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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狗粮!——果冻快点,挖坨奶油往阿辞脸上抹,把他这张脸给老子糊住!”慕朝辞:“……”他丢开自己嘴巴上的手呸了一声:“滚开。”周遭哄笑起来,也不起哄要看亲亲了,反而似乎都觉得纪寒的主意不错,七手八脚地往李轻舟手上堆奶油。慕朝辞见情况不妙,正要起身借口尿遁,又被李轻舟摁着肩膀靠在沙发背上。她笑意盈盈,看样子也是被带起了兴趣,一双大眼睛一个劲儿往他脸上瞅:“想上哪儿去?”慕朝辞哭笑不得:“来真的?”“我没办法呀谁叫我输了,”李轻舟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带入气氛了,竟然还装模做样嗲声嗲气地装可怜,“大冒险失败可是要受惩罚的,阿辞哥哥你忍心看我挨罚嘛?”说完有点儿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慕朝辞却是神色微微异样,不再反抗。手一摊头一仰:“来。”李轻舟一巴掌正正印在慕朝辞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奶油有些多了,绵软地往她手腕上淌。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柔软触感扫过她的掌心,带起一阵激灵的战栗。纪寒在旁边一边录像一边瞎指挥:“这边这边——那边那边——哎呀果冻你别给丫开后门儿呀,抹均匀点儿行不行!不然老子可把这一整个蛋糕糊你俩头上啦!”这家伙。李轻舟暗自发笑。一边想着他可能就此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边听从指挥把手心手背乃至手腕上的奶油在慕朝辞头发脸以及脖颈上抹了个彻底。慕朝辞眯着眼睛抽空说了句:“我可是很记仇的,宝宝。”李轻舟无辜地冲他眨眼睛:“纪寒主谋,我也是受害者。”慕朝辞:“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蛋糕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太黑了,也分不清是谁,总之看到个人就往上贴巴掌。半个小时后开照明灯一看,大伙面面相觑,竟谁也认不出谁是谁,不由捧腹大笑。而这个时候,慕朝辞已经到酒店高层客房清理他那满脑袋快要干掉的奶油。李轻舟拎着书包跟他一起。趁着他在浴室的空档,她小心地从书包里抽出蛋糕盒。条件有限,蛋糕只有她两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奶油裱花卖相也是相当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脑子一抽还写了阿辞生日快乐六个字,现在看起来歪歪扭扭,有点儿倒人胃口。所以她为什么义无反顾地选择做个蛋糕……这会想想真是令人费解。浴室水声哗哗响了很久,李轻舟捡了根蜡烛插到蛋糕正中央,点燃。烛火闪烁跳动,在这昏暗的坏境破开一道明亮的光。正巧这时水声停住,慕朝辞在浴室里头吹着头发问她:“果冻你要不要也洗一下?”“我不用了。”李轻舟抬高音量说。她悄悄地溜到房间门口,悄悄地抽出房卡,房间顷刻间陷入一片茫然的黑暗。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停住,原路返回期间,听到里面的人咕哝了一声怎么回事,然后探出一个搭着毛巾的湿漉漉的脑袋。“你先在那儿别动啊我出去看——”慕朝辞的声音忽地刹住。房间并不是全黑的,至少在他扭头盯向卧室时,能看到透过门缝泄出的橙色微光。李轻舟端着蛋糕盘腿坐在床上,烛火在她脸颊映刻出明明灭灭的阴影与光。慕朝辞藏不住心底溢出的笑,搭着毛巾慢吞吞走到她跟前蹲下去,这么仰头看着那眼神躲闪到一边就是不肯正眼看他的人。他眼底蕴起缱绻的笑意,声音也像吃了糖似的变得甜滋滋:“我就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你做的?”说着凑近嗅了嗅:“味道好像还不错。”李轻舟不自在地清咳一声,提醒道:“许愿,然后吹蜡烛。”“许愿你得给我唱着生日歌的。”“我不唱。”“咦过个生日连个特权都没有啊?”“……你许不许了?”“许许许。”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有种你再不许愿我就把蛋糕扔掉的架势,慕朝辞不得不见好就收。闭上眼睛,片刻,也就五六秒钟的时间,又睁开眼别有深意地问她,“你说我的愿望会实现吗?”然而李轻舟并没有体会到那丝深意,只是点点头:“会的。”“那我许好了。”慕朝辞说。眼前猛地一黑,蜡烛被吹灭。鼻间扑来一丝烟火气息,呛得她咳了一声。而后,下巴被人轻巧地捏住抬起,唇上被抹了一道甜兮兮的奶油。“等……”等一下!慕朝辞的气息迫近,带着几乎被冲洗殆尽的酒气和奶油残留的香甜,甚至有些荡漾的笑意,低声道:“我来吃蛋糕了。”他的发梢还在滴水,冰冰凉凉擦过李轻舟前额。气息拥堵间,她艰难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等……一下!我们……我们唔……”终于肯放过她。慕朝辞拉开些许距离应了一声:“嗯?”李轻舟端着蛋糕往后退了退,平复片刻:“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什么游戏?”慕朝辞饶有兴趣。他把李轻舟手里的蛋糕接过来放到一边的柜子上,一手摁上了她的肩膀。“真心话大冒险。”李轻舟说。“你选大冒险?我劝你不要。”“我选真心话。”☆、第八十章慕朝辞似乎没有料到她的回答,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的声音归于冷静:“我去开灯。”“不用开灯。”李轻舟摸索着捉住他的手,“就这么说。”蜡烛灭了,她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瞎了一样。但是,就这么说。什么都看不见,至少勇气十足。慕朝辞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李轻舟的本意是面对面来个促膝长谈,但她发现慕朝辞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手臂伸过来横在她锁骨的位置,往后一压就轻巧地将她掀了个仰面朝天。而后顺利收了收网,把战利品往自己怀里摁了摁,低缓磨蹭的一声:“你说。”耳边呼吸太过清晰。缓慢,冗长。有那么一瞬间,如果不是自己脑后还有只大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李轻舟还以为身边的人已沉沉睡去。她往他胸口处钻了钻,额头抵上他的胸膛。沉寂了很久。久到连她自己都快要睡着都没蹦出一个字,但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催她。“我……”李轻舟清了清嗓,“我们能先分手五分钟吗?”“不能。”慕朝辞回答地十分果决,“五秒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