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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纪云棠却在祖父面前要将这责任扣在她头上,纪初苓也是无言以对。望京城中,纪初苓的这阵热度可算是接连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她这名字总算才淡下去一些,坊间口中所谈论的,却又转而换上了谢远琮。从西境传回战况,此役大捷!谢远琮率军斩杀了鞑罗猛将克都鲁,虽之后遭遇了埋伏,但因早有准备,不仅未陷险境,反倒趁机重创了敌军。鞑罗退去三千里,向大夏求和。建威将军领众将士,不日即将凯旋而归。喜讯传的太快,谢远琮的暗卫紧赶慢赶,才只早了一晚将此消息送达纪初苓手中。纪初苓的那点不安总算随之落了地。谢远琮信上说,令她望等数月,心有愧负。纪初苓看过后十分不屑。胡说八道。谁等他了?只是她费了好大劲,都没能将不自觉扬起的嘴角给压回去。自文涵一事之后,不知不觉中就连宁氏都待她都好上许多,令纪初苓颇有点受宠若惊。她深觉自己以前可能低估了文伯伯的能耐。早知如此,在他拐她作弟子那日,她就定往四下城门贴榜告之。是日,纪初苓正坐在茶楼的二楼雅间,望着主街上的人来车往。她的面前坐了一个小姑娘,从坐下时起,就一刻不停地在跟她说着话。虽有些失礼,但她一说话,纪初苓就总忍不住魂飞天外。这位似乎是宁氏的某个手帕交的某姐妹的女儿,亦或是侄女?纪初苓记了两回都没记住。因为文伯伯的缘故,所以人家想要见她。之前她已拒绝过几位,但怕是娘亲要生怒了,这回她实在难以再推拒。她正神游中,却突然间听街上传来了一连串震耳的敲锣声。硬生生将她拉了回来。有几个守城兵士手中提着大锣鼓,在街道上一路飞奔,手中锣鼓敲打不停,震天震地,惊呆了众人。待听清他们说什么后,这惊就成了喜。“建威将军凯旋,两道避让!建威将军凯旋,两道避让!”纪初苓虽在二楼,也都被锣声震得浑身发木。一时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只一双眼从众人当中直穿而过,到达了街道的尽头。锣声远去后,耳畔很快传来了马蹄与脚步的声音。数名将士当头行过之后,那张熟悉的面容就直直撞进了她眼底。谢远琮跨骑汗血战马之上,马鞍左右配挂着羽箭。他目视前方,一身暗金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一个意气风发。沿街响起一些民众的欢呼之声。好似大家一时都忘了,在此战之前,谢远琮还有着令人听之色变的传闻。中途也不知哪个姑娘头脑一热,往他那丢了张帕子,丢完才后知后觉,想起了那些听闻,怕遭了祸,瑟瑟缩缩躲到了人群后头。也不怪她,毕竟一身戎装的谢远琮太过英姿俊朗,皓若星辰旭日,实在叫人难以移开视线。只是纪初苓目随他一路行过,发觉他似乎消瘦了许多。至于看谢远琮看着了迷的,她对面那位也算一个。最先听到动静时,她就已起身探了头出去。此时她盯着谢远琮一瞬不瞬的,隐隐显露出痴迷的神态。纪初苓瞧着她,心思复杂。只听她口中不停夸赞着谢小侯爷俊美无双,脸上还显出了奇怪的红晕来。纪初苓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想冲上去捂了她的眼跟嘴。再往街上两道一看,盯着他瞧的姑娘大多是如此神态。就连上了年纪的大婶都有如此的!这么多人,她如何捂得过来?纪初苓突然间胸郁气闷,扭回头不愿去看他了。回来就回来吧,还如此用心地把自己作了一番打理。他本就一副大好皮囊,还收拾成这样,他这是存了心要揽尽女子们的视线吧。嘁。谢远琮打马路过茶楼之后,未曾回头,却再忍不住缓缓勾动了嘴角。那间茶楼里坐着他的小姑娘,尽管只露了半个小脑袋,但他一眼就发现了。定是得知他要回来,思他得紧,所以特地跑出来看他的。不枉他入京前,仔细整理了三遍,又偷偷对着镜审视了自己数遍。一想到纪初苓的视线仍在身后跟着,谢远琮就更加挺直腰背,端正身姿,好好表现了。作者有话要说:话题:谢纪这两夫妻轮流霸占热搜,不要脸!小琮琮:这些人是在嫉妒!对了小苓苓,你看我是不是很帅很酷很风sao!小苓苓:呵!系统提示:你的小可爱已下线。66.六六六谢远琮远征归来后,先入宫面了圣。康和帝夸赞不绝,大加赏赐。另还择日设摆了宴席,以犒劳他及众将士,彰显自己宏德。宴席当晚,为免去众人生疑,少有露面的镇安侯也参加了。圣上当先一番嘉奖,众人领谢圣恩后,便开席了。席上两列长案顺排,谢远琮离得圣上最近,首案坐了太子及几位皇子,余下便是高官朝臣。觥筹之间,笑声不断,不管真心假意,至少氛围上是喜气的。宴席之上,难免少不了应付各路往跟前凑的人。镇安侯从头到尾都笑呵呵的,只是在旁人没发现的时候,才暗暗叹着气。今日宴上的可都是好酒,只是如今以他的身体状况,这酒都不能多喝。平常夫人管着,他偷偷的也贪不了几杯。今晚夫人不在,可还有个儿子。谢远琮一个眼神瞥过来,镇安侯就只能默默将酒杯放了下来。这臭小子可是会告状的!镇安侯无法,只得去同一个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们推来搡去的,好转移自己的注意。一对比,谢远琮可就冷淡多了。一开始还有人往他跟前凑,但后来接连几人踢到了铁板,其他人也就识趣了。在他们眼中,谢远琮本就惹人厌,现在少不得还要扣个居功狂傲的帽子了。渐渐的人都被谢远琮逼到了他老子那边。席中太子前来恭贺,场面话说得是一套接着一套,滴水不漏。荣王则一边灌酒,一边用敌视的眼神盯着谢远琮,觉得如同被钉子扎眼一样疼得要命。大概已对谢远琮厌到极致了,连场面都不屑做。宴过大半,众人该表的态该演的戏也差不多了,大多也都散回了自己的位上。镇安侯也累得慌,趁着儿子没注意,想要再偷喝两口,却突然感到边上罩来一个大阴影。二皇子笑呵呵的过来,脸上还有两团喝多了的红晕。他费劲地一屁股坐到侯爷身旁,然后挪了挪,好在坐席上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