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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衫哪会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他这么好追,陆浅衫怎么还追不上?傅忱一边着急,一边报复性地想拉长战线,看看谁耗得过谁。“过去半个月,你明知道捷径,却偏偏要绕弯路。”傅忱一针见血。他们又不是相亲认识的陌生人,傅忱不明白陆浅衫为什么要这样磨叽。傅忱当了两年老师,目光越发犀利,训人的气势也登峰造极,陆浅衫被怼得心服口服,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傅忱说的是事实。陆浅衫常常回避思考这个问题,天真地以为傅忱看不出来。可她忘了,正如她了解傅忱,傅忱也了解她。当傅忱说出给她一个追求的机会时,陆浅衫就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告白,追求过程就可以省略了。傅忱是什么人,岂会给不爱的人追求的机会?她拖延着,一半是认为傅忱值得被追逐,被更好地对待,一半就是想拖时间,本质有恃无恐。没有一对男女复合了,却连上次分手的原因都不清楚。告白意味着解释,所以傅忱会着急。陆浅衫有些乱,她在两年前逃避了一次,那次仿佛给她留下巨大的惯性,推着她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只遇见傅忱还会惯性躲避。“对不起。”陆浅衫小声道歉。傅忱看着陆浅衫快把袖子揪破了,缓和了神色,谁让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陆浅衫眼眶变红。他捉住陆浅衫的手,“再扯衣服要坏了。”傅忱眼尖地在陆浅衫手腕内侧看见几个红点,像是油星子溅到留下的痕迹。将将舒展的眉头立刻又拧起,他把陆浅衫的手翻了翻:“明天开始不许做饭了。”陆浅衫:“别……”把她追人的重要方式给否决了,那她以后干啥?去学校送饭这点在陆麟和傅忱的联和反对下,陆浅衫已经几天没送了。傅忱:“早餐外面买,中午点外卖,晚上我做饭,或许出去吃。”他顿了顿,补充:“外卖我来下单,都放门卫,你自己出门拿。”陆浅衫白天独居,傅忱不太放心,宁可让陆浅衫多走两步,去门卫那里拿,整天坐着码字也不好。傅忱雷厉风行地决定了以后的生活方式,并把话题扭回正道。“好,其他的我先不追究。问题一个一个解决。”傅忱看了陆浅衫半响,叹了口气,“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你的睡衣为什么都是长的?”傅忱七拐八弯,终于问出他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陆浅衫先前脑子已经乱呼呼的,猝不及防又被抓到一个纰漏,脑子瞬间卡壳——傅忱发现了?她哪里露馅了?已经约好动手术的时间,陆浅衫没想一直瞒着傅忱,很多事情早晚要说,但是她希望是手术之后,她完好如初地站在傅忱面前,一五一十,不博同情,听候发落。难道陆麟说漏嘴了?也不应该,弟弟对于她的事一向守口如瓶,不然他班主任也不会两年了还只有叫家长这一招。陆浅衫顾左右而言他,指了指傅忱的衬衫:“你不也是长袖?”傅忱想起上次晚上十一点,傅欣指着他的西裤衬衫嘲笑他没有夜生活。罪魁祸首陆浅衫竟也敢贼喊捉贼。不见棺材不落泪。傅忱手指搭上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我现在能脱你能吗?”陆浅衫嘴唇干涩,目光从傅忱身上快速掠过,仿佛慢了一步就会出卖心思一般。说实话,单是上衣的话,也不是不能……但世上哪有单纯的脱上衣比赛。陆浅衫受着傅忱越来越愤懑的目光,忽然反应过来——傅忱说的和她想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傅忱是对她长袖不满,认为是防着他?陆浅衫赶紧澄清:“我没有那个意思,没防着你……”她迅速想了个借口,编故事是写作者的天赋技能,陆浅衫甚至能编出一筐的分手理由,保证无可奈何又合情合理。陆浅衫不愿对傅忱撒谎,但是今天这个场面,与其继续让傅忱误会,不如说点无伤大雅的谎话。“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所以衣服买的比较……保守,不太穿裙子。”陆浅衫一边观察傅忱的反应,一边斟酌用词,“你也知道,我写稿任务重时喜欢点外卖,在家里又穿睡衣,慢慢地我就全买长袖了……”傅忱觉得陆浅衫在信口雌黄,但他没有证据。陆浅衫给的理由挑不出毛病,非要怀疑就是找茬了。他想了想道:“既然我们现在住一起,你就不必担心太多,小区物业不是摆设。看见柜子的裙子了吗,你试试看喜不喜欢。”“这样不好吧?那些衣服很贵……”万一哪天傅忱的前妻想起来了,要来拿怎么办?陆浅衫有些抗拒,虽然她小时候的衣服大多来自好心人的旧衣物捐赠,但是衣物主人换成傅忱的前妻……陆浅衫觉得有点不尊重那位女士。“哪里不好?”傅忱疑惑,贵怎么了,他就喜欢给自己老婆花钱。“不想穿前妻衣服”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小心眼,陆浅衫不好意思说,免得傅忱以为她善妒。“我有很多衣服,先放着吧。”傅忱早就忘了自己艹的离异人设,觉得陆浅衫不想花他钱。整个晚上的对话想下来,他一点东西都没从陆浅衫嘴里撬出来。“行,晚安。”傅忱起身,感觉自己在给一个差生做思想工作,说得口干舌燥,对方一点没听,搁别人就放弃了。陆浅衫太不上进。傅老师决定今天开始变得很难追。陆浅衫看着傅忱的背影,无论何时,总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气势,其实是生气了吧。她提了提裤脚,艰难地换了个站姿,抬头把眼泪憋回去。两年前兵荒马乱,所有事情挤在毕业那一阵发生,仿佛被按快进键一样,陆浅衫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变成糟糕不可收拾的模样。她先和傅忱提分手,傅忱不同意,并给她发了音乐厅的地址,说有事当面说。陆浅衫隐隐觉得傅忱是要求婚,因为她无意间看见傅忱在写乐谱。那一刻陆浅衫动摇了。父母坚决反对陆浅衫远嫁,要求她留在家里,听从安排相亲。陆浅衫和家里决裂,跑去找傅忱,路上飞来横祸。车子压过来时,陆浅衫还没走出县城。再醒来时,一条腿被碾压严重,天塌下来时,父母还在和医生争吵她的手术方案。肇事者出不起赔偿,只拿得出一万,宁愿坐牢。父亲陆单沉痛地告诉陆浅衫,这腿只能保守治疗,大概率终生残疾。陆浅衫没说话,艰难地给傅忱回了短信,说她不会去音乐厅的,她要回老家生活,就这样分手吧,拉黑了傅忱的所有联系方式。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