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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旁边的楼栋。周东南打量了她一下,转头看向她刚刚指的——也就是他住的单元。女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周东南说:“十五。”女孩没懂,眼睛眨了眨,“什么十五?”“十五块钱,搬东西。”“……”刘佳枝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写上了无语两字,周东南又问:“搬不搬?”她真是服透了,嘴里没说,心里把面前的男人骂了一万遍。真是穷成狗,这点钱都赚!可她又真的累得不行了——今天一大早跑出来,家里加上公司的行李,装了满满两大箱,弄到租房的地方已经折腾了整整一天。她这边还在思考,周东南已经把摩托车停好准备上楼了,刘佳枝大叫一声:“哎哎,大哥你等一下——!”周东南站在单元门门口看她。刘佳枝就瞧那么一眼,就把自己要撒娇的话咽回去了。凭她多年经验,这不是个能听懂撒娇软话的对象。“十五就十五。”刘佳枝认了,“帮我搬了吧。”周东南走过来,刘佳枝站到一边。谁知周东南没有马上搬,而是先伸手。刘佳枝盯着那只大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周东南说:“十五块钱。”刘佳枝气得拿出钱包的时候手直哆嗦,她从里面掏出十五块整,塞到周东南手里。周东南把钱揣兜,问了句:“几层。”“404!”刘佳枝没好气地说。周东南微顿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袋子递给刘佳枝,“帮我拿这个。”之后便一手拎起一个箱子,往楼里走。那两个箱子很沉,周东南拎着也不轻松,两条胳膊上的肌rou崩得像石头一样。刘佳枝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呲牙。这要是热心帮忙,刘佳枝肯定会在后面说点感谢的话。可现在不同,她给了十五块钱,虽然不多,但也是瞬间化身消费者,上楼的时候紧着提醒他,“小心小心!我箱子里有好多东西的。”周东南一语不发地把两个箱子一口气抬到四楼,放下的时候长出一口气。刘佳枝有点感概男人的力气就是跟女的不同,还没感慨完,发现人已经在开隔壁房间的门了。“……”刘佳枝指着他,“你住这儿?”周东南嗯了一声,伸手把衣服袋从刘佳枝的手里抽走。刘佳枝连忙说:“那我们是邻居呢,我刚租下的这个房子,我叫刘佳枝,佳人的佳,枝杈的枝。”秉承着邻里之间要相互爱护的观点,刘佳枝朝对方伸出了友谊的橄榄枝。周东南把门打开后,才发现刘佳枝正伸手等着他。“哦,我叫周东南。”他也伸手,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你不是本地人吧。”刘佳枝接着楼道里微弱的光亮打量周东南,她感觉他口音和长相都不太像北京的。“嗯。”周东南说,“不是。”“也是租房子?”“嗯。”“你这房子租来多少钱的?”刘佳枝越聊越起劲,“我总觉得那中介把我坑了。”周东南没说话,刘佳枝察觉到第一次谈话就谈到这么深入的问题有点太快了,她挠了挠鼻子,又说:“你来北京是打工么?”周东南静了一会,就在刘佳枝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慢慢开口说:“不是。”刘佳枝打了个边,坐在自己的大箱子上,说:“那你是干嘛来了?”周东南语气平常,“我来找我老婆。”“……”刘佳枝嘴巴微张,她感觉跟面前人的沟通明显有障碍。“你老婆在北京?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住?你——”话没说完,周东南打开门要进屋。“哎哎!”刘佳枝紧着上前一步说:“那什么,我是个记者,咱们——”门已经关上了。“赶死啊……”刘佳枝瞪了紧闭的防盗门一眼。她还以为他能冲着邻居的面子上帮忙搬个家,现在一看完全是自己想太多。“一点风度都没有。”她抱怨了一句,开始掏钥匙。☆、第43章新年伊始。假期在磕磕碰碰的酒瓶和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中结束了。第一天上班,所有人都有点萎靡,包括成芸。她记得之前看过的一本杂志上说,人的生物钟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完全调转,成芸觉得说的有理。郭佳第一天干脆请假没来,她跟崔利文回了公婆家,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还抱怨来着,说住得太差,吃得也不好。崔利文老家在安徽省芜湖市的偏郊。他本人在北京混得还凑合,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崔利文的父母在当地算是比较出名的了,别人一提都知道,崔家儿子有出息,在北京飞黄腾达,是个大医生。崔利文很孝顺,每年过年基本都要回家看望父母,有时候郭佳跟着,有时候不跟。不过只要她跟着去了,待遇绝对是最高等级的,公婆大概也清楚儿子一人在外不容易,得多靠儿媳妇家照看,每次她去了都热情招待,热情到搞不清楚到底谁是长辈。有时候人太热情也会让别人觉得累,这就是郭佳不太喜欢跟崔利文回老家的原因之一。还有另外一点原因,就是她每次去都会被逼问孩子的问题。当然了,公婆不会明目张胆地逼,但是潜移默化地,有事没事说两句,还说得小心翼翼,那种生怕问急了郭佳会生气的模样看着实在心烦。郭佳跟崔利文抱怨过。“家里急,爸妈想抱孙子,这有什么?”“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孩子肯定会要,但急什么啊。”“老了嘛,总要唠叨。我听了半辈子了,已经有抗体了。”郭佳躺在床上跟崔利文闲聊,说:“现在都是晚婚晚育,孩子得等准备好了再要。”“嗯,听你的。”崔利文翻身抱住她,低头亲。郭佳揉了揉丈夫的脑袋,说:“做事得多考虑,孩子也不是随便说生就生的,得各方面条件都最好了再要。而且现在越是有钱有文化的人,孩子越不急着要。”郭佳想到一个范例,“你看李云崇,四十好几了都不及。”崔利文闻言一顿,然后翻身,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怎么了?”郭佳问。“没怎么。”“那你明天跟爸妈说,让他们别催了。”“我说了也没用,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