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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事吧,艾果儿自己也在惦记着。年前,最后一次和喻蓝星通电话的时候,还神秘兮兮地问过她:“你来大姨妈了吗?我还没有。”是谁跟她说的,女孩子来了大姨妈之后,胸部会变大,但很快就会不长个了。这真是一件纠结的事情,艾果儿既想让大姨妈快点来,又不想让她来。那边的喻蓝星刚好在生理期,肚子疼的要命,没好气地说:“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艾果儿差点笑岔气。这个时候,幸灾乐祸的她还不知道——把什么事情挂在心上,什么事情说来就来了。过年,最忙的人是艾姥姥,腌咸鱼,炸年菜,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厨房。艾青华挺不好意思地念叨:“妈,我说请个保姆……”以前请过保姆的,可保姆一来,艾姥姥觉得自己失业了,掂着自己的小包袱要回老房子,艾青华没办法,只能又把保姆给辞退了。果然,艾姥姥摆了摆手,不高兴地说:“请什么保姆啊!叫我说啊,还不如你再找一个。”艾青华果断闭嘴,默默加入了剁鸡的行列中。他那双拿放大镜的手,挥舞起菜刀做动物解剖,也是像模像样。艾果儿和裴骁最轻闲,就在房间里头,写寒假作业。裴骁是真在写。艾果儿是真在混,一会儿挠挠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她坐不住的,写了没一页,扔了笔,窗户散开了一点,伸头往下看。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风也送来了其他的声音。她的耳朵尖,刚好听见了艾姥姥在厨房里唠叨的“再找一个”。扭过头,问裴骁:“你说狼是配偶死了才会另找是吗?那有没有不另找的?就是那种独自狩猎,独自抚养小狼崽子的!”这问题已经超出了裴骁的知识范围,他顿了笔,也扭过了头。身姿轻巧的少女,正趴在窗户间,屋子里的暖气挺足,她穿着米白色的珊瑚绒居家服,整个人毛茸茸的,像只小熊。只是屁股的后面,很突兀地红了一块。裴骁的直狼脑子运转了很久,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果儿。”又招了招手。艾果儿踢着鞋过去。裴骁低着头在桌子里翻了很久,翻出了生物书,又摊开,推到了她的面前。很显然,艾果儿没有会意,不满地说:“我问的问题生物书上没有。”她有点心烦,粗鲁地把生物书推了回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裴骁红了脸,眼神飘啊飘的,又把书推了过去。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艾果儿拧着眉说:“你卖萌我也不看。”把书一甩,转身跑了出去。裴骁“哎”了一声,想要告诉她别乱跑。她嗖一下,像一阵风一样跑下楼。裴骁急得搓了把脸。楼下,艾姥姥还在唠叨。年纪大了就那样,cao心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艾青华后半辈子的幸福,一件是艾果儿的学习。“对,我姥姥说的对,爸,你应该再找一个老婆了。”冷不丁,艾果儿强势插|入,她还是第一次就这个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艾姥姥一听这话眉开眼笑,“哎哟,果儿长大啦……”后头还有一句“懂事啦”并没有说出来,艾姥姥一抬头,赶紧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嘱咐艾青华:“你看着油锅。”然后,动手将艾果儿从厨房里拉了出来。“怎么啦姥姥?”艾果儿还啥都不知道。艾姥姥“嘶”了声问:“你肚子不疼的?”艾果儿仔细感觉了一下,“有点揪揪的。”“走走,快去厕所。”艾姥姥说。孩子啊,果然是长大了,但离懂事还远着呢!艾果儿也是花了好半天,才接受了自己来大姨妈了这个事实。她还特地拿尺子量了量,身高153,未来的发展空间还有多大……想想她爸也就175的身高,她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多少信心。夜里,艾果儿替自己悲伤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裴骁递给她的那本生物书,摊开的那一页,是人的生理构造吗?讲得好像有大姨妈吧!啊啊啊,他一定是看到了!不,会,吧?!大写加粗的尴尬,让她想即刻结果了自己。转念又一想,书果然是个好东西,居然教会了那头狼怎么含蓄。第10章别装蒜谁青春期里还没点尴尬的事儿呢!想起喻蓝星说的,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以为自己快死了,观世音菩萨、佛祖、耶稣求了个遍,都准备好要写遗书了。再想想自己,艾果儿便觉得其实也没有多么尴尬。反正,现在的世道也变了,以前是勇者胜,现在是不要脸就能世界无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第二天一早艾果儿照样赖在裴骁的房间里不走……因为不想写寒假作业。裴骁的鼻子很灵敏,尤其是以前吃多了生rou,对一些血腥气特别敏锐。他知道的,艾果儿的生理期一共持续了五天。这五天里,她受到了狼后般的待遇,没哭没求,一笔没动,裴骁便帮她写完了语文作业。艾青华心血来潮检查了一下艾果儿的作业,还夸她:“呦,这字有稍许的进步。”艾果儿咧嘴一笑,笑得很是心虚。毕竟,东窗事发已经不止一次了。五天之后,刚好是大年三十。艾家的年夜饭是属于实用型的,就是那种大锅炖rou,大碗盛汤,并不精致的类型。可两小东西干掉了整整一锅的小酥rou,也是让艾青华叹为观止。裴骁就算了,正长身体的男孩子,吃的很多那是肯定的。他女儿……锅里的最后一块酥rou已经被裴骁夹在了筷子上,他女儿到底是多用筷子很多年特别有优势,熟练地用筷子一别,rou就掉回了锅里,另一只手早就拿好了勺子,连汤带rou,盛到了她自己的碗里,还得意地冲裴骁笑。他和穗儿的孩子,没有长成穗儿那种温柔的女人,并且越长越歪。艾青华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第二天一早起床,艾姥姥已经煮好了上供用的rou。他女儿的生曰就是大年初一。穗儿也是这天走的。这是个举家悲伤的日子。艾青华会在这一天不如往常爱笑,艾姥姥像是更年期又回来了易燃易爆。裴骁早两年前就有了这个认知。一直等到十点,艾果儿还没有从楼上下来,他伸长了狼颈探了好几次,终于决定上楼看看。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房门,屋子里传来了清丽的少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