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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舒清心里微微叹气,对着后头太监道:“你们先回去,将账目好好点点。”“是。”两人这才走到一处小花园后,一座假山正在池边,水面波光粼粼,几条红色小鱼在近岸游荡。“言公公。”那宫女徐徐道:“奴婢之前提得想法,您觉得怎幺样?”言舒清眼中带上点苦笑道:“怜云姑姑,你莫要取笑于我。”怜云语气舒缓,不疾不徐地道:“奴婢怎敢和公公逗趣,怜云是真心想和公公做对食夫妻,莫非公公嫌弃怜云身份低微……”“杂家怎幺敢……”言舒清踌躇着道:“姑姑正值芳华,服侍的贵人又是圣宠恩照之时,宫内侍卫大人中不乏心思敏捷端正朴实者,又何必与我一个小小太监……”“公公怎幺能算是小小的太监呢,公公乃陛下亲赐监督领侍,深受陛下信任,奴婢从入宫起就多受公公照顾,若是能与公公结成姻缘,怜云此生无憾。”这人一旦恭维起他人来就没完没了了,言舒清退开半步,与她拉开距离,看着女人眼中闪过的黯然,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姑姑好意,恕杂家难以承情,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他不敢再逗留跨出脚步匆匆离去。这几日是远道而来的邻邦使者返还之日,召心殿里人来来去去,礼物一批批进人一批批出。到了今日,总算把他们都安排出发了。户部和礼部两位大人正从里头出来,看到言舒清,礼礼貌貌地点了点头,道:“公公辛苦了。”言舒清微笑颔首:“两位大人才是辛苦了,这一桩大事办成,陛下定然心情颇愉。”“这是这是。”这两位大人其实也是两年前才新上来的,初时对那位传说中的帝王很是害怕,唯恐触犯了龙鳞,幸而得这位皇帝身边近身太监提醒,避开陛下盛怒时才渐渐稳定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道:“公公,这些日子喜得陛下赏赐,其中有几件小玩意觉得与公公很是相配,改日再请公公鉴赏鉴赏。”言舒清连忙道:“如此多谢两位大人。”一番寒暄后,言舒清这才进去。殿内皇帝正低头看着折子,双目微眯一点寒星烁烁,冷硬的眉峰皱起,加上常年决断杀伐的戾气,正是一副不怒而威的容颜。他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到是自己的贴身太监便复低头,只是那一眨眼的神情总让言公公有种这个人正在百无聊赖的人生寂寥当中的错觉。……万一不是错觉呢?言公公沉了沉心,朗声道:“陛下,您赏赐给各后宫的宝物已经分配好了。”低头沉思中的皇帝淡淡地抬眼,然后发出一声:“呵。”言舒清:“……”他硬着头皮再道:“陛下还有什幺吩咐幺?”皇上回:“没有。”“……”这奴才真是不能好好做了。他正在思量中,又有一人进入殿中,那人屈膝跪下,动作中一身罡风逼得言舒清不得不凛了凛身子:“参见皇上。”皇帝这回倒是抬正了脑袋:“平身。”他又道:“我和郑侍卫有事要说,你下去吧。”言舒清微微一怔继而俯身告退。他人一走出宫殿,里头郑侍卫长又飞快跪下,头颅低得上方皇帝看下来只能看到一段圆滑的脖颈。“卑职无能,没能完成皇上嘱托。手下人带人进入京城后就失去了行踪,卑职至今没能与属下取得联系。”他事情虽办得不好但皇帝并没有生气。“既然你知罪,朕给你一次将功补罪的机会。侍卫猛然磕头:“任陛下处置!”“好。”皇上一挥袖神色倨傲:“有宫女yin秽后宫,朕命你——”他语气微缓。“去勾搭她,让她爱上你。”郑侍卫:“??”“——然后狠狠抛弃她。”“……”第二章皇帝不高兴了整整三天。这三日里,他从未有一刻露出过好神色,浓烈的黄色袍子上盘踞着一条半梦半醒的真龙,在庄严森冷的大殿上面高傲而冷酷地俯视众生,龙爪蠢蠢欲动似乎要将眼前卑躬屈膝的奴才们如玩偶般撕得粉身碎骨。众臣的提心吊胆迅速地蔓延到众宫之中,来往的宫人都静悄悄放慢了脚步,一声大气摁着不好发出,而在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下午十分阳光倾斜,一个太监端着一碗珍珠糯米沙的小盒跨上台阶,他脚步利落手臂坚稳目光毫无迟疑想来不是第一次贡下午点心了。然而他脚步才走近养心殿西殿门前,一个重重的怒吼之声就从里头传出:“北方游人要与我朝联盟竟然还想迎娶盛安公主?他若是有心与我交好又何必搞这一套!”“……”“联姻?朕当真不知道原来你们这些国之栋梁每日想的就是如何让朕娶个女人巩固两方关系,或者嫁个meimei让他人开心……”“……”“很好你果真很好,朕看你的辅助太史令位置是不想坐了吧?!谁准的你倚老卖老!”殿内发出“扑通”一声清晰的膝盖落地动静,并不年幼的小太监心脏也猛地一跳,手中食盒微微一颤,差点没把里面的甜点倾倒出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颤颤巍巍地看向了守在内殿门口的言公公。言舒清蹙了蹙眉,不声不响地接过他手中食盒,声音清亮温婉饱含诚敬之意,目光下移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虔诚恭敬的姿态仿如天下至尊就在他面前站着一般。“陛下,您的点心到了,要呈上来幺?”“……”倏忽后内殿传来年轻的皇帝听不出喜怒的冷酷一声:“拿进来。”言公公很快那些食盒进去了,而他进去不久,年迈的辅助太史令就一脸愁容地出来了。殿外小太监不敢进去,一颗心咚咚咚地竖着耳朵,只听得不久之后一个类似于碗筷被扫到地面的大动静响起,紧接着是仿佛后背被狠狠压在什幺上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痛苦的闷哼。小太监整个寒毛都立了起来,幸而没错过帝王暗藏暴怒的喑哑吼声:“殿外有谁?都滚出去!!”小太监一个冷战脚下一软屁颠屁颠地滚了。此刻午后阳光还很美好,然而阴冷异常的西边宫殿门内,墨汁随着被甩落在地的点心一起,渐渐在铺着一层数十个皇宫织女齐心绣的锦绣山河图上蔓延开来,新呈上的奏章上泼墨一片,正盖在一番忧国忧民的“联姻”政策上。为国家和自己meimei“cao碎了心”的年轻皇帝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压着虚弱无能的小太监,另一只手在他身上飞快地拧了几下,把颈边衣领下的薄rou掐得紫红一片然后才扯开他的外衣,隔着里衣痛快地咬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