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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骆蒙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个女朋友不会是她吧?但她什么时候傍上大款还有孩子了!骆蒙自动屏蔽了身边的八卦,目光又转向不远处的唐煜生。他的衣服上不知何时蹭上了一点儿浮灰,片场有个小姑娘正轻轻帮他拍掉。一下、两下、三下……小姑娘连拍了五下,然后唐煜生对小姑娘说了声“谢谢”。骆蒙看着献殷勤的小姑娘,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简直要把桌子都敲烂了。“你怎么了?”骆蒙闻声抬头,看见鹿其彬。从进组的第一天起,鹿其彬就对骆蒙关爱有加,时不时地对她献殷勤——送暖手宝,送甜汤,还有片场每时每刻的关心。后来鹿其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骆蒙喜欢喝芋泥奶茶,更是一天不落地给她送奶茶。此时鹿其彬递给她一杯芋泥奶茶,笑着说:“我们对会儿戏吧。”对戏的时候,骆蒙和鹿其彬倒很是合拍,遇见好笑的场景,两人笑成一团。骆蒙也短暂地忘记了唐煜生和其他小姑娘的“亲密”。谁知半小时后,于导忽然喊了一句:“小蒙,过来。让唐教授教一下你怎么用这个显微镜。”骆蒙起身,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看见显微镜的一瞬,她蓦地想起在贝康实习的日子。时光倒转,很多事都变了,但那段时光一直刻在她的心里。那是她这么多年,不可多得的一段快乐。“导演,这显微镜我会用。”仿佛是刻意为了与唐煜生拉开距离,骆蒙一边摆弄着显微镜,一边说,“转这里嘛,然后看这里。”从始至终,她都没看唐煜生一眼。于导问唐煜生:“唐博士,你看看,是这样吗?”唐煜生摇摇头,道:“手势不太对。”说着他就擅自握住了骆蒙的手,然后手把手地教她,“应该是这样,转动这里。”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握住她手的时候,骆蒙浑身颤抖了一下。他从身后紧紧地贴着她,趁着导演不注意,又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芋泥奶茶好喝吗?”男人温热的气息传来,骆蒙耳朵一红,转瞬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唐煜生松开她,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她故作镇定,轻飘飘地回答:“特别好喝!”唐煜生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格外意味深长。“骆蒙,这里有个镜头要补拍。”那边副导演在喊,骆蒙立刻走过去。唐煜生将显微镜重置归零,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唐博士。”他转头,看见岁岁正抱着件羽绒服站在身后。最近天气冷,戏里的场景又是夏天,每回骆蒙下戏后,都冷得直哆嗦。岁岁拿着件羽绒服在片场时时候着,等着骆蒙下戏后立刻给她披上,御御寒。两人之前照过几次面,唐煜生对她还有点印象,“何岁岁?”岁岁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唐博士,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做技术顾问?”“这是我的工作。”他淡淡回。岁岁直接无视了他的回答,继续问:“是因为蒙姐吗?”唐煜生咬着腮帮,默不作声。岁岁没再追问,转而说:“唐博士,你知道吗?我跟了蒙姐四年。这四年里,起起伏伏,也算是经过了大风大浪。蒙姐性格开朗,即使在事业的低谷,也还是保有一份乐观的心态。这些年,除了戏里,我从来没见她哭过。只有前不久,因为你,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岁岁虽然是骆蒙的助理,但两人相处起来就像是姐妹。骆蒙的心思,岁岁全都看在眼里。她是真的不忍心看见骆蒙难过,这才起了找唐煜生聊聊的心思。听到岁岁这么说,唐煜生心里也不好受。他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卡进rou里,压得指节发白。岁岁继续说:“唐博士,蒙姐没谈过恋爱,也不懂得如何克制感情。她认定了的人和事,都是百分百的投入。我想你应该明白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岁岁说完,准备离开,又转过身,“前阵子,蒙姐天天要我抓蚊子给她,还说要找那种对红色很敏感的蚊子。唐博士,你知道为什么吗?”唐煜生眼眸深深,没回答,咬了咬腮帮,忽然问:“骆蒙和鹿其彬是什么情况?”“就你看到的呗。”岁岁的语气不是很好,状似无意地说,“喜欢蒙姐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不喜欢,不缺你一个。”说完,那边骆蒙补拍镜头结束,岁岁抱着羽绒服跑过去。唐煜生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想,我说了我不喜欢了吗?其实唐煜生这次来剧组做技术顾问纯属意外。剧组最开始找的是一家研究所的老教授,结果老教授临时有事来不了,就向剧组推荐了贝康研发三组的唐煜生。唐煜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刚准备推了,易先哲开口:“这是骆蒙他们那个电影的剧组,你确定要推?”其实易先哲也不太清楚好兄弟和骆蒙之间的事情。唐煜生从不会主动说起他和骆蒙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他们进展到了哪一步。只是在骆蒙那个微博声明发出后,易先哲感觉到孤傲清冷的唐煜生更加冷硬了。有一回下班后,易先哲和唐煜生站在贝康天台上聊天。天有些冷,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易先哲抽出一支烟,刚想点上,就听到唐煜生说:“还有吗?”唐煜生从不抽烟,因为他不喜欢任何让自己上瘾的行为。只有喜欢骆蒙是意外,这是他唯一戒不掉的瘾。那天唐煜生破天荒地点了一支烟。即使是第一回抽,他也没被烟气呛到,反倒从身到心顿觉一阵轻松。半支烟下去,唐煜生头回开口跟易先哲提起骆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一些细细碎碎的小事情。但他记得很清楚。他说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微微眯着眼,偶尔抽一口烟。等唐煜生说完,手边已经有了五六根烟头。他还欲点一支,被易先哲拦下,“行了,抽得够多了。”唐煜生没坚持,放下烟盒,静静望着远处。天边有星子在闪烁,那是易先哲头一回在唐煜生的身上看见颓唐。易先哲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好一会儿,易先哲才问:“认真的?”放在平时,唐煜生一个字都不会回答。但那天,他却笃定地说:“认真的。”易先哲先是笑了声,然后又摇头:“你他妈的完了。”唐煜生也知道自己完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