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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疑点查得越来越多之后,关于司徒岳为主使的可能也就越来越小。与此同时,营地里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大家将目光转向了他与司徒峥,而相比起来,司徒峥有巡防之利,更为突出一些。这等时候,竟然有证人。司徒峥自然巴不得让自己和下头的人去接受指认,正好借此洗脱嫌疑。而既然司徒峥已经摆出了这样的架势,他若不快些去,便是做贼心虚!可他要怎么去!人就是他名下的!如果让其跟着去,指认出来怎么办?而如果不跟着去,平白少了一人,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偏偏林砚叫每家的人同时到场,并排指认。这让他就是想用应对当初侍卫的搜查的办法故技重施糊弄过去的可能都没有!司徒峰只觉得如坠冰窖,四肢百骸渐渐发冷。李先生身子都软了,若不是撑着桌子只怕就要倒下去,倘若……倘若真的被查出来……司徒峰身为皇子,皇上念着父子情分怕还会留他一命。可自己……自己这个出主意的人,怕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殿……殿下!”李先生一咬牙,这等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殿下!丁威丁武本就生得高大,有些似北戎人的体型。我们不如将此事推给北戎。”司徒峰眼珠一动,“你的意思是……”李先生手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司徒峰会意,身子颤了颤。小太监再次跑进来,“殿下,诚王殿下那边已经检查完了,没有问题。”司徒峥已经查完了,他却还没有动。不……不行!司徒峰握紧拳头,来不及了!只能如此,管不得这么多了!********圣帐。“诚王以及其下的随行人员林公子都已经检查完毕,因陛下有令,宁王不能出帐。宁王这边看管着的一应人等,都是刑部尚书张大人亲自押送过去指认的。如今也是都查完了。”司徒坤继续批阅手中的折子,淡淡道:“那现在查的是谁家的?”“忠顺王爷!”司徒坤微微皱眉。侍卫又道:“忠顺王爷说,他平日虽不管事,却也晓得陛下安危事关重大。距离圣帐最近的便是他们这几位王爷。而倘或有人窝藏刺客,也是他们这些皇族中人的可能性最大。自该他们先查!”司徒坤轻笑,“十二弟虽然荒唐,但在大事上还是看得清的。”说完,他又敛了笑容,“老五那边呢?”“安王殿下与侍卫幕僚在营帐内,不曾外出。”话音刚落,便听外头有人求见,另一侍卫进来,面色着急,“皇上,安王殿下遇刺了!”司徒坤霍地一下站起来,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营地内仿佛被人扔了个炮弹一般,再次炸开了锅。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避之不及,有人惴惴不安。但不论他们如何,林砚却是笑了。将排着队来等待阿扎克指认的人都遣走,自顾自地回了林家营帐。他故意将指认场地设在行猎第一日陛下宴请百官时的空旷之所,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等形势。一个个皇族站出来,任由指认。坦荡磊落,自证清白。那么心中有鬼的,就要慌了。林砚要的就是他慌。人一慌,就容易出差错。而林砚这边的指认又步步紧逼,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太多。这时候想出来的对策,必然漏洞百出。而这些漏洞,做帝王的司徒坤不会看不出来。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事关皇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该掺和的了。所以,回去,睡觉!第78章安王落败安王营帐。“皇上驾到!”司徒峰闻得这一句,转头便见司徒坤已进了帐篷,顾不得腹部的伤口,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却是咕噜噜滚在地上,片刻,又咬牙撑着手,一半跪一半爬地挪过去,抓住司徒坤的裤腿。“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儿臣万万没有想到,身边的两个侍卫,居然是北戎细作!”司徒峰啪啪两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儿臣糊涂!儿臣该死!若不是儿臣识人不明,也不会让父皇置于险地!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害了父皇!儿臣简直不敢想,若是……若是那日……”“幸好!幸好!父皇吉人天相!平安无事!否则儿臣万死难赎其罪!”“丁威丁武这两位混蛋,儿臣恨不能剐了他们!眼见事情败露,竟还想挟持儿臣脱身!儿臣如何能放虎归山,让这等暗杀父皇的人离开!别说拼着自己受伤,便是拼着一死,也是要将他们这等祸患解决掉的。”司徒坤定定看着,听着,不言不语。司徒峰心里慌得很,将司徒坤的裤管拽得更紧了些,“父皇!是……是儿臣害了父皇,还请父皇降罪!”识人不清,被细作钻了空子。这罪名总比弑君杀父,嫁祸兄弟要轻的多。司徒坤任由他拉扯着,眼底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语气十分平淡,“照你这么说,当夜凶手身受重伤,他是怎么逃过第一次禁卫军查人和第二次验伤的?”“他……父皇不知,丁威丁武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刺杀的是丁威。后来,查人和验伤,都是丁武自己查了之后,又冒充的自己哥哥。”司徒坤嘴角一歪,“所以,你觉得单凭他们两个侍卫,没有人遮掩,能用李代桃僵之法避过搜查两次?”司徒峰身子一僵。司徒坤又道:“就是他们能骗得过搜查之人,又要如何骗过他们的主子你!他们都是你身边的侍卫,别人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吗?便是你确实看不出来,可一对孪生兄弟,却总是只有一人来值勤,另一人不露面,你便不会怀疑吗?”司徒峰面色一白,挣扎着道:“不!父皇……儿臣……儿臣……是,之前那几日,是丁武说,丁威病了!”“病了?朕遇刺是多大的事!刺客受伤逃了,他突然就病了,时间如此巧合,你便没去看看?没想想他到底是病了,还是伤了?你是想要朕觉得你蠢顿如猪,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还是想让朕觉得你压根没有把君父的安危放在眼里,这等节骨眼上发现这么大的疑点,也不查不问,不管不顾!”司徒峰身子一抖,颤着唇,连声音都有些不稳了,“父……父皇,后来丁威露了面,却总是借口病没好,请假回去休息。儿臣……儿臣正是心有疑虑,才去查看,这才发现他们竟就是刺客,还是北戎细作。他们身份暴露,便提刀奋起,想……”话未说完,司徒峰一脚踢过去。“你可知如今离遇刺已过了十多日?这么多长的时间,你竟现在才想起来去查看吗?”这一踹正中腹部伤口,司徒峰痛苦地蜷缩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