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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太多人因为自己懒惰、酗酒、暴怒、因为自己会不由自主杀死那只猫,就想方设法骗它去往阳光普照的屋顶,让它能找到同类,找到玩伴,让它远离危险的灵魂。“我们可以就像现在这样。我不会再想如何得到你,你也不要想怎么避开我。”他说着,一只手落在菲利克斯肩上,“我一生短暂,就当露水在你肩上停留。”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预收啊啊啊啊啊啊☆、第47章西瑞尔最后这句话说得坦然无忌,菲利克斯却听得内心悲怆。他想问理由,想问西瑞尔为什么非他不可,但一转念,这种事又能说清什么缘由和道理呢?没有理由。就像他曾为艾顿倾心,像他曾不顾汉斯老去的皮囊依然深爱如斯。都是宿命。逃开一个,总会有下一个等着他们。无尽的路,无尽的陷阱。菲利克斯握住西瑞尔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他的手指。自知再说狠话也无益,契约把他们绑到一起,西瑞尔比谁都更有耐心更有恒心——菲利克斯默许了。愿最后他们都不要因对方的离去而难过。愿他们此生坦荡。西瑞尔由着菲利克斯牵起自己的手,没有阻止。他们在房间里静默无声地对峙了好一会儿,谁也没看谁。直到最后菲利克斯放开了那只手,西瑞尔这才又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低头沉思半晌,说道:“我们的事算是说清楚了,对吗?”菲利克斯投去一瞥,点头。青年叹息,忽然苦笑着摇头,好似懊悔自己说了丧气的话。但很快他便收敛了过多的情绪,向菲利克斯说起了他昨晚在分部里查阅资料时的发现。“你和那些故事里的村民一样,梦到了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虽然蹊跷怪诞,可西瑞尔知道了汉斯的事却是千真万确。菲利克斯过去从未遭遇过这种怪事,甚至听都没听过,“查得到那些事发生的年代吗?”“年代?”西瑞尔蹙眉,他只顾着寻找和梦有关的传说,反而忽略了年代。经菲利克斯的提醒,他恍然反应过来,有些怪事的发生并非怪物或是妖精作祟,而是人类在cao纵。术士。随着药学和化学的发展,炼金术而今已经进入了全新的领域,但仍有一部分炼金术师沉迷于各种古法中的炼金,他们醉心于寻找和炼制贤者石,其中有一些还兼修了通灵术。玄奇的事时有发生,术士们功不可没。在某些出现天灾的年份或是有大事件发生的年代里,这类怪事发生的频率尤其高,其中多半都是术士所为——或是出自他们自发的意愿,或是受雇于人。“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分部吧。过去的事我比你清楚。”菲利克斯见西瑞尔面露悔色,不由出声安抚。有经验的调查者都会注意到这个问题,西瑞尔太年轻,说不定以前从没独立调查过案子。青年无奈,抬手揉了揉眉心,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幅画。他把这件事也告诉了菲利克斯。“马珂太太说是她儿子几年前画的。他现在参军了,具体情况我暂时不了解。”“你的猜想呢?”听西瑞尔的语气,他对这件事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作画的人不在,他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不会也是做梦时看到的?”梦里他成为了伯爵,待在温暖的房间了,看到被自己遗弃的小儿子站在窗外的冰天雪地里。西瑞尔一直认为无论是文学、音乐还是绘画甚至雕塑,任何作品都是包含情感和情绪的,文字与音乐表现得直接,而绘画与雕塑则表达得含蓄。那幅画之所以让他立刻意识到“看”窗外的人是伯爵,就在于它所表现出的感情。看风景的人冷漠无情,对那雪中的少年毫无怜悯。所以那幅画也是如此冷漠无情。西瑞尔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到回忆之中。他想起那一整天,自己坐在冰冷的马车里向叔叔讲起不存在的经历,想起他们从后门溜进伯爵府,想起父亲的避而不见。他想起自己就是从那个夜晚开始彻底幻灭的,对父亲,对自己的宿命,对一切与血缘有关的,曾经固执坚信的终于开始崩塌,他请求叔叔收留自己,男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踢了他,他拼了命地爬上了马车,直到伤了叔叔,那男人才抖抖索索地停下了他疯狂的驱逐。青年的突然沉默让菲利克斯不觉朝他多看了几眼。他的思绪好似已经穿墙而过,飘飞得很远很远。菲利克斯没见过那幅画,但听西瑞尔的描述也大致能猜到画中的内容。他想西瑞尔或许是被勾起了某些回忆,见他眼中一瞬之间闪过无数复杂情绪,吸血鬼不忍地抬手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借着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西瑞尔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下意识扭头看向菲利克斯,又看看那两只握到一起的手,内心里忽然五味杂陈。他总是因为追求而失去。现在他放弃了,反而得到了更多。活得像一出叫人发噱的幽默剧。“这幅画背后究竟有什么,现在还无法定论。”他放心地由着手被握住,顿了顿,决定收起对画的怀疑,优先调查活死人复苏的事。这件事可能和他昨晚的梦也有联系,毕竟活死人们之前一直都好好生生地活在梦里。“就算确实有关联,解决了这个案子,那幅画的秘密也会一并解开。”菲利克斯依然盯着西瑞尔,好似还在担心他会因为过去的记忆而难过。他向来情感内敛,就是害怕又与人类有了难以厘清的关系,虽然西瑞尔表现得像放弃了,可他一时还是无法放开,畏惧着坦露自己的情绪。这时他也什么都说不出,只是看着西瑞尔,仿佛要探入他的灵魂确认他是否安好。像是看出菲利克斯的忧心,西瑞尔微微一笑。“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毯子了。”当年菲利克斯的房间里没有壁炉,一到冬天就阴冷得不得了。可他还是喜欢去找吸血鬼。都不记得从何时开始他便依赖起了菲利克斯,那时菲利克斯还很冷淡,惜字如金,吝惜笑容,对他也不管不顾。但他宁愿待在那冷得他牙齿打颤的房间,披着毯子,看吸血鬼在自己身边安然入睡。离家的那么多年里他时常回忆,时常思考,菲利克斯能那么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究竟是无惧他这个人类的少年,亦或是信任?毕竟他曾想过杀掉怪物。他没问过菲利克斯,也没想过去问。未知的美好在于,所有问题都可由他选择最喜欢的那个答案。菲利克斯闻言一笑,想到西瑞尔确实已经长大,刚要松手,手指却被抓住。眼前的青年倾身过来,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