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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即便你不怕与康安伯杠上,可幕后之人在关键时刻背后捅上许家一刀呢?许家若是落于腹背受敌之态呢?许家认错了盟友被反戈一击呢?到那时,大概只有许家全面沦亡之际,才知真正的罪魁祸首为何人了吧?你们甘心?那个大仇不报了?反过来讲,许家被朝廷追剿,无疑于将多年血汗争夺下的海上霸权拱手让人,还是让给了仇敌,那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血海深仇,许大当家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你甘心?所以我觉得,许大当家的想法不对。您不该把自己想做刀子,您大可以忽视朝廷存在,有仇报仇,先把谋害许家之人揪出来除掉才是正经。当然,若说难听点,许家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成为朝廷的刀子去报仇,要么,成为仇敌的刀子反被仇敌用。但我想许大当家能坐稳海上霸主的位置,一定不是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也一定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所以您一定会将所有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对吗?”许海直吁了口气。“李将军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您说这么多,意愿很强烈。既然朝廷有不战而胜的打算,却不知朝廷能做点什么?若说朝廷就那么干看着不管事,我可不答应。”“不会!许大当家别忘了,背后算计您之人,正是同样算计我和郡主之人。你我都想要报仇,这个就是合作基础!所以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在不触及底线的前提下帮你。”李纯笑了起来。“我说话不喜欢藏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怕朝廷将来过河拆桥是吧?其实何必!时局瞬息万变,用不着走一步算十步,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将来或许你觉得与朝廷合作愉快,主动要求被招安呢?又或许你灭了那些不安分的势力,实力再上一层呢?所以,以后的事,咱们先搁置。待处理了眼前这桩,以后可以再行谈判。如何?”李纯最后还是为对方画了个饼,帮着对方最后下这个决心。许海直也将身子略微前倾。“你刚说朝廷愿意帮许家,如何帮?”“我对许家的帮助从你我见面就已经开始了。否则我也没必要来走这一趟。否则这画便已交到了康安伯手里。否则战事已经拉开,许大当家没时间上门,也不会有你我这场谈话。放心,只要确认了你我共识,我自当帮着许家将对方一网打尽!”“好。我答应你!”李纯毫不做作,上前拿了茶碗与许海直一碰。许家绝不可能不与他合作。他一早就笃定了。但利弊他必须先讲明,将对方意志坚定下来,对方的决心越大,攻击力也将越大!这才是他费了这么多口舌的缘故。许海直也不扭捏,一口干尽杯中茶。随后,李纯指了身后程紫玉。“这是昨日事端的见证人,郡主的得力丫头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由她来告诉你。”程紫玉上前,迅速将昨日事讲了一遍。从许海直到小五,甚至他们的随从全都变了脸色。程紫玉讲的极快,逻辑清晰无漏洞,尤其是在每个对方刻意栽赃的细节处都会着重点出来,许海直气得两撇胡子乱颤,手中茶碗直接捏碎。就连李纯再次听来也觉得惊愤……“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何其歹毒!为了陷害许家真是不遗余力!”许海直连连拍桌。“我当康安伯为何疯狗一般咬上来。说到底还是对方的准备做的好!”李纯将一盒子甩在了许海直跟前。“这就是今日万铭扬送来的诚意。里边皆是关于许家的各种讯息,是真假我不知,你自己看吧。”纵是许海直,到了这会儿后背也冷汗涔涔。如此大网,若昨日没被程紫玉识破,若李纯不是个精明的,那么此刻许家一切蒙在鼓里便已被逼上绝路了。从这个方向来看,程紫玉和李纯对他还是有恩的!还有万铭扬的这份东西,对许家太不利了。尤其是里边画出几张图纸,几乎将许家的日常巡视线路到势力范围,甚至巡守的分布力量都画出了七七八八。朝廷若拿着这东西上来打,许家虽不说是岌岌可危,但损失惨重是一定的!李纯让人给许海直重拿了茶盅。“对方能拿到画,能对许家摸的那么清,只怕是许大当家身边出现了jian细,如此康安伯或朝廷很难查清楚。所以这事只能由许大当家亲自来查。此刻尚未打草惊蛇,铁定能一查一个准。以上,就是我的诚意,可够了?我所言并不是耸人听闻吧?”许海直当即便起身一抱拳。“李将军今日恩情许某人记下了,您也请放心,这次,许某人一定不让李将军失望。”……第四五八章任务完成这会儿的许海直心中开始生出庆幸。他只知自己是被栽赃了追杀郡主,有所图谋,他倒是不知,原来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要给他冠上个谋反的大罪名,借以用朝廷的手荡平自己在海上呕心沥血搏杀下的势力。这么大一局,他若不回敬,正如李纯所言,是奇耻大辱!不管如何,程紫玉的昨日,李纯的今日,对他都算是帮了大忙。从这一点上,他的确是欠了那两位个人情。他恭谨行了一礼,亲手给李纯倒了一杯茶献上。李纯接过了茶算是领情。“好说!那你赶紧从这幅画,这些讯息,万铭扬与海盗群的交往,你身边人开始排查。柳儿,再把昨日船只和假小五的讯息给许大当家讲一讲。看能不能帮许大当家找出些线索。”“是!”程紫玉细细回想了船只的构造和摆设,她说的越多,许海直脸色越不好看。对方果然为了这局下了大工夫,大处小处,三层的布置,就连屋中的窗帘也都与许家新采购,前一阵拿来摆宴的一艘新船如出一辙……程紫玉又细看了眼前这个真小五,这人与昨日见到的假小五最多也就五六分相像。不过昨日那个加上装扮后,若单只看呆板的画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用来骗过她几个是绰绰有余了。而且昨日那位,气度明显更飞扬,而眼前这个,虽眼里有精明流露,但整个人还是带了那种下人特有的顺从。“真假五爷,个子体态差不多,昨天那位发丝要更黑亮一些,笑的时候要多一些,戴的应该是假胡子。手指修长……极有可能,还是个地位不低的。”“地位不低?”