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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这次艾果儿听清了,可她没有利昂,只有人民币。时间太匆忙,她还没来得及兑换,就和勤兰舟一起上了飞机。她从背包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面值二十的人民币,说:“这个可以吗?”怕他不认识,还解释:“esemoney。”想来小男孩见多识广,又许是生怕她会后悔,一把拽过了钱,拔腿跑了。跟着她的保安很敏感,走上前说:“艾小姐,你最好洗一下手。”艾果儿愣了一下,心里头知道他是为了她好,点了点头。午饭是中国的厨师做的,一个素炒空心菜,一个红辣椒炒rou,其余的都是当地特色的海鲜。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艾果儿喂饱了自己,带着一身的力气,默默地跟在勤兰舟的后面。反正他也没说不让跟。勤兰舟真是怕了她了。他的内心也很焦虑,但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的盐,懂得这个急也没用的道理,才想要闭上眼睛眯一会,她便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谴责,好像在说“人都没有找到,你还有心睡觉。”勤兰舟在心里哀怨了一声,搓了下手说:“等消息。”“得等多久?”艾果儿偏了头问。“嗯……大约要明天早晨。”“那我能知道勤简有可能遇上什么事情吗?”艾果儿问完,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她表现得很镇定,尽管她的心脏很强壮,但只有天知道这个时候她有多恐惧,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生怕勤兰舟说出来的假设,是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勤兰舟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艾果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与他还隔了不少的距离,可似乎感觉到了老父亲的凝视,她没来由的后背一凛,觉得骁他爸比她爸还恐怖。接着,便听他问:“你能告诉叔叔为什么要上警校吗?”这问题和骁在哪儿没什么关系!艾果儿能气哄哄地反驳黄锦溪,可在骁他爸面前,只能恭恭敬敬。她叹了口气说:“叔叔你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你就不会这么问了。”“哦,为什么?”艾果儿摊了下手,心里的恐惧很莫名就没了一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思索了一下,像我这种性格的人,适合干什么!我感觉我既做了不了女白领,也做不了研究员,当医生没那个耐心,当老师干不了几年肯定会被家长举报体罚孩子。我胆子大,体力好,做警察最合适了。”她要是说什么为国为民,勤兰舟接下来的话,只会说一半。可既然她胆子大,那说完也可以。勤兰舟眯了下眼睛,沉声道:“这地方前些年发生了很长时间的内战,反叛武装力量征集了近万名九到十几岁的童子军,用毒品控制他们,杀伤抢掠、无恶不作。”艾果儿吸了口气,她知道这地方的内战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生,一直到她五岁,也就是零二年才宣布结束。历史渣已经不记得高中近代史的课本上有没有略微提过这个战争,但来之前,她很严肃地问了“百度”。不过,这会儿她没明白勤兰舟说起这些的意思,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焦虑。“内战结束之后,这些童子军大多数不被接受,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有些跟着头领组成了非法贩卖珠宝的犯罪团伙,袭击钻石矿区或者在路边杀人抢劫。”勤兰舟说到这里,艾果儿已经反应了过来,急切地打断他道:“你是说骁遇到了那些人?”她快急哭了,以至于“骁”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早就忘记了她爸曾经的嘱咐“别总叫他骁,尤其是在他爸妈的面前。要知道他是你的骁不错,可他也是他父母的勤简。”勤兰舟揉了揉额角,“机场门口的监控里显示,勤简和唐泽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的太阳xue上烙着奇怪的印记。”他又停顿了一下,“凡是参加过童子军的,他们的身体上必烙着‘RUF’的字样。”“那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艾果儿强忍着眼泪,吸溜了一下鼻子。“这里不像我们国内,到处都有监控,还在追查当中……孩子,首先我们不能慌。”勤兰舟伸手揉了下她柔顺的发丝,安慰道。这时正值这里的旱季,正午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艾果儿浑浑噩噩地下了车,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着,那头狼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转念又一想,可狼再凶狠,还是比不过持木仓的“猎人”。艾果儿的行动不受大脑的支配,总觉得心里有一口郁气,不发泄出来,能憋死自己。她在车边停顿了一下,忽然就迈起了那双匀称的腿,迎着太阳,向前奔跑了起来。中国和塞拉利昂,现在的温度,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没有跑几步,她便汗流浃背。艾果儿虽然是有预谋地离家出走,特地在棉衣的里头穿上了T恤和薄款的牛仔裤,可并没有多余的衣服。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时候起,金黄色的太阳,早已刺得她泪流满面。她跑出了大门,一直跑向了海边,海浪拍打着沙子的声音,终于让她停下了脚步。不远处的浅海里,有几个黑人小孩在嬉戏。穿黑西装的保安得到了命令,默默地尾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甚至是喘气的。海水打湿了她的鞋子,一个黑人小男孩来到了她的跟前,递给她一个洁白的贝壳。“这是送你的礼物。”他的英语带了些口音。但艾果儿认出了他,她们上午见过面。她接了过来,礼貌地说:“谢谢!”小男孩眨着比他肤色还要黑的眼眸问:“你还好吗”“不好。”艾果儿摇了摇头。“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见了。”艾果儿看着大海,很伤感地说。而且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丈夫?”小男孩又问。艾果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的英语水平,没法流畅地解释她和那头狼的关系。“我的mama也不见了。”小男孩又说。他的安慰方式很特别,艾果儿转移了视线,低头看着他。他似乎有些紧张,也可能和她一样是个英语渣,黑色的眸子眨呀眨,里头的亮光,让人直接联想到这个国家的特产,真的就像钻石的光芒一样璀璨。他耸了耸肩,不太流利地又说:“我爸爸说走了的人不用找,如果她想回来,会自己回来的。”“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