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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可能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李轻舟初到学校的那天,慕朝辞给他发过一张照片,被他一激动直接发到朋友圈里,斩获大量赞与好评。照片中,女生侧身站在走廊尽头,短发齐耳、长腿笔直。她安静而鲜活地立于阳光之下,微微侧目,望向镜头的目光,清冷而孤寂。————慕朝辞正回身子,努力压下喜滋滋想要上扬的唇角。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她,哪怕只是在她耳边说一句话。想惹她生气,看她望向自己愠怒的眼神,然后再由自己亲自安抚,或者任她拳打脚踢。这感觉令他上瘾。“一起去吗?”话题又回到之前,他撑着脸颊问她。李轻舟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她打开微信,给琴佅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然后将手机推到慕朝辞面前。她说:“等下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的回答。”慕朝辞垂眸。【李果冻:十一去东城玩吗?和我们班同学一起。】琴佅是了解她的,她也同样了解琴佅。像这种语气的询问她一般有两种应答方式:一、直接拒绝;二、表示自己无所谓,然后征求她的意见。而她的意见自然是不去。总而言之,肯定不会出现慕朝辞口中“万一她想一起”的情况,哪怕随行者中有个大帅哥。退一步来讲,她并没有指名道姓说要跟慕朝辞一起。手机在桌面连震几下,看样子是回了消息。李轻舟慢吞吞收拾着桌上的杯盘狼藉,将垃圾全部丢进塑料袋里,准备等会下楼丢掉。慕朝辞还真的睁大眼睛一字一句在看。她偷偷瞄去,三四条消息的样子,具体看不清说了什么。半晌。“我知道了,”慕朝辞抬眸看她,眨了下眼,“我会好好配合。”?什么东西?她一把抓过摊在他面前自己的手机,定睛瞧着琴佅发来的消息。【麦麦:好啊!!去!!】【麦麦:既然是同班同学的话请果冻大人务必说服慕朝辞小哥哥也一起去!!】【麦麦:老娘已经在班里夸下海口说钓了一个大帅比等十一要跟他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旅行!!看在我精挑细选给你买成年礼物的份上请你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好吗!!答应我!!】【麦麦:话说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他酒量怎样?好灌醉吗?】李轻舟:“……”怎么回事?她简直想立即给琴佅回一个电话过去质问她为什么这样轻易答应,可是碍于慕朝辞在场,她只能把这想法憋死在心里,并不断安慰自己,可能?她是?真?想去?还好灌醉吗?灌醉了要干嘛?慕朝辞见她面色阴晴不定,不由忍俊不禁,但偏偏要火上浇油:“我酒量还可以,不太好灌醉。”李轻舟一眼瞪过去。这家伙!跟着添什么乱!男生端起一副无辜的模样,举起双手:“当然你要是不允许的话,我的酒量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上下调整。”李轻舟:“……”慕朝辞:“至于调高还是调低,你说了算。”————回到家时,李轻舟一眼看见了桌上成堆零食和打包好的烧烤,一摸,还透着热,应该是刚买回来不久。李江陵在房间写写画画,大抵是听见她扒房门的动静了,头也不回淡淡道:“烧烤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啧,不对劲。他向来反对她吃这种垃圾食品。李轻舟没动,静静扒在门口,也不说话,但目光灼灼,简直要把李江陵后脑勺烧出两个洞。李江陵回头看了一眼:“傻逼吗你是?”“你受什么刺激了,”她这才慢吞吞走到他旁边,抻着脑袋看他用软件给画上色,“脱单了还是脱处了?”李江陵手上忙着,没顾上吭声。李轻舟从他左边绕到右边,再抻着脑袋看看,故意扰乱他:“要结婚了还是喜当爹了?”“嘴欠了是吧。”李江陵毫不客气道。“唔。”“我辞职了。”“什么?”他说的云淡风轻,反而显得她太过惊讶。好端端的辞职干什么?李江陵仿佛听见她的心声,笔一搁,转身离座,边走边说:“累,想辞就辞了。”他去厨房拿了两个盘子,将包装袋摘掉把烧烤放进盘里,往李轻舟坐的方向推了推:“本来想买点啤酒跟你庆祝一下,想到你明天还得去学校,算了。”李轻舟挑了一串,小口吃着:“所以在今晚最后的放纵后明天我要开始喝西北风了?”“看不起我?”李江陵挑眉,继而承诺道,“放心,饿不着你。”昨晚与琴佅通完电话,他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怎么说呢。这几年,他与父母忽略了太多东西,而琴佅的一番话让他顿悟,早年亲情缺失对李轻舟的影响,并不能随着她的成长而淡化。那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久经年月,只会越烂越深。可笑他总以为,当她逐渐长大,就能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从而就这样放任着,直到现在。说实话,在那通电话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的meimei有这样敏感而脆弱的一面。只知道在以往的岁月里,见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便以为她拥有足以应付一切的坚强。却不知,坚强只是她自我防御的壁垒,是她假装安然无恙的表象。如琴佅所说,三年来,她一直浑浑噩噩活着,活成奶奶希望的样子,但却丢失了她自己。她从前是什么样的?他都快忘干净了。只记得她小时候总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哥哥,总爱弯起眼睛对自己灿烂地笑。她的笑。有多久没有看她那样笑过了呢?也,忘了。李江陵怅然若失。他这个哥哥,太不合格。李轻舟将签子丢进垃圾桶,回味般舔舔唇又捞起一根:“十一我跟班里同学一起出去玩。”“去哪?”李江陵下意识问,而后又板起脸,“十一爸妈要来,你老实在家待着。”“不,我已经说好了。”“……”抬眼,不出意外见李江陵面色不善正欲发作,她咽下一口,不紧不慢地再添一把火:“来回四天左右。”李江陵面色更似风雨欲来。然而没料到他沉闷很久,最后竟不耐烦地挥手:“你爱去哪去哪吧!”好像着实懒得管她。却不知李江陵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这臭丫头。那晚她打电话给琴佅,大哭了一场,通篇没有任何重点,只说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坚持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