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无h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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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冰雪消融,江南的桃花已经在枝头绽放。 系着红披风的身影一跃,翻身进了小楼,周围的居民们都见怪不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进行自己手头的活计。 “怪事!真是怪事!” 翻窗进来的客人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好友的小楼,目露疑惑。 小楼的主人把一盆小叶兰花放到阳光下,进来就听见朋友的话,微微一笑。 “天底下还能有难住陆小凤的怪事?” 陆小凤靠在椅背上,翘起腿,打趣道:“这小楼我也是常客,平时我来,角落里可没有焚香,桌上的茶水点心也都很普通,今天呢,小楼里花香四溢,里面都有香片,茶壶里是花满楼你晒的花茶,盘子里的点心是你做的花饼,连你珍藏的好琴都拿出来摆上……” “今日小楼这是来什么贵客了?” 把需要晒阳光的花搬到外面,花满楼回道:“是我的一个朋友要来做客。” 陆小凤摇头晃脑起来,“一个朋友?值得你这么用心思的,怕不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吧!” “我和这位朋友是飞鸟传信认识的,是不是漂亮姑娘不知道,不过确是个心思灵巧的人” 想起那些萦绕淡淡香气的花笺,还有这半年来的交流,花满楼也对未曾蒙面的友人浅浅勾勒出一个形象。 日上三竿,小楼的木门被叩响。 小楼从不关门,来者却还是在门口礼貌地敲门三下,才踏门而入。 走入这座被鲜花围绕的小楼,嗅着空气中的芬芳花香,绘礼看见了坐在桌上斟茶的青年,看见他,就能感受到温润平和。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绘礼。你是花满楼吗?” 青年微笑颔首,直直“看”了过来。 “我是花满楼。初次见面,绘礼……姑娘。” 无花辞别前送了绘礼一只白色信鸽,绘礼每天好好养着它,因为怕打扰无花,一只也不曾主动写信给他。直到一月后,另一只灰色鸽子腿上绑着纸条飞到船上。 ‘绘礼亲启,近日已到莆田,一切安好,勿忧。无花留。’ 薄薄的纸条讲二人分开的隔阂打破,被绘礼养起来的鸽子也开始了工作,两只鸽子开始交替传信。 绘礼也不想太频繁的打扰无花,半月一次的通信能和无花联系上,她就很满足了,惹得李红袖打趣她,说他们鸿雁传情似的。 比起无花的鸽子,绘礼的这一只显然业务还不太熟练,某一次雷雨天迷失了方向,停在了花满楼的小楼窗前。 花满楼摸着不肯走的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花笺,灵敏的鼻子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淡淡香气, 指腹顺着清秀墨迹摸索,字句在花满楼的男孩浮现。 上面这些中秋临近,秋雨绵绵,叮嘱收信人记得加衣裳,还炫耀了一番新学会的奶黄月饼。 字不多,小女孩可爱灵动的形象就已经跃然纸上。 猜想到是鸽子跑错地方的花满楼拿着纸笺哭笑不得,无奈,只得提成回信给鸽子的主人,提醒她信寄错了。 就这样,除无花之外,绘礼多了一个通信的笔友。 两人的通信内容通常是养花交流,食谱鉴赏,还有对险恶江湖的吐槽。绘礼难得找到一个熟悉江湖事却不好打斗杀生,性情平和的朋友,很是欣喜。 (楚留香:我也不杀生 绘礼:但是你麻烦太多了) 二人通信半年,终于约了开春时线下见面,正好也难得清闲的楚留香就带着绘里到江南来面基。 笔谈两年的朋友终于“见面”,开始发羞涩过后,很快两人就熟络起来,交流起春季的鲜花和时令点心,午时,花满楼还给绘礼做了一桌江南美食。 “花满楼,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因着花满楼要待客,上午陆小凤贴心的出去,只是实在无所事事,他在城里转悠一上午,还是抵不过旺盛的好奇心,很想见见和花满楼传书半年的友人,就去醉仙楼打包了一只烧鹅,又回了小楼想要蹭一杯百花酿。 从不肯好好走正门的陆小凤翻身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友人对面的姑娘。 姑娘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裙,料子一看就很好,做工剪裁也很精细,只是腰带轻轻一系,那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脯就格外显眼。 这样窈窕身段的姑娘自然也是个美人,白玉般的肌肤,桃花样的粉唇,这些美人具备的特征她都有,只是比起江湖中的其他美人,她的天真无邪和不谙世事扑面而来,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自小被娇养长大姑娘,是与众不同的,被很好保护起来的纯真柔美。 世上漂亮的美人不少,可你见了她,才知道什么是少女。 青涩,纯洁,灵动…… 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这世间有谁能舍得让她流泪,让她忧愁呢? 大脑宕机了两息,陆小凤眨眨眼,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幻想后,把油纸包住的烧鹅丢在桌上,又从窗户出去跑没影了。 …… “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绘礼很懵,怎么突然进来一个人,喊着花满楼的名字,却又立刻跑了。 “不必害怕,他叫陆小凤,是我的朋友”猜到陆小凤跑走原因的花满楼安慰绘礼说:“他素来行事潇洒随性,今日可能是直到你要来,特意买了只醉仙楼有名的招牌烧鹅给我们加餐。” 说着,花满楼打开油纸包,把里面片好的鹅rou摆在桌子上,又去取了一罐自己腌的鲜花酱来做配。 “唔……好吃!花满楼,你的朋友真好!” 那边,被美色暴击的陆小凤运起轻功上楼,在楼顶跑酷。跑着跑着,看到了坐在二楼包间喝酒的楚留香。 在人家对面坐下,自来熟陆小凤鼻尖一动,闭着眼睛表情陶醉道:“好香的酒,是刘老板珍藏多年的胭脂红吗?” 楚留香给陌生来客也倒上一杯,看着他嘴唇上的两道胡子,笑到:“四条眉毛陆小凤?” 抿一口酒,沉醉到摇头的陆小凤说:“再下陆小凤,不知道兄台名讳?” “在下楚留香。” 同为江湖有名的风流浪子,虽然在名声和受人追捧上陆小凤还比不上盗帅,不过他对这位前辈也是神往已久。 两个都爱酒,爱美人,爱管闲事的浪子相视一笑,坐在酒楼里喝了一下午的酒,直到太阳落山。 期间陆小凤介绍了江南的美景,美食,美人,也讲了他的好朋友花满楼,和他新认识的,美到让他逃走的笔友,然后问楚留香是不是来江南玩,最近也没听说他给哪家下帖子要‘光顾’。 楚留香笑着咽下酒水,说他就是跟着那位姑娘来的。 “那是我的妹子,直到她想和半年信的笔友见面,蓉蓉她们几个不放心,把我赶出来做护卫呢。” 堂堂盗帅,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做护卫,说出去都觉得是在胡扯,可见过绘礼的陆小凤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喝到天要黑了,楚留香说要先走一步去接绘礼,问陆小凤要不要同去小楼。 还不太想第二次直面小姑娘美貌的陆小凤摇头拒绝。然后就看见楚留香从窗户离去,盗帅的顶级轻功让他很快就到了小楼。从窗户看楚留香背影的陆小凤这才恍然大悟,这酒楼的窗户朝向,是完全可以看得见小楼的。 他不知道楚留香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但他是直到刚刚才离开去接绘礼。 陆小凤心头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楚留香,不会是早上把绘礼送到小楼后,就一直坐着这里喝酒,等着接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