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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水中平躺,任由水把他浮上去。不再年轻的鲛人女子站在水边:“我见过你吗?”任凤楼躺在水中轻笑道:“应该是没见过吧。”“我见过你的画像,”女子想了起来。任凤楼挑眉:“在裴承书房里?”“在溟国的卷宗里,”女子向后退了半步,“溟国最后一位大祭司就是你这样的容貌,他为了解开金萦锁死在苎萝礁,溟国时代子民都牢记着他的恩情。”任凤楼问:“那溟国的卷宗上,是如何记载的裴行羽?”女子摇摇头:“卷宗上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任凤楼讽刺地笑笑,上岸抹掉脸上的水。女子惊愕道:“这是药池,你没觉得身上不适吗?”“是有些不太舒服,”任凤楼整理好衣服,“不过我这人伤口向来好得快,难受一会儿也没什么。”“宜舟哥哥,我爹说人每叹一次气脸上就会多长一条褶子,你今天叹了八十对声,小心明天变成老头子。”裴漓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快揉揉,揉揉就不长褶子了。”李宜舟心烦意乱双目无神地又叹了口气。这都快天黑了任凤楼还没来掐死他,难道是在想怎么弄死他比较解气吗?李宜舟还小的时候,见过一些刚入逍遥谷模样还不错的美人跑任凤楼房里投怀送抱,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那大魔头,衣衫半褪着就被掐断脖子扔出来,场面凄惨得让李宜舟做了好几天噩梦。后来大魔头遇到不顺心的就不再当着他的面掐死,不过李宜舟以后再也没见过那些人,想想也知道去哪儿了。可是……可是昨晚缠绵时,师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顺心,反而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没事你可以随便做你想做的。那声音沙沙的真好听,李宜舟当时一个没忍住就扑上去咬着他的舌头狠狠吮了一番。又甜又软,比糖条还好吃。他想着想着就走了神,酣战之后任凤楼身上一层薄汗,眼角泛红地看过来时似笑似嗔,哑着嗓子轻声问:“玩够了?”李宜舟没玩够,扑上去又是一顿折腾,非要任凤楼讨饶不可。但他师父始终笑盈盈地由他胡闹,只在高潮时露出了一点失神的表情,李宜舟抓着这个机会乱捅一气,最后看着白液从磨得红肿的xue口中流出来,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宜舟哥哥,宜舟哥哥?”裴漓拿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了?”“小鱼,我要去干一件大事。”李宜舟抓着他的手严肃地说,“如果我没法活着回来,你一定要挑个家里人少的日子,一个人偷偷去后院那里一趟。”裴漓一脸茫然:“啊?”来不及多解释,李宜舟飞快地冲出了裴家。万一任凤楼没想掐死他呢。万一……万一师父其实也有点喜欢呢。李宜舟跑到那家青楼里问老鸨:“我师父呢?”萱萱愣了一下:“谷主说有些事情要办。”李宜舟怀揣着冒死的勇气冲过来,一看任凤楼不在顿时气散了大半:“哦哦哦哦那我去找找他。”“少谷主留步,”萱萱拦在他面前,“谷主交代了,您若是找他,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再说。”任凤楼进了皇宫中。李琅此时在御书房批奏折,寝宫里静悄悄的。任凤楼看到挂了满墙的画。有残破的古画,也有后人临摹的副本。画中不同都有一个红衣人,或远或近,或戴面具或面容模糊。中间是半幅归海卷。任凤楼看着那些画,有些人是他有些人不是他。前几天便听说皇上在搜集古画,搞得朝臣纷纷到处搜刮字画往上送。李琅不是喜欢古画,他是想查清楚是否真的有人能活千年不老。古往今来凡是盛世君主多半都有个盼着长生的毛病。任凤楼摘下那些古画堆在一起,掰下一截蜡烛点燃枯黄的画纸。可惜了,这些千古名作。李宜舟脸憋得通红,在后院里原地转圈,一会儿盼着任凤楼别来,一会儿又焦急地想任凤楼怎么还不来。正胡思乱想着抬头就撞着一个人,李宜舟受惊之下差点跳起来:“师父!!!”任凤楼身上水迹未干,头发湿着落在衣领上,李宜舟知道扯开衣领后会看到怎样一片布满桃花色的春光。他叫完这声师父后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弦,兔子一样飞快地爬到了树上,蹲在树枝上神情呆滞地看着远方天空。怎么办怎么说怎么做师父才不生气?万一师父要掐死我那跑还是不跑?任凤楼慢悠悠地踱步到树下:“怎么,你又把我什么东西给摔了?”李宜舟小时候每次闯下祸就往树上跑,任凤楼从不上去抓人,漫不经心地在树下看书练剑,等到小孩儿自己呆怕了哭着喊师父我要下去,他才跃上枝头把那个小王八蛋抱下来。后来李宜舟武功渐长,爬墙上树如履平地再也不怕高,任凤楼就在树下支起火架烤鱼吃,把李宜舟馋下来再罚他面壁蹲马步。李宜舟在枝叶间小心地往下瞄,自己也觉得挺大一人蹲树上十分丢脸,可就是不敢下去。“师父,”李宜舟别别扭扭地给自己找台阶下,“今晚吃鱼吗?”“鱼没有,但我有别的,滋味应该不错。”任凤楼在树下抱臂而立,笑盈盈的眼中汪着一泓春水,“想不想再尝尝?”第七章李宜舟被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吓得一哆嗦,惊疑不定地不敢直视任凤楼:“师、师父?”任凤楼垂首轻笑:“你若是喜欢树,就在上面呆着吧。”说着作势要走。李宜舟慌忙从树上跳下来一下从背后抱住任凤楼:“师父!”“喊得我耳朵疼,”任凤楼歪头离他远点,“都这么大了,别一惊一乍的。”李宜舟身量已经与他一般高,仍习惯性地伏在他肩上撒娇:“师父,你真不生气?”任凤楼半点心火早就浇熄在了湖水中,如何还生的起气来,站在那儿让李宜舟抱着:“你想让我气你什么?”李宜舟闷笑:“师父,你身上好香。”“我泡了个花瓣澡,你闻到的大概是花香吧。”“花没有师父身上香,”李宜舟小狗一样在他肩上蹭来蹭去,“特别香。”任凤楼被他蹭的脖子痒,笑着躲开:“现在香还是昨天晚上香?”李宜舟年轻气盛,顿时被撩拨得热流上涌,咬着任凤楼白皙的脖子咬出一排红印子。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已经只剩淡淡的粉色,李宜舟不满地狠咬一口。任凤楼忍不住“嘶”了一声,不知道这小崽子又发什么疯。“师父,”李宜舟语气十分委屈,“你身上的痕迹都不见了。”任凤楼抚过脖子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