羽暗自叹气,那边,男娃娃又继续吼开了,“你再给他点!”亓司羽:“……”敢情这仨是一伙儿的吧?她蹙眉而立,不乐意再掏钱了。四人就这么僵持着,午后太阳灼人。亓司羽微眯起眼睛,考虑使个术法将这三人一起围了。对面的女娃娃却突然轻咳一声,打破了寂静:“这位jiejie,我们跟他不是一伙的。”声音清脆,还挺好听。“哦?”亓司羽漫不经心,手指已经捏了个指决。女娃娃肃穆,正色道:“真的不是!”亓司羽看了眼女娃娃真诚的模样,姑且相信了他们,又掏了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小身板终于动了,他扯开手中的佩囊看了看,确定里面只是花花绿绿的石头,才将佩囊往旁边使劲一扔,快速捡起地上的钱,跑了。亓司羽赶紧上前将佩囊拎起来,这佩囊看着不过巴掌大小,却能装一石东西,是真正的好东西,只因设有阵法,拿着才这般轻巧。只是此时,粉嫩嫩的面子上却赫然多了几个黑印,这面子可是青橘一针一线绣了整整三天的成果,亓司羽有些心疼。“不说声谢谢?”两个小娃娃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亓司羽扯了张黄纸将佩囊包起来贴身放好,莞尔:“谢谢!”就在这时,小身板离开的方向,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像是很多人朝这边来了。亓司羽没心情跟人纠缠,脚下发力,在众人围上来之前,向着城外跑去。半日后,亓司羽终于在驿站旁寻到家可以落脚的客栈,一进门,小二就笑着迎了上来,“三位,打尖儿还是住店?”亓司羽闻声回头,就见先前遇到的两娃娃,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两娃娃原是七十五联涪水寨大商户沈家人,男娃叫沈玉竹,女娃叫沈落梅。年初沈家遭了难,路过的钦差大臣意外的发现了沈家“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纸皇榜下来,沈家的成年男丁统统身首异处,女子没杀被充了官妓,余下一众老弱病残则被判流放北关。两人运气不算太背,到永邑县正好遇上大旱,今上感念百姓疾苦,大赦天下,他们也被就地放了。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沈玉竹说除了他两其他人在路上就都没了。如今,这两娃娃正打算回涪水寨。亓司羽捂着耳朵不想听,可惜一只手拿着筷子。所以说,选个合适的时候说话,真是一门大学问!就像现在,她一时心软,答应请两人吃饭,结果,只一顿饭功夫,她似乎就已经对眼前这对兄妹知根知底,通俗点讲——就是我们已经熟了。所以,当沈玉竹提出要亓司羽送他们兄妹二人回去时,亓司羽只意外了一瞬,就理所应当的拒绝了。可惜那对兄妹尤不死心,在她身后跟了多日,只要她停下来休息,那两人就会凑上来。亓司羽因为一些原因,走的尽是人烟稀少的道儿,想要寻些吃的,对两个孩子着实不易,眼见着沈玉竹一天比一天消瘦,面冷心善的某人,终于忍不住给两人分了些吃食。如此,也算相安无事的共同行了一路。这日,亓司羽在一个路边茶铺休息,沈家兄妹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坐着,隔壁有一桌商人正在吹嘘,从天南地北说到亓家赈灾,最后又聊到奇珍异宝,亓司羽不经意扫一眼,就见沈玉竹一脸不屑。她心下一动,冲着两人招了招手。沈玉竹兴致缺缺地挪过来,口气不太友善:“何事?”亓司羽不以为意,眼波流转:“我听说七十五联有个万象阁,号称汇集天下万物,你从小在那边长大,想来见过不少奇珍……”沈玉竹打个哈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是见过不少,不过最奇的,是听说十几年前,万象阁曾卖出过一只凤凰。”亓司羽扬了扬眉,颇为纳罕:“什么凤凰,说说看。”沈玉竹却不说了。亓司羽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开价:“一两银子?”沈玉竹低头给沈落梅倒茶。亓司羽不急:“二两。”沈玉竹将茶递给了沈落梅。亓司羽气定神闲:“五两,不说拉倒。”沈玉竹看沈落梅将茶喝下,自己也喝了一口,才道:“那还是先帝在位时的事,应该是……德成四十五、或者四十六年……”沈玉竹偏头,努力想了想,“距今有十八、九年了大概……我也是听人说的,记得不是很清楚,说是七十五联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枚一尺来高的蛋,从中孵出了一只红火色的鸟,有人说,那就是凤凰,后来有人将它买走了。”亓司羽心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去想,又想不出个缘由,等了片刻,眨眨眼,“没了?”沈玉竹点头:“没了……没人知道是谁买走了那只凤凰,也不知道那凤凰后来去了哪里,再后来,七十五联大乱……先帝也去了……”亓司羽偏头,一句话脱口而出,“确定是凤凰不是朱雀?”问完后她自己先愣住了。沈玉竹怪异的看她一眼:“谁知道呢?”亓司羽蹙眉点头,隐隐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抓不住。第五章也不知为什么,亓司羽就因为“凤凰”一事莫名其妙的消沉了好几天,这天傍晚,天气阴沉的可怕,好在她找到了客栈,依然是三间上房,跟着她进店铺的沈家兄妹厚着脸皮住进了隔壁,她便假装没看到。夜里,外面果然下起大雨。亓司羽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时,一双杏眼瞪得像铜铃,几乎忘了用鼻子呼吸,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精致的瓜子脸上满是汗水,沁湿的鬓角额发贴在脸上,凌乱而狼狈,身后披散的青丝更是乱做一团,如同此刻的心绪。这番模样,格外惹人怜爱。过了好一会儿,亓司羽才从被灼烧的惶恐中清醒过来,扑通乱跳的心渐渐平息,“又梦见了,呵……”自打下山,越是靠近苏家镇,噩梦就越加频繁。亓司羽扯着嘴角无声笑笑,从火堆里被抱回亓家时,她几乎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